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褚雅亭被一把塞進了車里，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剛剛被季彥珩抓過的地方，上面留下了一圈明顯的淤痕。這樣的情況已經持續了有一段時日了，只是她自己并沒有太多在意，今天從阿越的神情看來，她猜測自己可能是病發了，所以她才同意跟季彥珩回來。她終于下定決心要做個了斷了。回到別墅的時候，客廳里還是滿屋子的凌亂，季彥珩想劈頭蓋臉先給她一頓臭罵，話到了嘴邊又生生止住了，只是瞪著她。褚雅亭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離婚吧！”“你說什么！”季彥珩霍地站了起來。“離婚，我只有一個要求。”“你還有要求？”季彥珩氣笑了，“你先說說看。”“我們離婚，我不要季家一分一毫，從此橋歸橋路歸路，你和田夢莎斷絕往來，你可以娶別的女人，除了她。”“如果我說我就要娶她呢？”季彥珩故意說著想要氣她的話。“那就等我死了。”“你在賭我？”褚雅亭搖搖頭，“我是認真的。”季彥珩暴躁地擼起了袖子，“你是想踹了我，然后和簡璽越在一起是吧？”“呵呵……”褚雅亭抬起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感到了莫大的悲哀，季彥珩從來都沒有了解過她，也沒有想過要了解，到現在還能這么想，“我只是累了，很累，不想再繼續下去。”季彥珩只覺得她剛才的那一眼包含了太多自己看不明白的東西，突然覺得自己喉嚨有些發堵，“哪里累，怎么累了？”“阿彥，你知道我的喜好么，知道我的生活習慣么，大概你只知道我討厭田夢莎和梁薇。可我知道你喜歡喝不加糖的藍山，知道你從不吃洋蔥，知道你喜歡穿白色的襯衣，還知道……你不喜歡我，可我還是一意孤行嫁給了你，所以，才會那么累。”“你喜歡什么你告訴我我不就知道了么？”“那我問過你么？”這些東西都需要靠心去了解，就算她自己說出來，他也不一定會記在心上。季彥珩抿了抿薄唇，像是下定決心一般，“我知道我以前對你不夠關心，你應該知道我當時只是反感這種娃娃親，完全是沒有任何感情基礎的捆綁婚姻，誰能受得了？”“我能。”季彥珩狠狠堵了一下，決定無視掉她的話，“我可以從現在開始，試著去了解你，畢竟離婚了季家和儲家面上都不好看。”“僅僅只是這樣么？”季彥珩咬了咬牙，“我覺得我現在有點喜歡你！”好不容易才說出了這句話，回應他的只有褚雅亭的沉默。她已經不想去辨別他話里的可信度有幾分，如果是在以前，她可能會因為這句話喜極而泣，現在雖不至于狂喜，但也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般平靜無波。畢竟是心心念念了那么多年的男人，在這一刻告訴她，他已經開始喜歡她了。褚雅亭側身窩進了沙發里，失神地盯著地面的某一處，“阿彥，你告訴我現在該怎么辦？”季彥珩也不知道該怎么去回答她，他也知道現在單憑這一句話是那么蒼白，但他絕不是說說而已，一想著褚雅亭要離開他奔向別人的懷抱，他就覺得自己要發瘋。所以，他絕不會放開她。彎腰將褚雅亭打橫抱起，越過地上殘余的玻璃脆片，一步一步地踏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