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1/2)
小巷之中,一間清雅的閣樓之上。
白夜面前擺著一只小火爐,上面煮著一壺老酒,更有幾只梅子浮沉,散發(fā)著誘人的香氣。
“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
“佳客既至,不來喝一杯嗎?”
“我怎么不知曉,你居然好這杯中之物?”一個女聲傳來,旋即凹凸有致的身影就款款從黑暗中走出。
來人一身明黃色的云煙衫,繡著雙蝶云形的千水裙拖地逶迤,秀眉入鬢,插著五鳳朝陽的金步搖,當(dāng)真顧盼生輝,又帶著堂皇的威儀。
白夜微微一怔,又很快恢復(fù)了過來,微微一笑:“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文才不錯……不過這前一首,卻是略微有些過了時節(jié),難道是你前日之時寫的?”
來人坐到白夜面前款款坐下,似是與他同望這外面之景。
“全唐詩你沒翻過嗎?香山居士的作品,距今已經(jīng)一千三百多年了?!卑滓共]有機(jī)會成為一個文抄公,這世界之前并沒有經(jīng)歷穿越者光環(huán)打擊,文體歷史都沒有太大的不同,就是武力值高了一點點,由此部分事件偏差了億點點。
只聽耳邊傳來幽幽一嘆:“女兒身與男子終究是不同,詩書也好,武藝也罷,又有幾人如你這般豁達(dá)?”
白夜聽得,不由搖搖頭,知識的封鎖與壟斷古往今來都沒有變過,特別是與利益掛鉤的時候。
“武小姐不在府中鞏固勢力,現(xiàn)在出來,不怕前功盡棄么?”
“我在父親面前扮好乖女兒的形象就行了,至于兩個兄長,嘿……”武雉自顧自地斟了一杯,一口抿盡,又是一嘆:“好酒!”
細(xì)細(xì)品味之后,玩味的說到:“不過若是蕭先生知道,怕是會罵你暴殄天物吧?入品的靈藥釀制成酒后,靈力折損的十不足一?!?
白夜也不在意,食為天的世界了白夜這么做才是正道,而不是做成一枚丹藥。
而且靈力的損失也并沒有她想的那么多,畢竟美食的俘虜系的廚藝,最擅長的是發(fā)揮食材的本味,折損靈力就是折損美味,所以白夜用的植物并沒有她想象的高級。
當(dāng)然,這方面的事情也沒必要解釋。
“武小姐似有心事?”白夜不打算講解這酒的制作工藝與制作流程,以及留存靈力等等之類的事情,就像很多人去酒吧其實并沒有耐心聽調(diào)酒師講述酒的品類、產(chǎn)地、制法等等的不同,而是單純想發(fā)泄情緒。
所以白夜準(zhǔn)備當(dāng)一個忠實的聽眾。
“我一出生,就獲得萬千寵愛……畢竟,應(yīng)鳳運而生,卻是可以將我家?guī)弦粋€大臺階……”
果然,武雉慢慢喝著,就陷入了某種回憶之中:“在我很小的時候,我的父親就告訴過我,在出生之時,有著高人批命……我是鳳儀天下的命格……將來必然母儀天下,貴不可言……”
“呵呵……少女之時,也曾經(jīng)幻想過如意郎君,甚至還帶著美好的祈愿……”
“但天下大亂,從天變之亂至今,可有真正的英雄出來,撥亂反正?”
“王朝不穩(wěn),國君無道,又談何母儀天下?”
“至此,我的心就冷了?!?
“父親只不過想將我當(dāng)成一件工具,只是為了一個命格?或者未來去討好真龍?zhí)熳拥目赡埽俊?
說著,眼眶似微微泛紅,卻立即收斂,更沒有垂淚的小兒女姿態(tài),令白夜默然無語。
良久之后,白夜說道:“這青梅酒入口清甜,后勁卻綿長,你還是……”
“區(qū)區(qū)薄酒,對我等武徒又算得了什么?”武雉又斟了一杯,臉頰上浮現(xiàn)出些微的紅暈,又似激動,大聲道:“我不愿!”
“為何身為女子,就必須三從四德,相夫教子?”
“為何命格為鳳,就必須嫁于他人,必須賢良淑德?”
“我不甘!我不愿!”
“我立誓,要以女子之身,平了這亂世的天下,我要自己當(dāng)自己的英雄,救這萬民于水火!我要執(zhí)掌天下!”
聽著這離經(jīng)叛道,振聾發(fā)聵的聲音,白夜卻依舊淡然:“為何要跟我說?我不過一書院的教書匠,幫不了你什么?!?
“你不知道?”武雉抬頭,眸子深邃如夜空,又覆蓋著晶瑩的淚。
“我知道……”白夜嘆息一聲,“實際上……你不必如此委屈自己的……蛟龍命格也好,皇室旁支也罷,我終究只是張玄靈的傀儡,給不了你多少幫助?!?
“除此之外,我又有什么更好的選擇?”武雉一嘆,“我已成武圣,雖然暫時壓制了我兩位兄長的氣焰,但我父必然也會起了疑心,這不需要證據(jù)……我的實力,就是最好的罪證……”
“接下來,就是最后的一段平靜了,更大的變動,即將到來……”
“今日,多謝你的酒!”
武雉起身款款下樓,離開之前,卻是回首一笑,“我早就見過你一面,若是真的不堪入目,妾身又怎么會委屈自己呢?”
香風(fēng)一閃,這次卻是真的走了。
白夜卻是不清楚自己心里是什么味道,一種很難言喻的感覺,充滿他的心房。
這個世界的自己很弱,但是又因為身份特殊卷入了天下之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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