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住二人的四人間寢室(2/2)
為姿勢不舒服翻了個身。
濉州大學二棟六零七宿舍,坊間流傳的最詭異宿舍。
與其他宿舍相同,總共四個鋪位,獨浴獨衛,空調暖氣之類設施齊全。與其他宿舍不同的是,曾經有過兩個學長從該間墜樓身亡,而且據傳還都是歷史系的史學理論和史學史專業的班長。無巧不成書,有趣的是,現在宿舍里住的兩位同學的其中之一,正就任該系別該專業的大一新生班班長。
所以原本分配的四人間,因為兩名家長堅決不愿意自己的孩子入住這樣的宿舍而變成了二人間,至于剩下的兩位,都是姥姥不愛舅舅不親的主。
倪令,學費生活費全都是自己打工掙錢繳的,雖然他現在也是條咸魚,但還有一段更加咸魚不愿提及的過去。
張順,據他說是一名普通公務員的私生子,親爹不認,親娘不要,每月固定打來的撫養費也是為了讓他不要去給家人添麻煩。雖然如此,但這位仁兄把一切都看的極開,沒有任何事情能夠讓他表現出一點點的焦慮或者傷心,是為濉州大學第一瀟灑之人。
如此二人以減半的房租水電費用霸占四人間的宿舍,從未覺得絲毫不妥。
假如一切退回開始,這是個由正常人塞滿的四人間宿舍,倪令就很可能會覺得些許寂寞,而他也的確這樣想過。身處史學理論和史學史專業新生班班長,有著嚴重的人群恐懼癥。
一堆人歌舞升平的歡樂場面,從來都不是倪令的天堂。他成為一班之長的原因僅僅就是因為被他被分配到了這個宿舍。 在被同學們推舉為班長的那個晚上,從未受到過如此待遇的青年,極度興奮的跟張順描述著自己全票坐到這一位置的選舉全程,聲情并茂,繪聲繪色,我猜能夠讓除了張順之外的任何人為之動容,甚至是痛哭流涕。
張順當時正倚躺在床上擺弄手機,
“說完了??”淡漠的語氣。
“恩。”連點了三個頭,很鄭重。
這位不通人性的舍友翻起眼神看向天花板,“班長墜樓這種轟動的事情在由本人親手造就時,會讓他們感到更加心滿意足。”說完了又繼續玩著他的手機。
寂寞了十多年的倪令時當意氣風發,怎么可能聽得進去張順的話,憤哼一聲,只覺得這人簡直不可理喻。
那次不愉快并沒有持續多久,因為青年班長在第二周就如同泄了氣的皮球,身在“高位”的倪令能夠很清楚的感覺到,選舉之后幾乎就沒有人理會過他,當初眉飛色舞齊刷刷的舉手給其投票,笑嘻嘻對他投去信任目光的同學們,現在除非有什么需要班長這個職務的幫忙,才會對其干笑幾聲。而他也是那個時候才知道,史學理論和史學史專業已經三年沒有班長了,至于三年前的那一位,便是濉州大學十大不可思議事件之一的“班長墜樓事件”主人公。
自己的舍友是一個見過太多人情世故的青年。
其實以前在倪令眼中,張順就是個看上去只會叼著煙吃泡面打游戲的“混青”,但到那以后,青年才知曉自己從未了解過對方。
張順的三行桌柜上,有著兩行放滿了被翻得有些破舊的書籍,且排列的十份齊整。從弗洛伊德到達爾文,從莎士比亞到哥白尼,甚至僅僅幾本的有用的專業書籍,其實也沒那么新落。
這個古怪的室友把什么事情都拎的很清楚,清楚到同學都不愿意和他打交道,你對他什么樣的心思,是真是假,他都好像只要掃看一眼便了然于胸,也完全知道如何去跟各式各樣的人打交道,只不過是懶得去做。否則以其能力不出數月,必然會是整個濉州大學的風云人物。但就是因為他那種懶洋洋卻無比沉穩的感覺,讓周圍幾乎所有的人都飽受壓抑,紛紛想要遠離他。
大班長最開始以為對方是不會交友,現在明白是故意為之,他不愛交友,甚至是不屑交友。
“你們都不夠資格做我的朋友。”僅此而已。
“他憑什么這么傲氣。”倪令經常會這樣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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