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登門(2/2)
了。”
“我不去了。”他聶人犀絕不做那種不單送了別人寶物還要送命的蠢事!
池夜很有耐心,“為什么?因為撫燭僧?你怕他在攢英宴打死你?”
聶人犀搖搖頭,“只是有些心疼我的前朝古畫,既然那攢英宴很危險,我為什么要去?”他認(rèn)為自己此舉十分明智,“你想,咱們不光得把寶物給那錢串子送到府上,還得大老遠(yuǎn)跑去翠州,你在大梁沒呆多久你是不知道,那翠州可比林城遠(yuǎn)多了,馬不停蹄日夜趕路,也得跑上三日多……更何況,到了攢英宴,殷羅要是打架打不過這什么撫燭僧或者什么騎豬僧的,我就不信你不上去幫忙,”他看著池夜,神色認(rèn)真,“要不你也別去了。這買賣不劃算的。”
池夜仍然站著沒動,“我以前只知道你膽小,卻不知道你這么孬。”
聶人犀眼神奇怪,他這分明是聰明人做聰明事好不好?
池夜靜靜看著他,也沒再說話。
屋內(nèi)的氣氛詭異沉靜,聶人犀都能清晰聽到自己呼吸的聲音,他偏了偏頭,覺得渾身不自在,“你不就想拿到那件東西?其實我們也沒必要每次都陪他們犯險的,你就沒想過,要是你我哪天運(yùn)氣不好,死在他們前面?如同林城那次。南夏不能沒有你,聶家也不能沒有我。”
“你不會死,我不會死,他們也不會死。”池夜想起聶人犀在林城問他,現(xiàn)在和殷羅算不算朋友,他當(dāng)時說的是不知道,雖然他現(xiàn)在也不知道,但他池臨靜可以肯定一點,殷羅、玉如意,包括徐攬云身上,都有著常人沒有的風(fēng)骨心氣。
傳言沒有錯,南夏攝政王池臨靜,極為看重風(fēng)骨。他自認(rèn)為閱人無數(shù),與人相處片刻就能窺其心底見其情神,池夜看著面前因膽怯而退縮的聶人犀,他還記得在林城的時候,聶人犀很是積極地想救治百姓,那時他雖面上鄙夷,但心中何嘗不懂?
池夜看到過聶人犀身上的風(fēng)骨。
縱使他現(xiàn)在退縮,池夜也不覺得有什么。
人都是會害怕的,遇見不確定事情會退縮,這是天性,無法憑此定奪一切。
可如果殷羅遇見這情況,她會怎么樣呢?
大抵是揚(yáng)唇一笑,說句“我才不怕”,便沖上前了吧。
聶人犀凝視池夜斂下的眼,那好似一潭深水,讓他看不清分毫,聶人犀還在反復(fù)的思量,他是去還是不去?實話實說,當(dāng)時他在林城被那黑衣人從西客房抓出,被掐著脖子做人質(zhì)的時候,聶人犀的心都涼了,那是他離死亡最近的一次。
就這么僵持半晌,聶人犀終究開口道:“算了,我陪你去。”他眼中有些少年人看這世間的直白,“無所謂生死,既你身為攝政王都不怕,我亦沒什么好怕的!”
池夜看著面前的人起了身,聶人犀走到他身邊,“我聶人犀這次舍命陪君子。”
池夜彎彎了唇,抬步向閣外走去,沒有多說什么。
樓下早有備好的馬車,兩人拿了寶物就上了車,直到車夫駕駛馬車出了聽閑樓,聶人犀才又袒露自己的心聲:“阿夜,要是攢英宴上真有什么危險,你可千萬得救我。”
池夜聞言看了他一眼,沒有像以前那般轉(zhuǎn)了眸子不做理睬,而是破天荒的應(yīng)了句:“好。”
郁楓終于煮好了茶,再端上桌時,他那琥珀色衣袍已沾了些許水漬,他不情不愿地給桌上三人各自倒上一杯,然后就跟逃難一樣離開了洗心廳。
他走下廳外臺階的那一刻,呼了口氣,這種被使喚的日子什么時候才能結(jié)束啊?
要不是因為他家鏢局欠了玉如意的錢,他才不會在這受這委屈!
說不定他早就帶著晏枷遠(yuǎn)走高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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