八章 杜鵑啼血(1/2)
?常思豪身子浸在水中,舒適異常,手扶著木桶的邊緣,不禁想起在銅缸中與秦自吟相依相偎的旖旎風光。
唇邊仍有軟酥麻癢的感覺傳來。
肩臂間,殘存少許壓感,仿佛少女軀體的重量仍在,將她托抱而起時肌膚親密無間的碰觸,回味起來令人迷醉,與在林中抱著荊零雨飛奔的情景可又大有不同。
一時間,少女的**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墻上掛了少許霧氣的銅鏡中,隱約映出朦朧的面影,令他產生了一種自己忽然變得英俊的錯覺。
房門微開,兩個丫環側身進屋,款步向木桶邊走來,一個手托浴具,另一個托著疊得整整齊齊的新衣。兩人俱是十六七歲年紀,面容清秀可人,她們將東西擱在旁邊桌上,斂衽道:“奴婢阿香、阿遙,伺候孫姑爺沐浴。”
常思豪心想這可好,連府上丫環都知道我成了秦家的上門女婿,這話沒腿,傳得可還真快。紅臉道:“謝謝,你們出去罷。”
二婢相視一眼,阿香道:“我們還未伺候孫姑爺,怎能這便就走?”說完去拿浴巾,要替常思豪擦背,阿遙面紅過耳,也隨著她取了木梳,轉到桶后要給常思豪梳頭。
常思豪手扒桶沿,只露出半張臉:“那怎么行?你們快走,我不用你們給我洗!”
二婢驚跪在地:“孫姑爺,婢子們有什么錯兒,您責罰便是,把我們這一趕出去,上面問起來,責我們伺候不周,我們可擔當不起。”
常思豪向來生活在窮困不堪的底層,哪見過有人給自己下跪?說聲“別”,嘩地站起身子,又坐回水里,甚是尷尬:“快別這樣,快起來,我……我讓你們伺候就是。”
二婢大喜起身,常思豪道:“你們站在一邊就行了,不用動手。”阿香一笑:“孫姑爺不讓我們動手,那我們又來做什么?奴婢生來便是伺候人的,孫姑爺不必和奴婢們客氣。”
常思豪道:“那可錯了,哪有人天生就是來伺候人的?誰人都有父母爹娘,有好東西省下一口要留給孩兒吃,有了塊好布料先要做套新衣給孩兒穿,自己的女兒在家里都是寶貝,到人家里卻成了奴婢,干些雜碎零活也就罷了,哪有伺候別家男人洗澡的道理?你們也都是未出閣的閨女,那樣做……也太嫌過分了些。”
二婢聞聽面色凄然,阿遙眼淚更是直在眼窩里打轉兒。常思豪心想:“這女孩兒家眼窩就是淺,秦家小姐愛哭,她家的婢子也愛哭。”
阿香道:“原本我倆前來是上面安排,如今聽了孫姑爺這番話,婢子們可是甘心情愿伺候您了,孫姑爺憐惜我們,婢子心里感激得緊,您若是不讓我們伺候,婢子們這心里,可就更加不安,更感覺對不住您……”說著說著,眼圈都紅了。
常思豪表情尷尬,默然不語,阿香見他這副表情,知道是半猶豫半默許了,趕忙到木桶邊將浴巾醮濕了伺候他擦身,阿遙也破泣為笑,過來給他梳頭。常思豪被她們伺候著洗澡,覺得渾身不自在,只得閉眼硬挺。浴巾在身上一碰便是一哆嗦,阿香見他這模樣,不禁又笑出來。
這說不清是香艷還是遭罪的沐浴正在繼續,忽然院中傳來幾聲布谷鳥的輕叫,二婢身子一顫,阿香有些結巴地說:“可,可嚇了我一跳。”常思豪笑道:“啊喲,有鳥兒,一定是白天懶了沒捉蟲兒,晚上才出來找食兒吃。叫聲真好聽,好聽……”他將頭枕在木桶邊緣,閉上眼睛。
二婢見他如此,手上便輕了許多,隔了好一陣,外面鳥聲又響,只聽阿香用極低的聲音道:“你還不快些?他生了氣咱們還想好么?”阿遙卻不回答,似乎在搖頭拒絕。阿香道:“那咱們一起來,你可也得進來,可別耍滑!”
悉悉索索的聲音,在屋中響起,不知阿香在干什么,然后阿遙也有了動靜,只是極慢,顯得怯生生的。
常思豪眼睛欠開一條小縫一看,不由得吃了一驚,原來這兩個女孩都在脫衣服,阿香脫得多些,上身**,已經在脫鞋襪,阿遙則滿面嬌羞,脹紅了臉,外衫脫了一半,貼身褻衣卻不肯脫。這二人身上紅痕累累,常思豪一見,這才想起,她倆正是自己一進秦府時看見的,被少主秦絕響鞭打的那兩個女孩。當時他不忍多看,但一瞥之下,面容依稀記得。
他失聲道:“你們干什么!”
方才那布谷鳥聲響起之時,常思豪便留了心,布谷鳥又稱牡鵑,它自己不會筑巢,必須找別的鳥巢,將卵生在里面,而且氣性很大,難以籠養,所以只有在森林里生活,這樣的深宅大院之中,怎會有此等鳥類?聽到布谷鳥叫聲之后,他心中迷惑,忽然覺得擦背的力道起了些變化,似乎還有些輕顫,料是有鬼,瞇眼側望去,只見阿香面有惶急,正沖阿遙使眼色,雖看不見阿遙的神情,但從阿香的眼色中也知道似乎是她要阿遙做什么,阿遙卻一味不干,讓她干著急。
常思豪心知其中必有套頭,這布谷鳥叫聲,大概便是催二女行動的信號。她們難道要對我不利?于是暗自加了提防。卻故作不知,假裝睡覺,趴在桶沿上時,心中還一陣難過,尋思我可憐她們,可她們卻存心害我,這世上人心真是難測。又怕誤會,暗自打定主意:待她們對我下殺手時再翻臉不遲,哪料二女竟自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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