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評點本056】六章 難養也(2/3)
公子這么長時間對我理也不理,怎會派人找上門來,旁邊夫人催促,他趕忙更衣戴帽穿戴整齊,沖出門去,吳氏在后面追喊:“你把那牙……”他走得甚急,也沒聽見,
來到徐府,在門房里坐了半天板凳【嫻墨:此是徐三的安排,也必是徐階所授,所謂的“墩一墩”、拿拿勢派,】,這才被引到內花廳來,徐瑛正在跟兩個仆人逗鳥【嫻墨:自示其閑,】,瞧見他到階下,揮手示意仆人把鳥拎下去,淡淡一笑道:“張御史來了,坐吧。”
張齊躬身陪笑:“三公子的面前,哪有下官的座位。”一笑開口,露出牙縫里的綠韭菜,【嫻墨:呵呵,韭菜壯陽的,多吃點兒好,】
徐瑛差點當場笑崩,可這當兒不是時候,趕忙一扭臉轉到了桌案背后,肩頭聳動道:“咳,嗯,自己人……不要拘謹了。”
張齊一顆心臟在左右耳里來回跳【嫻墨:舌頭跳井,心臟在腦袋里玩跳房子,張公真是干大事兒的人呢,嘖嘖,】,哪瞧得出什么不對,客氣了一番警身沾座,徐瑛道:“這些日子,家父身體欠佳,我也一直很忙,聽說張御史來了幾趟,沒有抽出時間來接待,讓你白跑了不少路哩。”張齊忙道:“三爺您這是說到哪兒去了。”這一開口便收不住閘,先將自己在小年宴上無心說錯話的事表白一番,徐瑛擺了擺手攔住了他的話頭,笑道:“張御史太見外了,這點小事情,家父怎會放在心上呢,至于你覺得受到冷落這些事……”張齊忙道:“卑職絕然沒有這個意思……”徐瑛又按了按手,示意他先不必著急辯解,說道:“對你冷落些確也是有的,這是家父的意思,讓同僚們刻意與你保持了些距離,卻不是排擠,相反,他老人家這是要用你啊。”
張齊愣住了,【嫻墨:跳房子的都歇歇,快把跳井的撈上來,】
徐瑛道:“你想一想,平日,誰也不知道他詹仰庇和陳閣老有往來,可是他們這一突然發力,就能給人一個措手不及……”
張齊立刻意識到了這是什么意思,一時受寵若驚,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
徐瑛對他的表情很滿意【嫻墨:更是服自己爹有本事邀買人心】,笑道:“有些人啊,不干正事,只想著把別人參倒、斗倒,眼睛都賊著呢,逮住機會就要進行攻訐,家父身居首輔,樹大招風,一些官員們走得近些也會被當作黨徒,雖然咱們腳正不怕鞋歪,可總被人惦記著、算計著,不也挺麻煩的不是。”
張齊連連點頭:“正是,正是。”
徐瑛向他走近,將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張御史,一些無心之失,算不得什么,相反的,家父對你全力維護之心,一直很是激賞。”張齊激動地站起道:“不敢當,應該的,這都是下官應盡的本分啊,閣老真是英明,能知下官之心,下官這些日子寢食不安,一直擔心閣老誤會,結果卻……唉,下官真是……真是不和該說什么好了。”
“嗯。”徐瑛笑著輕輕拍他坐下,踱著步子道:“之前的冷落是為了掩人耳目,這樣讓你淡出我們的身邊,再替徐家做事,方能不受人懷疑,張兄,你在家父心中,可是一枚很重要的棋子哩,哦,呵呵呵,說是棋子,可能有些不妥當了。”【嫻墨:故露破綻,徐三必想不出,定是老徐授意,奸甚】
張齊忙道:“怎會不妥當,妥當之極,妥當之極,應該說是下官的榮幸才對。”
徐瑛又“嗯”了一聲,臉色漸轉凝重:“如今朝堂上的形勢是越來越亂了,陳以勤為官多年,他的脾性都在我們心里,此人鼓不起多大風浪,暫時不足為慮,倒是常思豪一伙,不管從小年告御狀,還是萬壽山爭峰,都越發地咄咄逼人,而且矛頭直指家父,不能不讓人憂心。”
張齊滿臉不屑:“姓常的不過是個老粗而已,閣老還用怕他嗎。”話剛出口,就見徐瑛眉心微凝,登時知道自己又說錯話了,趕忙輕輕扇了自己一個小嘴巴,陪話道:“瞧我這嘴,不是怕,閣老只是太謹慎了。”
徐瑛背起手道:“我也是這么覺得,不過小心使得萬年船,凡事都要防微杜漸啊,【嫻墨:矮油,三哥還會成語,】”張齊道:“是,是,還是閣老想得周全。”徐瑛道:“聽說常思豪從南方回來了,我這段也沒怎么出府,對外面的事不大了解,你可聽到過些他的情況么。”張齊道:“聽說他和東廠的人攪在一起,召些官員每日聽戲賞畫,吃喝玩樂,我也接到過請貼,不過我本身官小職微,對戲文詩畫又不甚了了,因此沒有應邀赴會。”徐瑛一笑:“這樣是不是有些多慮了,過去看一看,增加一些交游,多一些了解,知己知彼,也沒有什么不好嘛。”
張齊聽這話音,隱約感覺出了一點眉目,點頭笑道:“其實下官一直想要替閣老出力的,這么做,還不是怕他老人家誤會嗎。”徐瑛明白他正處于邊緣狀態,怕過去赴會,讓徐家誤解他是要投靠新主,哈哈一笑道:“想多了,想多了,不過我也明白,張御史是個有心人哪,有心人天不負,工部那邊最近說有個缺,急著要從底下選拔出一位右侍郎,拿了名單過來問家父的意見,家父看那名單,盡是些上年紀的,便有些不中意,皇上初登大寶一年,頗有勵精圖治之心,原該破格提拔一些年輕的人才,掃蕩一下朝中的陳腐之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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