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有好戲看的修羅場(1/2)
外面,南漁問景垣:“少卿要說何事?”
“娘娘,是不是他知道暄兒的事了?”景垣看的通透,直接問道,她點了頭,“嗯,那晚我告訴他了。”
“難怪他會轉變這么快。”景垣恍然,想到這幾日在地宮發生的事,他早就懷疑了。
蕭弈權曾經何等漠然一個人,任何人或事都引不起他上心,可這幾日在地宮,他不僅變得脾氣好很多,還對暄兒憐愛有加。
也就是孩子小感受不出,他瞧他眼底的那柔情都快溢出來了。
景垣接著問:“既然如此,那臣要將之前查的事都告訴他嗎?先皇做過的事,想必他也該知道。”
想到這里,她斟酌了一會。
道:“也可以,就算你不說,等大都的事過去,他應該也會自己查。”
“好。”
景垣的本職畢竟是大理寺,一些事情真相他最熟悉,與她商量完這事,男子似又想起什么別的事,問:“娘娘,恕臣冒昧,你近來可有和他有過……”
他說的隱晦,南漁卻秒懂,搖了頭:“沒有,再也沒有。”
“那便好,臣之前給你的那避子藥先停吧,等這幾日大都好一點,臣繼續將之前治療亂神的藥給您。”
她笑了,一福身:“多謝少卿。”
景垣讓她不要客氣,笑問:“臣記得之前娘娘說過二月二十,明日便是了,是有什么特殊講究嗎?”
那個他與她之間的約定,南漁笑搖頭,“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
“少卿大人,天災已過,往后,你我之間平平安安,可要,日日常相見。”
她的聲音帶著幾許釋然。
這一下將景垣弄的摸不著頭腦,然聽她說日日常相見這話,已足夠讓他滿足。
男子輕弄衣袂,爽快地笑出聲。
“好,臣往后還要看著大都興盛,娘娘,永坐后位。”
兩人對視,交心的宛如朋友的情感流露。
她與景垣分別,走在回去的路上——白日還沒太瞧出什么,到了夜,才感到四周的荒涼。
這里可是宮里,曾經紅墻青瓦,最衣食無憂的地方。
經過一場災難,毀成現在這個樣子。
南漁走在殘垣斷壁之間,有種上世已經亡國的錯覺,與上世的殘忍相比,現在雖然蕭涼,可沒了后顧之憂。
她的腳步又輕快不少。
她心中充滿了火,想到未來就算再苦再累,也不再怕。
她被大淵殘害的噩夢,該到頭了。
便在這時,忽然前方出現一個黑影,陰森森,怪嚇人的。
南漁腳步一停,這才想起她是一個人走在宮道。
壯了膽子,她揚聲問道:“誰?是誰在那里!”
黑影微動。
南漁的心一霎提到嗓間,怔住不再往前走,她心里念著不應該害怕,但受驚的身不受控制。
黑影瞧著亂糟糟,似剛從某個地方爬出來,烏黑烏黑。
若不是他走的近后,冷白的肌膚被月光一照,腕上的紅色辟邪銅錢手鏈一晃,還能讓南漁再緊張一會。
她頭皮頃刻發麻,上前:“蕭錦云?”
男子虛弱極了,似乎差一步就要死去,他見了南漁,臟污的臉揚起一抹笑,堪堪走到她身邊,便這樣倒下去——
“哎!”
她慌張去扶他。
手指擦過他衣衫,蕭錦云倒在宮道上,倒在她的繡鞋前。
男子手抬起,扯住她裙角。
像只可憐小狼,嗚咽一聲:“幸好,幸好是你…娘娘,帶兒臣回家好嗎?”
“……”
要她怎么說。
面對他,南漁可好奇死了。
他是從哪里出來的?這幾日天災,難道他沒有提早出大都?
竟然還能活下來,他是躲藏在哪里了?
帶著諸多想法,她蹲下身。
蕭錦云眼皮跳動,張著嘴呼吸,唇上干涸一片,起著泛白的皮。
她對他,十分狠心。
毫無同情,又將目光落在他身,嗯,離著遠都能聞到一股味。
可見他這幾日過的多么遭。
但蕭錦云就像一個謎團,身上帶著太多秘密,他做的每件事,都讓她覺得是故意設計好的。
為了什么,她不知。
可是,也不能放任人死在半路。
她拍了拍他臉,問:“你還能撐住?”
“嗯……”
蕭錦云答應一聲,攥她裙角的手搖了搖,像小孩子撒嬌。
“娘娘,帶兒臣回家吧。”
“呵,家?哪里是你家?現在整個皇宮都沒了。”
“有你的地方,就是家。”
蕭錦云微微說著,半抬了眼,“娘娘要見死不救?別忘了,之前那些軍藥是誰給的。”
還帶威脅她。
她笑了。
生生將他手從裙角松開。
裝看不見繞著走。
蕭錦云似也未料到她會這樣,渾身半點力氣都沒了,卻能趴在地上再次拽住她。
這次,是裙邊。
回身,見男子眉眼都透著凄涼,整個人只余一雙眼還明亮干凈,“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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