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天梁(1/2)
明昉回到了殷羅幾人這邊,玉如意給她遞了張帕子,示意她嘴角有血,她微笑著接下擦了擦,又坐在桌前喝了口茶才沖淡了嘴里的血腥味。
孟清月面上有些擔憂,他問她:“傷的重嗎?”
明昉朝他笑著搖了搖頭,“不重。”
殷羅遞給她一個藥丸,“方才平潮山莊莊主差人送過來的,說是療傷好藥。”
明昉咽下,順了順氣,看向江朝的方向,書生模樣的男子面帶感激,對明昉頷首道謝。
她淡淡回以一笑。
受了重傷的北遼三月門人捂著被穿心箭刺傷的肩頭,由武侍帶領(lǐng)著走向莊外,這一輪,他們輸?shù)膹氐住?
宴會上的人都頗為感嘆明昉剛才的出手,這翠州閔家多年都沒有在江湖露面了,眾人還以為閔家已經(jīng)蕭條敗落,今日卻發(fā)現(xiàn),閔家竟出了位能將穿心雙箭耍得那般流利的黃衣少女!
第一輪對戰(zhàn)就這樣過去了。
因為方才明昉的搶戰(zhàn)出手,攢英宴上其他的幾個北遼門派,現(xiàn)下都不如當時的三月門那樣有自信了,一時間場內(nèi)陷入寂靜,久久沒人說話。
主座上的聶人犀邊喝茶邊問著:“要是再無人下戰(zhàn)書,是不是這宴會就結(jié)束了?”
往年的攢英宴沒有北遼人的參與,大梁的各個江湖門派便會踴躍下戰(zhàn)書,與自己認為可以一戰(zhàn)的前茅高手對戰(zhàn),以此獲得在江湖中地位上行的機會。可今年的攢英宴,卻成了大梁的門派一齊合力抵抗前來“侵略”的北遼江湖人。
池夜搖了搖頭,回答著聶人犀的問題:“沒那么快,他們千里迢迢遠赴大梁,好不容易到了宴上,不可能無所作為。”
玉如意也附和,“是啊,就是不知道,下一個出手的會是哪個門派。”
寂靜之中,西南角的北遼天刑司陳聲招呼了武侍,提出要對戰(zhàn)白綺山莊。
這戰(zhàn)帖一下,場內(nèi)瞬間騷動起來,眾人議論紛紛。
這北遼天刑司真是好大的口氣!那席位上不過就坐了一名中年男子,竟然說要挑戰(zhàn)大梁四大江湖門派之一的白綺山莊?
殷羅凝眸打量著那名獨坐西南角的男子,他一身暗色的大擺袍,衣領(lǐng)和袖口都有些細密的棉毛,他下巴上還有些碎胡茬……看起來很糙,殷羅只能這么評價。
孟清月看著陳聲,也皺了皺眉,這男子看起來武功應(yīng)該高過適才與明昉交戰(zhàn)的三月門的人,但不知他公然挑戰(zhàn)白綺山莊是什么意思。
殷羅目光掠過池夜、聶人犀,望向玉如意,笑道:“你不是說,要為白綺山莊出一份力?”
玉如意向下瞥了一眼離開座位慢慢走上高臺的陳聲,笑了一下,“好啊,他不是什么北遼天刑司的人嗎?不去會會他,都有些對不起我的上天鑒了。”說著,他身影仿若白極一瞬,快到眾人根本看不清,再望時他已經(jīng)翩翩然站在臺上,連衣袂都沒波動。
池夜見這場景,揚了揚唇,對著聶人犀道:“這小子可比殷羅厲害多了。”
殷羅微挑眉,沒有反駁這個事實,玉如意內(nèi)力本來就在她之上,上天鑒秘法可是世間至功,明梵嵐的師父、也就是上任老監(jiān)國,他亦師承上天鑒,若真論起來,她和玉如意都能算得上同門了,不過她的武功花哨華麗,玉如意的剛勁縹緲,倒是多些分明。
聶人犀似有所悟,“會瞬移的錢串子……”
孟清月聞言笑了一聲,明顯是被他的話戳中了笑點。
明昉站到了殷羅身邊,她輕聲道:“上天鑒不是有祖訓嗎?玉氏后人不能與人打架、好勇斗狠……他這,真的沒有什么問題嗎?”
“對面那糙漢,來自北遼天刑司,天刑星屬火位兇,刑夭孤克,單聽這名字就犯了上天鑒的忌諱,”殷羅看著臺上泰然自若的玉如意,“就算我不跟他說,他也一定會上的,”她朝明昉笑了笑,問著:“你知道為什么嗎?”
明昉搖頭,“為什么?”
“他這個人很奇怪,但凡遇見有關(guān)上天鑒的事情就不要命。”殷羅淡聲道,“玉如意生來命坐天梁,星宿下凡,遇兇物必然一爭,這是上天鑒的傳承。”
明昉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天刑司陳聲一步一步走到了臺上,他雙手背在后腰,打量著面前的白衣少年。
這少年左右不過十六七歲的年紀,神情卻有些老成,少年此刻嘴角帶笑看著他,眼里卻流露出一些輕蔑……
陳聲自然看到了他方才從主座上瞬移到高臺的場面,但陳聲心里還是給面前的少年下了一個定義——
自大的少年人。
玉如意朝他笑笑,但是一點兒也不真誠,“聽說,你來自北遼天刑司?”
“是又如何?”陳聲淡聲回答。
“挺好的,今日便由我替上天鑒收了你這顆想在大梁作亂的兇星。”玉如意朝他笑笑,仍然不真誠。
陳聲皺了皺眉,“你是大梁上天鑒的人?”
“錯了。”玉如意搖頭,“我是上天鑒下一任圣主。”他如此說。
陳聲略微語塞,這兩種,有什么不同嗎?不都是上天鑒的人?
玉如意又開口,問道:“你是不是正在想,這兩個身份有什么不同?”
“是又如何?”陳聲皺眉發(fā)聲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