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評點本】176六章 立誓(1/3)
木桶骨碌滾倒。熱流暖洋洋鋪出一地。
燭火在風中一搖。撲地流煙而熄。
馨律被撲倒在床。大驚間剛吸進半口氣。嘴唇便被秦絕響軟軟封住。
這些年來她在無色庵中生活。兒時玩耍。長大念經。接觸的也都是師父、師妹這些女性。連和她們說話時彼此臉貼近些都覺害羞。更何況此刻貼身挨肉的是個男人。她又羞又惱又急。奮力撐臂推去。忽覺舌尖有淡淡的藥香渡入。意識到那是秦絕響剛才試藥。殘留在口中的味道。想到自己錯怪他之事。愧意一生。加之身上內傷未愈。力氣剛剛提聚起來便又軟了下去。
秦絕響雖然年幼。卻是花間老手【嫻墨:以不純之身配至純之心、至真之意。刺心之至】。擅能挑動女子的**。當下并不急于攻城掠地。只是緊緊擁住她。仿佛在熟透果子中啜取蜜汁般。貪婪地吮吸著。動作一陣粗暴。一陣溫柔。輕車熟路地施展開去。將馨律接近空白的神思。帶動得迷亂起來。
恒山派因出了雪山尼之事。上上下下的人都引以為恥。涼音師太怕自己這一代徒弟中再有人鬧出亂子。更是隔三差五地提醒。馨律雖然遵從師命、謹守清規。可是山中寂寞。偶爾放下醫書。也會生出些許遐思。忖想雪山師叔祖當年是如何聰明睿智。卻為何一遇上那少俠陳歡。便把持不定。男女之事。又究竟能快樂到哪去。令得世人如此癡迷。可是沒有經歷。無法強猜。腦中幻想出種種情狀。百思難解。又不免臉紅心跳。每每強自壓抑下去。此刻忽然間一切都無比真實地展開罩來。一切又都是如此的溫柔、美好、貼心合意。身心陷入其中。自然也就再想不到去抗拒。就這樣靜靜地交出了自己。
恍如隔世般的一夜沉沉而過【嫻墨:刪節得好。接轉無痕】。馨律醒來。只覺全身骨節都散開了般遣倦、舒懶而又無力。歷經這一夜的浮浮沉沉。似乎找見了一個從未領略過的自己。明徹了身為女子的意義。
側目瞧去。晨曦映白了窗紙。屋中桌寧椅靜。木桶翻斜。水痕已干。略存其跡。
身邊枕畔。秦絕響露著半個光溜溜的肩膀。支臂托腮。笑吟吟脈脈含情。正望著自己。
她忙伸出手去抻被。想替他蓋好肩頭。忽然發現伸出去的胳膊也未著寸縷。皮膚竟然白得讓自己都陌生。臉上不禁騰地暈紅。“呀”地一聲。將頭縮進了被里。
秦絕響撩開被子一角。在她的光頭上輕輕一吻。道:“姐姐。睡得好么。”
馨律一骨碌在被窩里扭轉身子。縮成一團捂住了臉。秦絕響向前一擁。貼上她光滑溫暖的后背。湊在耳邊柔聲道:“等把頭發蓄起來。我就用八抬的大轎迎娶了你。到時候。你就是秦家的好媳婦、我的賢內助、堂堂五品千戶大人的夫人。咱們兩個從此開開心心地過日子。你呢。再給我生它十七八個大兒子……”馨律耳珠本就被他呵得生癢。一聽要給他生兒子。簡直要當場羞死。身子一擰。便想要在他懷抱中掙開。
秦絕響忽想起劉金吾的話來【嫻墨:前文真非閑筆】。心知此時可是關鍵時刻。若是讓她轉了心思。今生今世也難再掰得回來。趕忙一扳雪肩。將身子貼壓上去。在她素香唇上柔柔一吻。望著她眼睛鄭而重之地道:“小弟對天發誓。從今以后。我便一心一意、永生永世、死心塌地。好好愛你。”
這十六個字猶如拴著花鈴的鼓棒兒、灌滿紅豆的椰槌兒。和著迷人的韻律。連續地擊打過來。打在馨律的胸腔。好像擊打在蒙塵的鼓面。一時塵埃跳舞。歲月蒸騰。煙姿媚起。眼前是他。卻仿佛已看不見他。只看見下面這對柳葉樣兒的眼睛。那眼睛濕潤而明亮。像雨后的星空。馨律有一種被這星空包裹的錯覺。仿佛自己正前不見古人、后不見來者地站在荒山夜嶺。【嫻墨:寫星空。正對夜嶺】
秦絕響捉了她手貼在自己腮邊。眼巴巴地望過來:“姐。只要你答應了我。咱們兩個沒娘兒孩子。從今以后便相依為命。開開心心地成個家。在一起過日子。姐。你說好不好。”說話間。拉著她的手兒不住在唇邊輕吻。吻一下。便央問一聲:“好不好。姐。你說好不好。”
一句話將馨律從小到大對親情的渴望全部都勾了起來。望著他還沒消腫的臉蛋和胸肩各處掐擰的紅印。一時歉仄之極。想著他自大同分別以來的執著相思、這些天來衣不解帶的伺候、以及給自己喂藥、洗腳、夜來的溫存。剎那間生為女性的柔情漾出心底。斷鎖崩閘般將諸般戒律清規沖破、陷落開去。此時此刻。什么經書佛語都變得那樣虛幻、遙遠和不實。覺得只有眼前這人兒才是真真切切、可靠可依。
她微點下頜回應。鼻腔中發出淺淺的“嗯”聲。一如同齡少女的風情。
這一個“嗯”字極其輕微。卻如一聲天籟在秦絕響心里炸開來相仿。他摟著馨律不住貼臉兒、親嘴兒、又拱又蹭。歡喜得仿佛泥土里打滾兒的小豬一般。
馨律見他如此。也笑了起來。感覺自己從小到大面對清燈冷佛。從來就沒有如今這般開心快意。歡喜間就覺小腹側有東西熱乎乎地。秦絕響同時笑著往下鉆。她登時大羞:“這大清早的你又……”就覺下身一滑。在柔軟的刺痛中再度綻放了自己。眉頭不由自主地一蹙。眼媚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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