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十橙整了整被拽變形的領子，拘謹地重新坐下，一抬頭，對上好不容易把頭重新安上，狼狽得不像個詭怪的張佳樂，兩“人”同時一頓，再同時露出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互相虛假的客氣著。
    兩非生物重新做起了介紹，之前仗著林十橙是個普通人類，它們有意逗弄，這會倒老老實實的。
    現在很多沒有家人供奉祭拜的孤魂野鬼，在陰陽局辦理正規入住陽間的手續，擁有正經身份后，就可以到這類特殊公司工作，老板負責供養它們。
    但畢竟陰陽有隔，真正知道有詭怪存在的人很少，需要詭怪們的地方也越來越少，所以很多特殊公司生意都不好，都在瀕臨破產的邊緣。
    “十全十美”保鏢公司早已名存實亡了。
    原本還有幾個員工的，但它們都簽的短工，之前的老板消失后，走的走散的散，就張佳樂和小童簽的終身約，要一直守在這里。
    公司的問題如此嚴峻，面對兩個嗷嗷待哺望著自己的詭怪，林十橙羞澀地笑了笑：“其實我也餓了……能借我點錢嗎？”
    她的手機已經欠費，兜里只有兩塊錢。
    張佳樂：“……”
    小童：“……”
    他倆的冥錢存款都比她多！
    林十橙期待地看著他倆，特別是張佳樂，她可是老員工了！
    “我可沒錢啊！”張佳樂身子往另一邊側，還捂著自己的口袋，“這么多年，就算我之前有點RMB，也早就兌換完啦！”
    她那“要錢沒有，要命也沒有”的架勢，除非林十橙再把沈眠叫出來……但沈眠，林十橙自己也怕啊！
    “以前吧，”張佳樂小心地瞅了瞅林十橙，怕好不容易來了個老板又給嚇跑，沒有老板的供奉，隔壁老王都在笑話她“無依無靠”，她便試著給出建議，“實在沒生意的時候，就帶上一兩個員工到天橋上去。”
    林十橙好奇地歪頭：“去展覽嗎？”
    張佳樂以下犯上地瞪她：“哪能啊，就是裝裝算命先生，擺擺攤什么的，賺點外快，說不定能遇到一兩個富得流油……咳，迷茫的羔羊，就可能發展成我們的客人！”
    林十橙食指勾著食指：“這個……”
    “放心，需要的工具都有。”
    林十橙把兜里的兩個硬幣掏出來看看，如果再沒有收入，今天可能還能忍忍，明天就真得餓死了。
    目前這勞什子公司雖然把她坑了，但在這里最起碼有個遮風擋雨的，她只需要想著明日吃飯的問題。
    “好吧。”她看看張佳樂，再看看乖乖巧巧的小童，“你倆誰出臺……我是說，誰跟我出去？”
    張佳樂：“我只是前臺。”
    “你這前臺也不合格啊。”林十橙小聲嘀咕，她可沒忘記她剛進來時，張佳樂態度有多囂張，還故意嚇人，她很懷疑以前的客人是不是都被她嚇跑的。
    她又看向小童：“那就只剩你了？”
    小童高興地彎起眼睛：“好哦！”
    “那啥，”張佳樂有點心虛，“小童是實習生哈，我們公司有規定，要獨立完成三個單子，才能轉正。”
    “那他完成幾單了？”
    “他剛來這沒多久，老板就失蹤了……”
    “幾單？”
    “他就沒出去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