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評點本057】七章 兩條船(1/3)
張齊道:“為什么,.”
吳氏道:“哦,他敢和徐閣老作對,你怎么就不敢。”張齊一翻眼睛:“我,我才多大個官兒,我有那本錢嗎我。”吳氏道:“招啊,敢跟徐閣老做對,說明人家有這本錢,徐家怎樣,他也是坑了嚴嵩發的家,就不怕別人也來坑他,如今明里平靜,心里其實也怕著呢,要不然讓你去打聽常思豪干嘛。”張齊沉吟道:“姓常的有那氣勢也沒那實力,徐閣老的根基,不是他想弄就能弄得動的。”吳氏道:“風水輪流轉,皇帝都能換,莫說他一個首輔了,現在的形勢你還瞧不明白嗎,不是我說你,你這點本事擱在朝堂內外,哪兒顯得著,徐家幾時又放在過眼里了,現在為什么偏偏找你來干這事,還不是說明,他們身邊已經沒可用之人了嗎。”
張齊聽這話十分窩心,可是腦筋跳了幾跳,也覺頗有道理,道:“他們不想顯山露水,也是有的。”
吳氏道:“話不是那么說,現如今連對門老宋大姨都知道【嫻墨:妙在又拉上個大姨,活如婦女串閑話家常串慣了的】,徐閣老上了歲數連山都爬不動,讓譚綸背上去,又被人氣了個倒仰兒,回來就病倒,怕沒幾天活頭兒了【嫻墨:瞎話說得畢真,市井原本聽風就是雨】。”張齊厭惡地道:“她一個半大老太太,懂得什么。”吳氏道:“你可別說這話,這世上的事兒哪件是真的【嫻墨:唯這句話真是真的,笑,】,傳過九耳,假的也不假了,重要的也不是真假,是人們怎么看,【嫻墨:男人多謂女子愛扯老婆舌、談八卦,其實自己扎堆聊的軍事政治又有幾分是真,天下事原是一回事,懂了這個,每天聊個樂子便罷,誰的事和你有關,何必真往心里去,故女人聊八卦不傻,一樂呵過后就忘了,男人瞎認真才是真傻,】”張齊焦躁道:“你說這些有啥用,倒是說說我現在該怎么辦哪。”
吳氏想了一會兒,道:“他不是讓你去嗎,你就去,正好也摸摸那邊的情況,現如今這水大浪急,能多搭上個舢板踩著也是好的,人這玩意兒難說,誰知道哪塊云彩有雨呢。”
張齊琢磨著道:“不錯,我搭好了這條線,老徐那邊想怪也怪我不得,是他們自己讓我去的。”
吳氏道:“這就對了,依我看還是這姓常的勢頭好,皇上重軍事,又把他認作了御弟,平南掃北的勤使喚,依我看這人紅的,還遠遠沒到紫呢,徐閣老這邊,得力的人都安排定了,主要就是求穩了,他這塔你得爬到哪年是頭呢,就算爬得差不多,他也該倒了,寧為雞首,不為牛后,姓常的有野心、有本事,身邊正是缺人用人的時候,跟著他這新貴,更有盼頭,【嫻墨:職場真言,跟人不要跟老大,要跟老二,何以故,賈詡所謂“彼弱,必以我為重”故,且追老大屁股后,必落個小人鉆營名聲,跟老二,不用你自白,他先維護著你,這事老大要避嫌,他才不肯干呢,】”
張齊不住點頭,臉上又泛起笑容來:“嗬,那前兒你還勸我安安穩穩是福氣,這會兒又‘寧為雞首,不為牛后’了,敢情你這心里小九九也是不少。”
吳氏嗔著眼輕輕抽了他一巴掌:“瞅你,反正話兒都讓你說了,我為了誰呀。”又攏住了他的胳膊貼過來,
張齊特意將頭移開些,也嗔著眼回她,嘟噥道:“那可難說,反正腳踩兩條船的話是你說的,平日腦子沒這想法,能出這主意。”吳氏抖胳膊罵道:“就你這模樣也算個爺們兒,跟誰不比你強,好,我想養漢,我想腳踏兩條船了,怎么著,我明兒就找去,我找二十的,找十八的,我到打磨場專找篩白面的小白臉兒,我,,【嫻墨:好桔子兒,潑得爽利】”張齊聽她越喊越高,指不定喊出什么來,趕忙捂住了她的嘴,連聲道:“姑奶奶,親娘噯,我的小甜桔子兒,我錯了還不成嗎。”知她這脾氣按不住【嫻墨:反筆實寫夫妻知情對性】,上面道著歉,底下一抽,把夫人的褲帶偷扯下來,滋溜鉆進屋,爬上炕扒著窗口嘿嘿地搖,吳氏氣樂了:“個殺千刀的,又來這套,你當是混天綾呢,快還我。”提著褲子擰著腳兒追進屋去,【嫻墨:此處明顯有刪節,進屋干啥了,快給我發全本……】
常思豪用徐渭計在侯府和東廠連搞了幾次聚會,結識了不少官員,但對每個人都不深交,只以梁伯龍等戲子名流作掩,談書論畫,品戲言歡,轉眼進入六月,便以消夏為名,將新一輪聚會安排在獨抱樓,是日華燈初上之時,轎馬香車充街塞巷,眾官員紛紛來到,丹陽大俠邵方率人遠接高迎,樓內樓外一片熱鬧景象,
三樓之上,有人將窗子推開一條小縫,向下觀望,站在偏后側的陳志賓一面瞧,一面喃喃說道:“侯爺這么搞,倒底是要干什么呢。”秦絕響道:“水不混不好摸魚,依我猜想,徐渭此計,多半是為了造一造聲勢。”陳志賓沒有言語,眼仍望著樓下,好像不大明白的樣子,秦絕響也沒回頭瞧他,接著道:“我大哥邀著郭督公和這幫官員頻密接觸,徐階那邊不會不起疑,一旦起疑,就要展開排查,偏偏我大哥和這些官員確實沒說什么,他們即便回去如實匯報,恐怕也不能取信于徐階,必然要遭到懷疑和清理,這樣,徐黨陣營人人自危,必然自亂陣腳,也就有了可乘之隙。”
陳志賓瞟著他緩緩點頭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