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章 刀氣縱橫(1/2)
?陳勝一阻道:“大爺不可!”
秦逸怒目相視:“你可知他對吟兒做了什么?”
常思豪手拿長劍,赤身露體,褻褲都濕著,陳勝一早也看在眼里,雖然自己頗有識人之負,奈何此事涉及主家親眷,自己又未瞧見樓上情形,此刻便覺詞澀難言。
常思豪本欲作聲反擊,又想起將秦自吟抱在懷里的觸感,臉上頓生忸怩。
秦逸見他面容古怪,道是色心不死,怒火更熾,手腕一翻,那五尺余的長刀刀尖之上,便映出一道青森森的冷光,振臂一揮,水韻園內如同打了一道靂閃,眾丫環人等雖離的較遠,也覺寒氣驚心,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退。
陳勝一尋思:“看常兄弟這樣子,體內劇毒似己被大小姐除去了,可是如今這局面……唉,大爺要想殺他,恐怕任誰也難救,撿回這一條命,還是要搭進去。”暗自心急,一時卻又想不出辦法來。
就見秦逸膝頭微弓,身形一矮,長刀斜斜揚起。
此刻他身處回廊頂端,距常思豪所在的位置尚有數丈之遠,常思豪見他遠遠舉刀,尚且不明所以,忽地感覺一股冷風煞面,秦逸身形已射至近前,他急忙伏身——刀鋒貼頭頂而過——嚓地一聲,將束發的錦帶削斷,粗黑健康的發絲,順滑地潑散開來。
常思豪暗暗驚奇,心想這怎么面前這中年人看起來如同風流文士,怎地功夫如此霸道?動作起來速度之快,簡直如雷霆一般!未及多想,秦大爺第二刀又到,他急忙再躲,秦逸愈發愈快,兩臂直如車輪相仿,把一柄長刀舞得光華四射,有如無數個巨大的月牙兒鏢般,向常思豪身上連珠怒射,常思豪不敢硬接,腳下踏著天機步法,左躲右閃,忙亂之極,險象環生。
他為求生,自是拼盡全力,避著避著,對這天機步法的精要之處,又有所領悟,當真是越用越活,越用越自然,本來要用心去走的步法方位,倒成了如同喝水吃飯般的本能,應用起來也是越來越輕松,他心中大樂,一邊避著快刀攻擊,一面細心玩味步法的趣處,便將這生死相斗當成了游戲來玩,秦逸密如疾風驟雨的快刀雖逼得他無招架之功,可每每在要得手之際,卻總被他逃了開去。
天機步第一層次雨行之境,練的便是游刃有余的功夫,這套步法施展開來,當真如游龍相仿,祁北山在側看得驚心,尋思這黑少年一開始躲避姿態勉勉強強,怎地轉眼之間,便能變得如閑庭信步一般?照此下去,此漲彼衰,大爺體力損耗極大,反倒要呈弱相了。
秦逸身在局中,又豈能不知,一聲怒喝,內勁再催,刀雨變得更加細密綿實,兩人步如急鞭快鼓,一進一退間,水韻園中殘花碎葉等輕細之物均被步子及縱橫的刀風激起,于月華下漫天飛舞。天機步法運使開來,敵愈強則我愈放松,常思豪此刻不但可以輕松避開,而且竟有余暇來考慮事情。他此刻回憶到寶福老人教自己發掌的情形,心想:“既然體內的氣勁如水銀般可在肢體間流動,那長劍呢?”
心念一動間,在快刀攻來的夾縫中試著揮出一劍,只覺體內勁力流轉,只到腕間,再難出去,想到寶福老人教自己揮刀砍樹情景,心想只有放松,才能使氣勁流暢,可手還是要抓緊劍柄的,否則這么一揮,豈非是要把劍也扔了出去?他又趁著躲避的空隙揮了幾劍,試著放松手指,忽然一劍刺出,手腕指間,似松非松,似緊非緊,體內勁力,刷地一下從手上直透出去,流到劍尖,那劍便如通了靈般,忽地一顫!
祁北山和陳勝一都是高手,見常思豪在密不透風的刀光刃網中不但閃避得輕松自如,竟還有余力去揮劍,看樣子似乎在尋找著什么訣竅,難道他在這生死關頭,還在練劍不成?
荊零雨被常思豪抱著奔行過老遠,知道他腳力很好,對此倒不覺意外,然看他動手,倒想起自己的表哥來,忖道:“哥哥,你現在是在哪里?有沒有和人爭斗?可也想著小雨嗎?”
常思豪發現自己勁力直達劍尖,不由心中高興,反復試揮幾劍,便己明白其中奧妙,原來所謂力通劍尖、勁氣流轉,其實只是手上的感覺,實際是把重心傳遞了出去,使肩臂有了放松之后的脫力感。兵刃不同于骨肉,有大力加之于上,便會產生高頻的震顫,而力量越足震顫幅度就越大,一劍有數劍之形,便有了快劍的錯覺。
秦逸心中迷惑,暗忖就算是成名的俠客,也早該死傷在我刀下了,此子毛毛糙糙,似乎并不明白什么高深武學,怎么竟能躲開我如此綿密的刀法?又見常思豪居然在自己的攻擊縫隙之中,若有所思般練起劍來,更是倍感驚奇。此時久攻不下,心想再這樣任他玩下去,自己豈能再于江湖上立足?當下將功力提至十成,長刀一揮,疾風斬月般向掌思豪肩頭劈來!
常思豪本已適應了秦逸的節奏,不料對方忽然加速,不禁嚇了一跳,一個趔趄險些摔倒,長劍一拄地,才站穩當,可也正因這一趔趄,避過了秦逸這一刀。
他一個吞身向后退去,臉上露出天真的笑容,隨手一揮,長劍幻出十數道光影,如花團開綻。
祁北山心暗驚。當今之世左道橫行,真傳難覓,縱然有明家大劍傾囊相授,依各人身體素質以及悟性不同,修習起來亦是千難萬難,此子雖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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