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在衛生院(2/3)
應該沒有危險了。”
柳俠依然擔心:“不能保證俺孩兒肯定沒事嗎?”
先生揉了揉柳俠的頭:“好吧,為了避免你因為抱著孩子跑到榮澤把自己的肺和心臟廢掉,我保證。”如果不是親眼看到柳俠大叫著“救命”抱著孩子狂奔的樣子,柳俠躺在門診部地上張大嘴呼吸的時候他肯定會考慮先給柳俠吸氧,躺在地上的柳俠更像個瀕死的人,他甚至因為柳俠粗糲尖銳的呼吸而覺得自己的心臟都在脹裂著疼痛:“最多三天,我保證你小侄兒跟以前一樣活蹦亂跳。”
王君禹一離開,柳俠剛剛感到踏實的心就又提了起來,不管多信任王先生的人品和醫術,只要貓兒不能像平時那樣忽閃著眼睛對著他咿咿呀呀,對著他開心的笑,他就沒辦法真正安心。
柳凌和柳海身上的衣服也全都濕透了,柳凌人又生的特別單薄,柳魁怕他濕著睡會著涼生病,就過去用自己的大手把他的前胸后背都搓的發熱,然后讓他把濕衣裳脫了,把那件格子布衫硬給他套上去,潮濕的衣服披在外面,和柳海坐在東面的床上互相靠著取暖。
柳凌抱著柳海,把外面的衣服盡可能多披在柳海身上:“小海比我還小呢,他受了涼才容易生病。”
柳海努力坐直,大馬金刀的摟著凌柳的肩膀:“我比你還胖三斤呢,咱媽說我是鐵疙瘩,幺兒是刀槍不入水火不浸的孫猴子,俺倆誰都比你夯實。”
收拾好柳凌、柳海,柳魁坐在柳俠身邊:“來,你靠著大哥睡會兒,大哥摟著你和貓兒,不會讓貓兒的針頭亂動。”
柳俠搖搖頭:“不,我看著貓兒,先生說了,萬一有事得趕緊叫他,再說了,我也壓根兒睡不著。”
柳魁把他圈在懷里:“中,那咱就看著貓兒,一直等咱孩兒把水輸完。”
后半夜,外面兵荒馬亂了一陣子,好像是兩伙人酒后打架打破了腦袋,要縫針。
王君禹和小敏又來看了貓兒兩次,給貓兒又換上了一滿瓶水,王君禹又給貓兒聽了聽心臟,說挺好。
兩點半的時候柳俠感到貓兒身上越來越熱,然后開始出汗,到三點多又量了一下體溫,37°,小敏說這就正常了。
可貓兒還是不睜眼,一直睡,讓柳俠一直懸著心,過一會兒就要試試貓兒的呼吸才能讓他不至于太緊張恐懼。
天慢慢露出點亮光,院子里開始有人走動說話的聲音,還有小孩子的哭鬧聲。
吊瓶里的水還有三指高,貓兒輕輕的動了兩下,柳俠趕緊喊柳魁:“大哥,孩兒想尿呢!”
柳魁熟練的配合著柳俠的動作,分開貓兒的兩條小腿,貓兒也不睜眼,尿了一大泡。
柳俠也扭了兩下:“大哥,我也憋不住了。”他早就想尿了,可又怕動了會扯著貓兒輸水的管子,一直堅持到現在,貓兒尿的聲音刺激了他,他快要尿褲子里了。
柳魁坐過去,小心的把貓兒接過去,掀開自己的衣服裹著貓兒,經過一夜,他的衣服已經半干了。
柳俠跳下床,一把脫了棉襖捂到柳魁懷里:“你那衣裳老潮,別叫再凍著貓兒了。”
柳魁說:“你咋弄?外頭這會兒........”話沒說完,柳俠已經光著上身跑了出去。
太陽已經出來了,陽光下的院子不再顯得陰森恐怖,陽光從大樹濃密的枝葉間灑落下來,清新溫暖。
柳俠沖到院子西南角的廁所痛快的放了一大泡水,才感覺有點冷,他抱著肩膀搓了兩把往回走。
柳俠對這個大院不算陌生,他就是在這個大院后面撿到的那個破鐵鍋和半簸籮鐵釘,他只聽說這是原來大煉鋼鐵時候蓋的房子,原來東面還有兩排,幾年前下了一場特別綿長的連陰雨,那兩排土墩子房臥了,只有這一排下面是藍磚打底的挺過了那場雨,不過柳俠從來沒進來過,更是從來也沒想著要進來,他后來又來過這里好幾次,想再碰碰運氣揀點兒廢鐵之類的值錢物件,那時候一群人在用磚和石頭加固這一排看起來比《聊齋》里場景還荒涼又鬼氣的房子,他不知道原來修好后是要做衛生院的病房用,也沒有再撿到有超過廢紙價值的東西。
他們住的病房的排房很長,足有二十間,西頭幾間的門大部分都開著,中間有幾間寫著字:財會室,倉庫,值班室,治療室;再往東就是柳俠他們所在的病房了。
排房四周大部分都是泡桐,其他地方也有很多大樹,最多的是杏樹和梨樹,現在都掛滿了果子,杏兒已經發黃快成熟了,還有幾棵椿樹和洋槐樹。
幾個好像是衛生院工作人員的人在一個水龍頭那里洗菜,還有一個個子特別矮、脖子特別短的丑女人在洗小孩屎布。
柳俠走過去,想洗一下手,昨夜黑出汗多了,臉上也覺得發緊,很不舒服。
他剛走到水龍頭旁邊,洗屎布的丑女人就乜斜著眼,嫌惡*裸的掛在臉上:“你干啥呢?沒看到俺都正用著水管呢嗎?”
柳俠看了看自己的手,小聲說:“我想洗一下手,我剛才去上廁所了。”
丑女人的三角眼一下吊了起來:“人家幾個都是在洗菜呢,你剛上了廁所,水要是濺在人家的菜上惡心不惡心?菜弄腌臜了你賠啊?”
柳俠氣得只想一巴掌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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