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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惜靜靜望了大床上的男人一眼，看來，酒醉的感覺，并沒有多好受。
    況且，他們小時候，顧家父母因為忙于生意上的事，顧不上顧瑾南，所以他時常每日三餐不濟，是有胃病的。
    他高三那年，因為面臨著高考時間緊迫，所以在學校寄宿過一段時間。
    有時候復習資料太多，他做不完習題就不去吃飯。
    一段時間下來，病情加重，胃穿孔了。
    那次相當危急，雖在高考前夕，他也不得不住院做了手術。
    她和顧家父母在醫院足足陪了他一個星期，他才慢慢好過來。
    垂下眸子，葉惜上前倒了杯溫水，把他從床上扶起來，“阿南哥，喝點熱水吧。”
    顧瑾南迷迷糊糊睜開眼，見身旁的人竟然是她，十分聽話地把杯子里的熱水喝完了。
    他醉得不輕，剛喝完水就又躺在了那里。
    覺得有些胃疼，大手握成拳頭，壓在上腹部兩肋之間的位置，身體微微蜷縮著。
    床頭放著的錢包掉在了地上，葉惜低眉去撿，見里面果然放著她的照片。
    那照片還是他給她拍的，已經有很多很多年了。
    那時她剛上初二，他是高三的大哥哥。
    是懷春少女心中的夢，是易州市立中學整個學區的校草，是女孩子遠遠見了都會害羞到臉紅的學長。
    所有人都暗戀他、崇拜他，卻不敢接近他。
    唯有她被允許每天跟他一起上學、放學，聽他講在書上看來的奇聞趣事。
    那時，她也崇拜過他，也像那些女孩子一樣，為他臉紅心跳過。
    只是……歲月如梭，再也不可能回去了。
    照片是在鴻鳴山界碑旁邊拍的，那天他們心血來潮，說要徒步爬鴻鳴山到外公家里去。
    從山腳下的盤山公路走到界碑旁時，她已經累得氣喘吁吁，走不動了。
    顧瑾南看她臉頰紅紅的模樣格外迷人，想給她拍照又不好意思明說，就指著界碑道，“這真是個值得紀念的時刻，惜兒你跟界碑合個影吧。”
    她沒有多想，站到旁邊就給了他一張大大的笑臉。
    少年手里拿著的，還是那個年代的數碼相機。
    修長的手指輕輕按動，少女甜笑的容顏便被定格了下來，也烙印在他的心底，任時光往復，亦無法抹去。
    想起舊事，不免雙目泛潮，葉惜把錢包幫他收好，剛抬眉見他似乎清醒了些。
    男人一雙黝黑的眸子蒙著水霧，淡淡開口問她，“惜兒，如果六年前，我沒有一走了之，我們的結局…是不是會不一樣……”
    這個問題，終于還是問了出來。
    葉惜一怔，咬了咬唇，“你既然醒了，那我送你回去吧。”
    她剛起身要走，顧瑾南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輕輕一拉，她整個人便跌了過來，正好壓在他身上。
    “回答我。”男人雙目盯著她，似乎要看到她心里去。
    葉惜閃躲了瞬間，努力想推開他，卻被他抱得更緊。
    她調整呼吸，與他四目相對，淡淡道，“阿南哥，這世界上，根本沒有如果。有些事情，既然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吧……”
    顧瑾南雙目輕輕瞇了起來，一個翻身將她壓在床上，“過去了？那些年少時所有的美好，果真在你心中再激不起一絲波瀾了嗎？你的心里……到底有沒有…愛過我？哪怕是一刻……”
    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