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新增一部(上)(1/2)
鐘鳴忍住笑意,“父親所言不無道理,其實這也是一個選擇的過程。
大王是在加速一個轉(zhuǎn)換的過程。
首先來說,一個縣城中,人口是有限的,如果大家都經(jīng)商,那貨物賣給誰呢?
跑商利潤雖高,卻并不是人人能做。首先要有足夠的本錢,才能盡可能多的購買貨物,不然,有可能一路上下來,賺的錢還不夠車馬費用。
再有,城外的道路并不一定安全,或許有攔路劫道的歹人,所以還要雇傭些打手隨行,這又是一大筆開銷。
所以,對于普通人家來說,只能是擺個小攤,賣些家長里短的小玩意兒罷了。
而一些開起了自家店鋪的人,若是小店面,自家人經(jīng)營。他們就面臨兩個選擇要么就是保留土地,繼續(xù)經(jīng)商,這顯然不劃算,因為無法享受爵位減賦。
另外一種情況就是,自己沒有爵位,所以也就無所謂了。
但是,對于真正的大商人來說,大王的減稅政策才是福音,他們有了更加充足的資金去擴(kuò)大經(jīng)營,增加店面。
他們必然是選擇放棄土地。甚至為了爵位減賦,還會派遣自己家族的人手積極參軍,以獲取爵位。
俗話說胳膊拗不過大腿,那些小門小戶如何能斗得過大商人?最后估計只能是勉強(qiáng)維持罷了。
這時候,誰想要加入商人分一杯羹,必然會受到整個行業(yè)的排斥,最后只能老老實實領(lǐng)一份土地,安心種田。
最后,大王鼓勵商業(yè),并不會對農(nóng)業(yè)有太大沖擊,即使是短時間會有人盲目投入到經(jīng)商的隊伍中,但很快就會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玩不轉(zhuǎn)。
我猜大王肯定還有后手,比如等到商人們斗得兩敗俱傷的時候,大王在出面允許一部分人重新回歸農(nóng)業(yè),領(lǐng)取土地。
如此一來,大王既拉攏了商人,擴(kuò)充兵員,又不會對農(nóng)業(yè)造成過大影響。
說不定以后還會有那種沒有土地的小商人被逼的走投無路,淪為乞丐或者自殺呢。
成為警示后人的象征。”
鐘會被兒子震驚地說不出話。
或許,其實大王早就看出來這種規(guī)律,可笑的是自己一直不懂。鐘會在心里對自己說。
小丑竟是我自己!
看著侃侃而談的兒子,鐘會突然有了長江后浪推前浪的想法。但是,身為父親,怎么能讓自己兒子教育呢?
“鳴兒啊,大王心懷寰宇而不拘小節(jié),看似親切隨和,實則胸有溝壑。是個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人。
鳴兒若是被大王看重,授予一官半職,切記不可狂妄,應(yīng)當(dāng)本分做事。
像那些上不得臺面的生意,盡早收手比什么都好。
哎~人家一年十來兩銀子,養(yǎng)活一家六七口人,咱家怎么就上百兩才一夠個月呢?
該省就省,記住了嗎?”
“是,孩兒省的了。”鐘鳴連忙答應(yīng)。
嗯,這才對嘛~鐘會感覺自己又拾起了一點作為父親的尊嚴(yán)。
…………
第二日,唐煜在王宮的暖閣接見鐘會鐘鳴父子。
順帶一提,暖閣算是堯國君主冬天辦公的地方。
沒等唐煜開口說話,鐘會先跪地哭道:
“罪臣鐘會,叩見大王!罪臣管教不嚴(yán),以致豚犬無狀,請大王賜其忤逆!”
豚犬吶,對外謙稱自己的兒子。忤逆,說這孩子不孝順,送一個忤逆的罪名。
一般很少有父親送孩子這個罪的,罪過太大了。這個罪名,一般大老爺?shù)脝枺赖囊畹摹R赖漠?dāng)堂打死,要活的也得判個十幾二十年。
當(dāng)然了,這也是鐘會的小技倆。
果然,唐煜開口問了,“鐘大人快起來,家中小事,何故如此?孤觀賢子并非大奸大惡之徒,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呢。”
“哎。”鐘會順坡下驢,唐煜一扶他也就起來了,只留鐘鳴一個人跪著。
“都是罪臣管教不嚴(yán),大王早已有令,官宦之家不得經(jīng)商,罪臣也曾告誡犬子,將生意轉(zhuǎn)手他人……都是罪臣管教無方啊!”
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鐘會也是沒辦法了,您想啊,鐘鳴那是什么生意?往大了說這叫里通外國啊,夠判個叛國罪了。
鐘會也把不準(zhǔn)唐煜會不會一不開心真把自家兒子砍了呢。所以才出此下策。先讓唐煜有一種“這是他們家事”的錯覺。
唐煜一聽就知道,自己昨天沒說錯,肯定是鐘鳴手里頭不干凈,現(xiàn)在還在做生意呢。
官宦子弟,普通的生意肯定看不上,他們最好做的就是走私。
古往今來最賺錢的行業(yè)之一。
“做的什么生意,和誰做啊?”唐煜問。
如果唐煜真的大發(fā)雷霆,把鐘鳴臭罵一頓,鐘會反倒不害怕了。最怕的就是現(xiàn)在唐煜這樣,嘴角含笑,輕聲細(xì)語,看著都瘆人。
“大王,犬子……”鐘會還沒說完,就被唐煜揮手打斷,“讓他說。”說著,指了指鐘鳴。
“啟稟大王,草民做的是鋼鐵生意,賣往扶桑國。一斤亮銀鋼能換半斤白銀,一斤烏鋼能換一斤白銀。”
“這么賺錢!”唐煜瞪大了眼,一臉不可置信。
“是的大王,”鐘鳴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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