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評點本099】九章 花紅(2/4)
人真不懂了。”荊零雨道:“這世上還有你不懂的事,那才真是怪事。”方枕諾聽她聲音冷冷地,問道:“這話從何說起。”荊零雨道:“你自己明白,何必再來逗這個趣。”
方枕諾失笑道:“虧你剛才還說我有三分真儒之氣,沒事和尼姑挑閑逗趣,那又成什么人了。”
荊零雨自揉搓著衣服,瞧也不瞧他,口里道:“你這人,嘴里所說和心里所想完全不同,剛才烘衣服這會兒功夫,自始至終都只是順茬套我的話罷了,何嘗真把我當(dāng)過出家人。”
方枕諾笑道:“咦,連我心里所想你都知道,看來升坐佛母之位,果能讓人大得神通。”
荊零雨將左臂伸平,,大袖垂落,露出腕上的古木素珠,,道:“這恒山派的信物,武林中無人不識,我向赤烈上師問難的時候便露出來過,別人粗心大意或可,要你錯過卻是萬萬不能的,你這人聰明太過,一定認(rèn)為我身為荊大劍的女兒,不可能出家,更不可能做什么明妃,那么真正的原因,只能是接了盟里的秘令,忍辱負(fù)重,拐了個彎兒潛入白教,另有所謀。”【嫻墨:小雨想深了,然而這深度是哪來的,跟啥人學(xué)啥人,荊問種身上又刷一遍色】
方枕諾笑道:“百劍盟光明正大【嫻墨:特特在刷色文字后寫出】,又和白教兩不相干,如此安排,怎么可能。”
荊零雨道:“嗬,你什么時候又成了百劍盟的知己了,在你們看來,百劍盟和東廠早就是一個陣營,東廠以五方會談設(shè)計,我就是促成這計劃實施的棋子,你腦中唯一奇怪的,就是為什么我事成之后沒上東廠的船,反而回潛君山,僅此而已。”
方枕諾道:“我若作如是想,就不該把你們一行人放出港去,扣在手里做個籌碼,和東廠討價還價,豈不更好。”
荊零雨道:“栽過來的贓不在手里,捉賊的效果就打了折扣,除去這層考慮,你放我們走的另一個原因,大概是沒想到東廠做事會這么絕。”
方枕諾出神半晌,嘆了口氣:“原來你真的該到雄色寺去。”
荊零雨聽他話里有個“該”字,目中為之一空:“你的腦子很快,看來這回是真的懂了我。”【嫻墨:該字何意,兩個大聰明人打啞謎,小方之意,是小雨腦子好,別人想到的都想到了,別人想不到的,也全挖掘得出,可稱遍知一切,如此等于是佛,只能供在廟里,沒法在人間待了,這是一,其二,小雨不是百劍盟出的間諜,在小方猜透的里故事中,她是在報復(fù)白教(報復(fù)的原因很明顯),而今百劍盟是小常、絕響的天下,都是舊友,可以回去,但這經(jīng)歷如何和朋友講,很多人她自己沒法面對,還俗留頭做姑娘更做不成,且如今是白教佛母的身份,作為參加五方會談的一方,屬于東廠緝拿的對象,全國通緝,那還能到哪去,只有繼續(xù)演戲,到雄色寺做這佛母,倆人都不把話說透,是因倆人腦子夠用,一點就明白對方想什么了,這“該”字是眼,一嘆是心情,故小雨聽該字就明白了幾件事,一、對方知了自己的苦衷,二、說明他心里對自己剛才所說的話有了信任,兩顆心不再是試探,是真在溝通了,三、真沒有別的辦法可想,在人家看,也確實真是走投無路,】
方枕諾微微搖頭:“和你一比,我的江湖閱歷還是太淺了。”
荊零雨冷眼瞧他:“你倒很會自夸。”
方枕諾道:“我明明在自嘆,怎會被你看成是自夸。”
荊零雨道:“行走江湖,憑的不是閱歷,而是腦子,腦子不夠的人,也根本沒有積累閱歷的機會,你自認(rèn)沒什么閱歷,卻有如此洞察,難道不是夸自己大有頭腦。”
方枕諾端正姿勢,重新對她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目光終于弱下來,緩緩地偏開頭去,,院門外,湖面水連天黑,霧吞千里,
他眼睛直直地道:“其實你也并非真的無處可去……你說現(xiàn)在的我已經(jīng)真的懂了你,那么相信此時此刻,你也一定懂我的意思。”【嫻墨:人生難得一知己,情到絕處又逢情,】
荊零雨的呼吸變得安靜,
墨色高天上,一疊暗云正緩緩行走,仿佛深色衣料上洇潤鋪展的濕痕,
望著這疊云,她忽地失笑,【嫻墨:父兄皆死,人間已非樂土,一切已是浮云】
方枕諾凝視著她:“你不是在笑我,也不是笑你自己,倒底是什么這么可笑。”
“你在這里。”隨著衣袂掛風(fēng)聲響,一人白鴿般自竹林破飛而出,落上墻頭,卻又道:“咦,原來不是。”聲音喪氣之極,
荊、方二人同時看去,只見墻頭站著一個頹喪不改英俊的老僧,頜下長長白須分作兩撇甩在頸子后面,身上衣衫濕漉漉地,多處劃破,露出里面的血口子,這一站穩(wěn)腳跟,兜掛在身上的草絲竹葉撲碌碌滾刀片般打旋飄落,將一片綠意森森然灑下墻來,
荊零雨問道:“怎么,還沒追上她。”
碧云僧左瞧右看:“她明明是奔這方向來了……這會兒卻又躲到哪兒去了,你們可瞧見了。”跟著又“小雪、小雪”地召喚起來,荊零雨道:“或許她已坐船離開,也未可知。”碧云僧打著疊兒地?fù)u頭,把兩肩上的白胡須又都甩到了胸前來:“不能不能的,她生性最怕水,不牽我的手,她絕然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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