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修羅場(1/2)
弘晝牽著她的手,行至弘晈身前立定,四目相對,是無聲的對壘。
詠舒一時間沒明白弘晝的意圖,不曉得他到底想做什么,心下越發(fā)不安。
弘晈心道:他雖一路相伴,但并未與詠舒說過話,料想弘晝沒理由找茬兒。
弘晝倒也沒黑臉,反倒面帶笑意,閑聊道:“聽聞三哥婚期將至,那未婚妻卻患了重病,而你不離不棄,并未悔婚,看來三哥對那位姑娘情深義重啊!”
聞聽此言,弘晈恍然大悟,弘晝故意當(dāng)著詠舒的面兒說起他的婚事,意在挑撥,想讓詠舒誤會他變了心吧?
他的真實打算不可能告訴弘晝,然而弘晝定要追究,弘晈必須給個說法,“婚約乃皇命,不得不從。”
“可是據(jù)我所知,皇阿瑪已然允準(zhǔn)你退婚,是你自個兒不愿退,卻是為何?難不成你與那未婚妻早已情比金堅,這才不愿拋下她?”
此時此刻,詠舒就在他面前,弘晈能怎么說?似乎怎么回答都是錯,他若撒謊,說他鐘意未婚妻,詠舒必定會很難過吧?
顧及她的感受,弘晈終是沒有扯謊,“皇室成婚大都是聯(lián)姻,無關(guān)感情,不是她,也會是旁人,這一點(diǎn),五阿哥應(yīng)該比我更清楚,當(dāng)初你成婚也只是遵從皇命,不是因為情投意合。”
這兩人說話都夾槍帶棒的,詠舒聽著心驚膽戰(zhàn),生怕他們一言不合就吵起來。
弘晈此言,分明是在諷刺詠舒對他沒感情,弘晝眉心微緊,冷哼道:
“起初是沒感情,不過人非草木,相處得久了,自然會日久生情。舒舒對我溫柔體貼,十分關(guān)懷,她真心相待,我自當(dāng)寵她護(hù)她。”
說話間,弘晝側(cè)首望向她,“舒舒,嫁給我,對你而言,是委屈還是幸福?”
自她入府后,云柔屢次給她使絆子,她受過的委屈并不少,弘晝故意這般詢問,為的就是駁弘晈的顏面,她若說不幸福,弘晝肯定覺得沒面子,又要認(rèn)為她有二心了。
這樣的把戲當(dāng)真令人心塞,詠舒心口堵得慌,“幸福”二字,看似簡單,她卻始終說不出口,默了半晌才道:
“不委屈。”
她不提后兩個字,弘晝已然了悟,言外之意也就是,也不幸福。
此刻的詠舒櫻唇緊抿,明顯有些不高興,她是覺得他在咄咄逼人嗎?可他那么努力的去討她歡心,為何她會覺得不幸福?
再待下去,不曉得弘晝又會說出什么話來,詠舒只覺尷尬,借口道:“你們聊吧!我去給詠藍(lán)買串糖葫蘆。”
道罷她便走了,耳不聽,心不煩,無需再去管他們的明嘲暗諷。
弘晝與弘晈二人負(fù)手立于河邊,弘晝話里話外皆是在宣示主權(quán),“得妻如此,實乃我的榮幸。但愿三哥成親之后,也能與你的夫人日久生情,共譜佳話。”
弘晈看不慣他的行徑,冷聲揶揄,“借五阿哥吉言,不過感情這種事講究緣分,并非光陰可以培養(yǎng)的。有些夫妻,即使成親多年,仍舊離心,所謂婚約,不過是道枷鎖罷了!”
時至今日,詠舒并未與他心心相印,這的確是弘晝最介意之事,弘晈之言明顯是在嘲諷他不得詠舒之心。
氣極的他緊攥指節(jié),勾唇冷笑,“人都是會變的,感情亦然,枷鎖也有可能變成紅線,同床共枕,耳鬢廝磨,極易催化感情,等你成了親就懂了。”
弘晝說那幾個字時,刻意壓低了語氣,那一瞬間,他分明看到弘晈額前的青筋暴跳,八成是心有不甘吧?
他未曾全力以赴的爭取,如今再不甘又能如何?
眼瞧著弘晈無話可說,兀自生悶氣,弘晝這才覺舒心,此時詠舒已然買好了糖葫蘆,給那邊的詠藍(lán)和弘昑送去。
弘晝也走了過去,才發(fā)現(xiàn)她統(tǒng)共就只買了三串,“怎的沒我的份兒?”
正品嘗著糖葫蘆的詠舒莫名其妙,“才剛我說要買糖葫蘆,你也沒說你要吃啊!”
“我以為你會給我?guī)б淮!?
詠舒生他的氣呢!懶得給他買東西,偏他此刻計較起來,委屈巴巴的望向她,詠舒無可奈何,只好將手中的這串糖葫蘆遞給他。
弘晝欣然接過,只因她吃了兩顆,還剩五顆,這種分食的方式比單獨(dú)給他買一串更顯親密,弘晝嘗了一顆,只覺這串糖葫蘆甜到了心里去。
弘昑見狀,撇嘴“咦”了一聲,“好酸呢!牙都要酸掉了!詠藍(lán)咱們趕緊走吧!別在此礙人眼。”
詠舒心道她和弘晝也沒說什么啊!有什么可酸的,弘昑這小子分明就是找借口想與詠藍(lán)單獨(dú)相處。
詠藍(lán)心思淺,大約并未察覺到弘昑的用意。一想到詠藍(lán)說她其實有心儀之人,詠舒便覺惆悵,總覺得詠藍(lán)將來的婚事恐怕也不會順利。
亥時將過,街市上熱鬧依舊,弘昑很想念那家的烤羊肉串,便提議再去吃一回,這回由他來請客,權(quán)當(dāng)報答五嫂的請客之恩。
弘晈并未拒絕,他雖不能與詠舒說話,但只要能看到她,聽到她與旁人說話的聲音就足夠了。
弘晝倒是無所謂,反正詠舒是他的,人是他的,心里也早就沒了弘晈的位置,他沒什么可畏懼的,不過同桌用膳而已,有他在,弘晈掀不起什么風(fēng)浪。正好也可以借著這個機(jī)會讓弘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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