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味那么臭？”
    阮祈一臉莫名，還跟著嗅了嗅：“我沒聞到什么味啊。”
    他雇有保姆，家里每天都有打掃，垃圾都及時扔，他從沒覺得他的家里有怪味，反而時常透著清香才對。
    林十橙沒有多說，她走到客廳中間，手搭在木偶的腦袋上，觀察房子般小轉了一圈后，她望向其中一扇門：“你姐姐住里邊嗎？”
    “對！”阮祈都不意外她能猜中了，他正要引林十橙過去，保姆從廚房里出來了。
    “阮先生，您回來了？”
    阮祈腳下一頓，對保姆點了下頭，簡單地介紹了下林十橙：“這是我朋友……我姐怎么樣了？”
    “阮小姐睡著呢，她已經好了，剛看著很清醒，晚飯自己吃了半碗。”
    “行，那……”阮祈看了林十橙一眼，對保姆道，“今天你就先回去吧，我來看著我姐就好。”
    “好的阮先生，我廚房里煲了雞湯，你和阮小姐都記得喝。”
    “好，辛苦了。”
    把保姆支走后，阮祈就帶著林十橙來到他姐的房間，將從外面鎖住的房門打開。
    就是門開的那一剎那，濃厚嗆人的味道差點沒把林十橙給熏倒，可她看身旁的阮祈，他卻好像一點感覺都沒有。
    林十橙沒有多說，只是捏緊了木偶的小腦袋。
    這個房間不僅有奇怪的臭味，還有厚重的窗簾，將外頭的燈光遮擋得一點不透，估計就算是大白天，陽光也照不進來，且阮祈開燈時，不是那種可以清楚照明的日光燈，而是亮度堪比一根蠟燭的小臺燈。
    不過好歹讓林十橙看到床上躺著個人。
    房間里的溫度也比外頭來得低，很可能是常年不見光的原因，也可能是……
    “我姐她出事后，就很害怕任何光亮，這種亮度是她的極限了。”阮祈給林十橙解釋了下，他壓低聲音，怕吵到人，“這就是我姐阮玉。”
    說著，阮祈走到了床邊，將手搭在鼓起的被子上：“姐，我回來了。”
    床上的鼓包動了動，女人慢慢坐了起來，最先露出來的是長時間沒理過的長得很長的頭發，然后是昏暗燈光下勉強能看清的臉……很普通，算不上丑，但和取下口罩后的阮祈比起來，就像王子跟平民的對比。
    她哪怕睡著都在脖子上纏著圍巾，看到阮祈時很高興，像個正常人一樣親熱地說著“你回來了”，可一看到林十橙，她溫和的神色就變了，戒備又兇狠：“你是誰？”
    聲帶仿佛受損過，粗啞難聽。
    “姐，她是……我新交的一個朋友，她想來看看你，我就帶她回來了。”阮祈按照林十橙事先叮囑的說辭來介紹林十橙。
    林十橙也雙手交合在前，給阮玉鞠了個躬，看起來有些小激動，乖巧又興奮的：“姐、姐姐好，我是橙橙，是、是……”她似有些嬌羞地看了阮祈一眼，“是小祈的朋友。”
    她這樣，說是阮祈的女朋友更有人信。
    阮祈疑惑地看了林十橙一眼，張嘴想要解釋下，但想了想又閉了嘴。
    可阮玉整張臉都陰沉了下來，她緊緊抓住阮祈的手，呼吸越來越急促：“小祈，你怎么可以隨隨便便帶人回來，這樣是不對的，萬一、萬一……”
    “姐，小、小橙橙沒關系的，”阮祈耐心地安撫著阮玉，“而且，她會幫你的。”
    也不知道這話哪里刺激到了阮玉，她大叫著甩開了阮祈的手：“不行，不可以，你不可以跟她在一起！”
    她忽的瞪大眼睛，著急地查看起四周，好像昏暗的房間里藏著什么可怕的東西，她再次大叫起來，雙手在空中亂舞：“不要，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求求你，放過我吧，放過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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