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該下地獄的人(1/2)
南澤身上的黑斗篷比夜還黑,風使得他的斗篷嘩啦啦作響,他站在一座孤峰上,一輪帶著幾絲猩紅色的圓月靜靜掛在山顛。
霧從山中升起,幾聲凄厲的鳥叫從山中間或傳出。
京九珠凝視著前方比死神還可怕的男人,咬著嘴唇,極力隱忍著內心巨大的悲傷。她的眼睛在黑暗中閃著亮晶晶的淚光,就在剛才,南澤告訴她烏丹已經死了,是為了救無咎而死。
京九珠小嘴已咬成了白色,她緊緊皺著柳葉眉,恨恨的瞪著一直背對著她的男人。
再上前兩步,她就可以把他推入這萬丈深淵,可惜她做不到!
“把這只蠱下在道君茶里。”南澤拿出一個白玉盒子,小巧的盒子里裝著他們大荒族特有的銀竹蠱,每一只銀竹蠱培養不易,他們必須小心分配。
京九珠情不自禁的向后退了一步,看到面前的白盒子,就像看到一個裝滿暗器的危險品物,那里面隨時有機關出來要了她的命。她升起一股反感之意,冷聲道:“道君?哼,你以為道君是那么好下手的。”
南澤轉過臉,他的眼里沒有丁點溫度,他的臉像是冰雕成的,讓人心生畏懼。
“不然,你以為上流仙峰做什么?拜師學藝?”南澤冷笑,這笑比冰還冷。
京九珠咬咬切齒道:“我就是要拜師學藝,脫離這個該死的家族。你們都不得好…”
一陣勁風打在京九珠臉上,聲音仿佛隨風而去,她趴在嶙峋的山石上,嘴角溢出一絲鮮紅的血。
“我不想說第二遍。”南澤把盒子遞到京九珠面前。
京九珠從嘴里吐出一口血沫,一把抓過盒子,說:“不得好死!”
南澤說:“流仙峰查的緊,再這樣下去,我們遲早會露出破綻,姜季子和無咎必須死。”
京九珠咯咯冷嘲道:“你殺不死的人,要我去解決?未免太瞧得起我了。”
南澤說:“有了道君,在流仙峰殺何人不容易?”
想到要對一位道君下手,京九珠微微發抖,她見過道君的氣勢,光是那威壓就讓她喘不過氣來,要是下蠱,她會怕,怕頃刻間灰飛煙滅。
“你簡直不是人!”京九珠低低的咒罵,她怕的要死,他卻強迫她做那樣危險的事。
南澤說:“為了我們大荒族的未來,死一點人又有什么關系?”
京九珠仰頭大笑,說:“是啊,為了我們大荒族的未來,我們死不足惜。”她怨毒的盯著南澤,說:“遲早有一天,你會跌入地獄,被萬鬼啃食,生生世世沉淪在地獄。這都是你罪有應得。”
南澤緩緩眨了一下眼,說:“你的嘴還是那么惡毒,我以為你會變好一點――三天之后,我要聽到成功的消息,不然我讓你永遠說不出話來。”
南澤展開黑色的斗篷,像黑夜里的一只蝙蝠,飛入了前面一座郁郁蒼蒼的山中,幾只受到驚嚇的鳥從山中飛起,撲扇著翅膀飛過山頭。
京九珠抓著盒子,半跪在尖銳的山石上,雙唇已咬出了血,她吞了一口血下喉,擲出靈劍,化作一點青光遁向被重生包圍的流仙峰。
天空漸白,流仙峰的弟子陸續在山上活動。
清晨空氣清晰,適合打坐修煉。
京九珠繃著一張蒼白無色的臉在山中行走,許多弟子看京九珠神色不對,想打招呼,卻見她雙眼漠視前方,一副不理不睬的樣子,紛紛把話咽了回去,暗暗為這位師妹擔心。他們猜測,京九珠的不愉快,一定與姜季子有關,無論是喜歡無師兄的傳聞,還是被懷疑是另有身份,都不會讓京九珠好過。
京九珠站在崇光殿前,仰望巍峨高大的白玉宮殿,崇光殿三個金色大字像座山壓在她頭頂,她大氣不敢出,小心翼翼摸了摸藏在袖子里的盒子,在大殿門口徘徊。
道君像個神一樣存在的人,她從沒有半分其它的遐想,如今要對道君下蠱,她的心里七上八下,想過很多種下場。
路過崇光殿的弟子看見京九珠神色怪異,忍不住對她上下打量,伺候天心道君的侍女看到京九珠,問她要做什么。京九珠說她知道落雪日記在哪,想要見道君。
傳聞落雪日記有記載很多人的事,弟子們對日記很高興,天心道君也非常的感興趣,向金水真人打聽過幾次,金水真人私底下找她問過幾次,她每次都說懷疑被姜季子拿走了。
京九珠被邀請入殿,她站在殿中,計算著與天心道君的距離。
不過十步遠,可是這十步像隔了一條銀河。京九珠衣襟早已被冷汗浸透,不敢與天心道君直視,只有在天心道君背過去的時候她才敢匆匆瞟上一眼。
“你說知道落雪的儲物袋下落?”天心道君漫不經心的坐在書案前,盯著京九珠看。
京九珠更緊張了,腦袋飛快想著事情,言語在心中快速過了一遍,說:“是的,弟子敢肯定,儲物袋在姜師姐手中。”
天心道君失望的耷拉下眼皮,京九珠和姜季子誰真誰假,她更偏向于姜季子沒有說慌,礙于金水真人一再保證弟子清白,她猶豫下不了決定,不知道該相信自己的直覺,還是該相信金水真人。她也私底下問過太初真人,太初真人說先把獸潮過去再說。
這次京九珠大清早來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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