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快要輸掉的戰爭(1/3)
“嗯?!”
就在女孩兒聲音響起的剎那,前一秒還有說有笑的安森渾身一震,在威廉奇怪的注視下,差點兒捏碎了手中的啤酒杯。
驟縮瞪大的瞳孔注視下,胡亂穿著上衣的女孩兒踩著鞋跟,小手穩穩的端著托盤,一蹦一跳的朝二人走來。
安森是病人啊,病人就一定要被照顧;博格納太太說過噠,親人生病了就必須被好好照顧,這才是好女孩兒該做的事情;莉莎是好女孩兒,所以照顧安森的事情就一定得由莉莎……
“唉————!!!!”
看著桌子上的一片狼藉和滿臉錯愕尷尬,不知該如何是好的二人,瞪著大眼睛的女孩兒滿臉委屈:
“安森已經吃過早餐了——為什么沒有告訴莉莎呢?!”
“啊這……”
安森的大腦一片空白。
“這個…應該是因為小莉莎當時正在睡覺吧?”覺察到氣氛有點兒僵,旁邊的威廉·塞西爾站出來打個圓場:
“作為兄長,安森·巴赫上校當然不會在小莉莎還在睡覺的時候打擾呢;更何況莉莎照顧了哥哥這么多天,一定也很累了吧?”
“莉莎不累!”女孩兒猛地回頭,兇狠狠的瞪著這個幾天前她還覺得不錯的家伙:
“只要是為了安森的事情,莉莎永遠不累——因為莉莎是好女孩兒!”
被堵了一句的威廉嘴角抽出了下,驚愕的發現自己突然手腳冰涼,脖頸和鬢角間不知不覺的滲出了冷汗。
身為天賦者的自己,居然…被這么可愛的一個小女孩兒給嚇到了。
“也不光是因為這個啊,現在時間還很早啊。”旁邊的安森繼續支支吾吾的打岔,試圖把事情糊弄過去:
“而且…主要剛才是威廉·塞西爾上校邀請我一起吃早餐的,作為人家的客人,實在是盛情難卻啊。”
我?!
威廉一臉震驚的看著安森,表情寫滿了無辜。
“唔…可是…可是莉莎也已經為安森做好早餐了啊。”
一臉委屈的莉莎,將托盤端到兩人面前:“怎么辦?”
被威脅閉嘴的威廉微微含胸,用眼角余光打量了一眼女孩兒精心準備的“病人愛心早餐”——新鮮烹飪,宛若沸騰泥漿還不停冒著乳白色氣泡的熱咖啡,以及焦香四溢,看上去就和煤炭完全一致的現烤全麥面包。
吞咽了下口水,威廉小心翼翼的瞥向安森…就算再怎么疼愛自己的妹妹,這種級別的“美食”恐怕也…嗯?!
年輕的海軍軍官驚愕的發現,對方不僅沒有面露難色,甚至露出了某種…非常愉快的表情。
這…這這這…難道說這位比自己還年輕的陸軍上校,有什么獨特的飲食癖好不成?還是說所有的王家陸軍都是這樣,對食物從來生冷不忌,吃什么都能活得下去?
原來如此,怪不得克洛維是靠陸軍立國;雖然他自認為海軍也能做到吃苦耐勞,但至少在食物方面還是比陸軍兄弟們遜色一籌啊!
端著女孩兒為自己精心準備的咖啡,終于放心的安森長出了口氣…嗯,果然是自己想多了,可愛的莉莎怎么可能做那么恐怖又殘忍的事情呢?
雖然咖啡入口的瞬間,他的腸胃開始控制不住的劇烈蠕動起來。
在兩人的“默契配合”下,委屈的莉莎終于穩定了情緒,迎著海風開始享受起了隨身攜帶的蘋果罐頭。
終于松口氣的威廉則悄悄回到了自己的船艙,回到餐廳時手中多了兩支嶄新的玻璃杯和一瓶顏色棕紅的朗姆酒。
“維內托,艾德蘭公國最有名的特產,因為釀造的時候加了焦糖汁所以是這個顏色——普通的朗姆釀造只要一年,最差的維內托也要至少三年。”
威廉一邊炫耀,一邊為自己和安森各斟了一杯:“雖然很出名,但不知為何艾德蘭人從不大量對外出售,這瓶還是我三年前特地委托朋友帶回來的。”
艾德蘭…安森不經意間扯了下嘴角,端起酒杯隨口問道:“你認識艾德蘭的朋友?”
“不,您應該問有多少克洛維海軍軍官沒有艾德蘭的朋友。”
威廉輕笑著說道,手中酒杯里的棕紅色液體如血漿般搖曳:“這么講可能有失偏頗,但如果沒有艾德蘭艦隊,就沒有現在的克洛維王家艦隊——畢竟第一位王家艦隊的總司令,就是一位艾德蘭人呢。”
“哦,那他叫什么名字?”
“他叫卡拉喬·塞西爾。”
安森·巴赫:“……”
“當然,這已經是快兩百年前的事情了,如今的塞西爾家族已經是純粹的克洛維人了。”喝了口酒,露出一口白牙的威廉聳了聳肩膀:
“只是開個玩笑,還請您不要介意啊,哈哈。”
開個玩笑…安森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沒錯,這位威廉·塞西爾和路德維希少將果然不是同一類人;總司令那是從不屑于掩飾,甚至連裝都懶得裝;這位則是看似充滿親和力,但極其善于冷不丁來一句對普通人殺傷力巨大的“玩笑話”,并且完全沒有自覺。
于是他換了個話題:“我們還有多少天抵達白鯨港?”
“正常情況下的話,最快只需要三十天,但現在是冬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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