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評點本】001一章 天下(2/5)
事有虧。雖經徐階和“狀元宰相”李春芳等聯名保奏。仍是被罷了官。
風咽咽。細雪飄寒。
天色沉沉暗。
常思豪牽馬漫步在京城街市之中。眼望道路兩邊燈火繁華。耳聞這些王都的歷史舊聞、當今時事。心中頗不是滋味。
荊零雨這一路也講得倦了。建議先去喝杯酒。【嫻墨:點出以上一篇。皆自荊零雨口出。則朱棣之明、嘉靖之愚、嚴嵩之奸。東廠之酷。皆為雨兒印象】【嫻墨二評:濃墨重彩一番敘述。道是史筆。實則不然。此一句將上文輕輕抹盡。陳述化為人言。歷史觀點變為人物觀點。則內容可真可假。可虛可實。給后文留變幻余地。此謂賊文也】
常思豪點頭同意。面對這砭骨寒涼的世界。實在需要些能令人醉生夢死的東西來驅一驅寒。【嫻墨:酒醉者常凍死不知。寒豈可亂驅】
荊零雨見他神采不佳。便捅了捅他。笑問道:“你可知京城哪家的酒最好最全。”常思豪無心去想這些。隨口答道:“你是這兒的人。自然沒人比你更清楚。”荊零雨蹭蹭鼻子:“你這人。一點意思也沒有。我當然清楚。之所以明知故問。就是因為你不知道。你就應該配合一點。問我:‘哦。那小可孤陋。便不知道了。請問荊姑娘。京城最好的酒樓是哪家呀。’我便告訴你:‘當然是口福居啦。’你再說:‘哦。原來如此。多謝姑娘指點’這樣才對嘛。”常思豪微露笑容:“二乖。我教你。從現在開始。說話不要這么直白。要自稱零音師太。別驚姑娘嚇姑娘的。那樣沒幾步腦袋就搬家了。知道嗎。”
“好小黑。你學我。”荊零雨嗔了這一句。似乎想到什么。又嘿嘿一笑:“那好啊。師太就師太。本師太論起來。和你岳祖父秦浪川一輩。以后咱二人便也以祖孫相稱吧。”常思豪道:“可以啊。不過稱呼上倒有點讓人頭疼。我是該叫你姥姥。還是奶奶呢。”荊零雨揮揮手表示無所謂。常思豪:“嗯。那我為表示尊重。便合在一起叫吧……姥奶奶。你好。”荊零雨仰頭瞇眼。正笑不滋兒地美。一聽后面那句姥奶奶。立刻小嘴兒又撅了起來:“好你個臭小黑。又拿我尋開心。你才老呢。你是老爺爺。”常思豪哈哈一笑:“老爺爺。老奶奶。嗯。那可妙得緊哪。”荊零雨自知語失。氣急敗壞。一巴掌甩了過去。
說話間二人走過這片商街。荊零雨用頜尖一領道:“就是那兒了。”前面一座五層樓的建筑鶴立雞群般建在幾家酒樓中間。門口高挑燈籠照幌。門上大匾刻的正是“口福居”三字。落款是:華亭。字體清瘦見骨。伙計往來招呼。熱絡異常。一見他二人朝這邊來了。忙笑臉迎上接了馬匹。另有人前來引路唱喏。
常思豪心想:“這酒樓比之太原的會賓樓氣派得多。且伙計分工明確。引馬的引馬。迎賓的迎賓。倒底是京城。細節周道。與別不同。”近得樓門【嫻墨:字法。初看誤以為錯別字。實不然。近字。是未入樓。寫暖氣外溢。進。則暖氣不足。】。只覺暖氣撲面。荊零雨邊走邊道:“小黑。你可知道那匾上的字是誰寫的么。”常思豪道:“自是那個叫華亭的人。”荊零雨道:“廢話。你知道華亭是誰。”常思豪道:“能給別人題匾。當然是個書法大家。飽學儒士。”荊零雨笑道:“說你是個不懂事的。一點不屈了你。書法大家的墨寶。誰人得了都會小心收藏起來。飽學儒士假清高。脾氣臭。自己的朋友求字也未必愿寫。豈會給酒樓茶肆這樣的地方。你當這是滕王閣、岳陽樓那樣的千古名勝呢。”常思豪問:“那什么人會題這種匾。”荊零雨道:“你瞧這周圍。有哪家酒樓敢建到五層。懂了么。”常思豪會意。壓低聲音:“是有官府照應。”
荊零雨道:“總算你還沒傻透腔。告訴你吧。題這匾的是當朝首輔徐大人。他單名階【嫻墨:寫徐階。卻以匾出。其意有二:匾者。高懸在上。暗示其地位之高;匾者實貶也。暗示其人格之低。小小文心。瞞人尚嫩。一笑】【嫻墨二評:前文小雨口中一敘。明寫徐階保胡應嘉。是與東廠作對的好人。此處又暗設一“貶”。形成矛盾對射。虛實掩映。是為培養提示讀此書者要自己用腦思考。莫受敘述影響。方能讀出真意】。字子升。因為是松江華亭人。所以用這華亭二字做了別號。”常思豪對徐階的名字倒不在意。問道:“首輔是什么官。恐怕不小吧。”
荊零雨翻著白眼道:“什么不小。是很大。大到沒有比他再大了。”
原來大明自發生丞相胡惟庸謀逆一案之后。太祖朱元璋便取消了中書省編制和丞相一職。也就是沒宰相了。改吏、戶、禮、兵、刑、工這六部為一級中樞。各部尚書直接向皇上負責。另選拔大學士組建“內閣”。原本大學士只有正五品。比各部尚書的正二品要低三級。但自嘉靖年間起。內閣地位提高了不少。現在六部尚書行事亦須向閣臣請示。而內閣之中。依地位不同分為首輔、次輔、群輔三檔。首輔的權力極大。已是相當于過去歷朝中的宰相。【嫻墨:一部武俠書。卻于官場下細墨。何也。第一部為《秦府風云》。開頭寫一程允鋒。允鋒者。倒置諧音為風云也。以程允鋒被害起首。是知江湖風云實來自官場。是知秦府五十萬言。實為啟后文而設。此處說官場。看似閑談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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