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章 囚龍大陣(1/2)
?只聽嗆啷之聲不絕,先沖上來的一圈黑衣武士,驚叫連聲,居然一招也未及攻進,手中長劍己被擊得七斷八折!虧得身手敏捷,各自縮身后撤,又一批武士飛掠上前,填補空位,這些武士手中拿的卻是重型狼牙棒。
這些狼牙棒都是精鐵打制,棒刺與別不同,都是根根向斜上突起,前端尖刺更長更粗,仿佛一支燒天的火把。不容他片刻喘息,數棒上下分路,呼嘯推刺而來,如同一堵吞吐不定的刺墻。
重兵器正是那少年手中軟劍鶯怨毒的克星。
少年眼中露出狠色,面對如此鐵圍,也只有點殺一人,才能找到突破口。心念電閃間抖肩直上,向迎面武士刺去,軟劍幻作一道靈蛇般的浪線,在狼牙棒的巨刺縫隙間穿過,直襲那武士面龐。
那武士久經陣法訓練,故而極為冷靜沉著,不閃不避,陣中其它武士的狼牙棒也不相救,直往少年身上招呼。這一下攻其必救,將少年逼退開去。
少年心知這一退則敵必進,圍刺成墻,可就在劫難逃了,輕喝一聲,負著那女孩縱身而起,眾武士手中狼牙棒轟然揚起,仿佛突起的黑色刺山,向他追擊而來。少年軟劍一顫,一道藍色光帶向那刺山擊去,錚然脆響,火花四濺,他借此力,在空中變個方向,越過眾人頭頂,向外飛掠!
剛剛掠至執狼牙棒的武士身后,陣中無數鋼矛直直豎起,向上刺來!
這些鋼矛,并非只向他身上刺去,而是分工合作,有的刺他身體,有的刺他身前身后的虛空,將他可去的任何方向,都封得嚴嚴實實。常思豪在側看得心驚,尋思:這些黑衣人打暗器的時候,也是這個法子,想要躲開可實在太難。只是百劍盟這些黑衣武士,不論暗器還是兵器,顯然都用盡了全力,若那少年有一點差錯,必然連背上的女孩也被傷了。這些人若是要救她,怎會下此無情毒手?
面對矛陣,懸身于空的少年,仿佛陀螺般急轉,軟劍幻成一個藍色光圈,將周圍最近的一叢鋼矛蕩開。他雙腳剛一沾地,蓬蓬之聲不絕,四周己被一人多高的巨盾封成死巷,盾縫中,無數閃耀精光的鋼矛,向他直刺而來!
少年身形展動,在鋼矛的空隙中鉆閃騰挪,險象環生,那些鋼矛卻也刺他不中。待他尋鋼矛來路,想自盾縫中尋找突破之時,鋼矛卻全數撤回,巨盾合攏,如同鱗甲,又似瓦片,環扣相壓,將盾后矛手護得密不透風。少年卻不強攻,軟劍斜斜向天空刺去,刺到半路,略一抖手,劍尖忽地彎折,拐過盾尖,刺向盾手。忽然哧哧輕響,巨盾之下竄出無數鉤鐮,直取少年足踝!
少年無奈撤劍縱身而起,巨盾立開,鋼矛又如毒蛇吐信般刺到身前。
那少年將軟劍且當鞭使,抖手纏住一支鋼矛,借力一甩,身子仿佛倒蕩秋千般,躍出巨盾包圍,叮叮連響,鶯怨毒藍光一閃即逝,又擋去不少袖箭毒鏢。忽見眼前白光一片,燦若銀山,原來劍陣又到,柄柄長劍如霜似雪,耀目生寒!
常思豪望著那少年兇險萬狀的情景,感如身受,不覺間手心見潮,忖這等攻守嚴謹的陣法,當真是風雨難透!
少年手挽劍花,藍光如瀑,當空壓下,劍手們知他軟劍厲害,卻不與他硬碰,撤身而退。此時哨音凄厲,劃破天空,原來是申遠期在指揮變陣。
但見劍手、鉤鐮手、盾手、矛手和狼牙棒手各自匯成一個集團,猶如五瓣梅花,將少年困在中心。
少年執劍輕笑:“申二哥,你這五行囚龍大陣,渾不成樣,嬌滴滴的,不如改叫嬌花陣算了!”
申遠期不為所動,兩聲哨音響過,只見大陣以少年為中心,緩緩移動,逐漸變快,劍陣進攻,則鉤鐮陣退守,盾陣休息、矛陣夾攻,狼牙棒陣協防;鉤鐮陣若攻,則狼牙棒陣退守,矛陣休息,劍陣夾攻,盾陣協防。如此往復循環變幻,密實嚴謹,按照五行相生相克,輪流進攻,輪流休息,顯然是想打消耗戰。
這少年雖然戰力極強,但身負一人,終是影響行動,想要突圍,勢比登天。
申遠期指揮著大陣,卻絲毫不敢怠慢。只見少年進攻防守的節奏,漸漸與大陣相合,仿佛他與這大陣,成為兩個咬合在一起的齒輪。申遠期不禁露出一絲欣喜之色,因這大陣只要運轉開來,就如同磨盤一般,敵人若想不被碾碎,就只有先順著它的運行軌道走,而這樣一來,便即再強,也終是碾下一粒谷,被碾碎只是時間的問題。
少年一邊應戰,一邊摸索著大陣的規律。
狼牙棒是軟劍克星,鋼矛極長也占優,盾陣防守嚴密,鉤鐮若掛上軟劍,也難以擺脫,唯有劍陣相對最弱。然而陣分五行,劍陣攻時,狼牙棒陣會協防,而且矛陣夾攻,這樣一來就補足了其弱點,使大陣整體歸于平衡。想打破這個平衡,唯有——
少年沉穩平和的劍勢,忽地一變!
此時正值鉤鐮陣退卻,劍陣出擊而上的攻防轉換時刻。
長嘯一聲,少年飛身而起,在空中將身上的女孩,甩飛出去,同時借助落勢,手中鶯怨毒如長空飛瀑般潑向劍陣!
如水藍光中忽泛紅霧!
十數片帶著半勺腦子的頭蓋骨連同斷劍四散射開!花紅腦子潑開,濺到人身樹上,仿佛豆腐摔墻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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