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寡婦怔在那，似乎不明白這話的含義，待明白過來后，她眼眸大睜，一口血噴了出來：“你不能這樣做！若被明嵐宗發現，越善、小薛還有兮靜他們怎么辦？”
    “那是他們的命。”師父此時看起來極為冷酷無情，“李繡琴，一會你該知道什么能說，什么不能說。”
    “若我說了……”
    “你不會有這個機會。”
    李寡婦直直看著他，道：“我不明白，她才來沒多久，越善他們難道不比她重要？”
    師父看著她，說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話：“你以為這滿山桃樹是怎么來的？”
    她震驚的看著他，再看看陶紫：“怎么來的？”
    他平靜的說道：“師徒間的約定，做錯事情的人，要種下桃樹以表歉意。我犯了大錯，我把她留在一個不該留的地方兩百余年。”
    他沉默了一下，轉頭看了看她：“不止于此，若非我，她這輩子應該不入修仙界，以凡間大家族大小姐的身份過完這一生，盡管生命短暫，卻無憂無慮。”
    李寡婦腦袋亂成一片，但她明白，自己說了，怕也沒用。
    罷了罷了，好歹報了仇，好歹殺了自己。
    師父繼續包扎，李姐姐靜靜等待著他們。
    等陽光照到她身上的時候，越善他們來了。
    兮靜臉色發白的看著眼前這一幕，說不出是因為疼痛還是因為害怕：“師父，師姐，李姐姐？”
    師父站起來，神色變得沉痛：“她入了魔，必死無疑，你們最后跟她說說話吧。”
    雖然早有意料，但韓越善的身子還是晃了晃，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么反應，其他兩人也是如此。
    還是李姐姐最先有動作，她的手朝著韓越善的方向伸了伸，他急忙走過去蹲下。
    李姐姐說話聲音極小，他聽不見，只得壓低身體靠過去。
    “越善，別信魔的話。”
    他腹部一疼，一把匕首插在那里，李姐姐面上帶笑。
    師父臉色一變，一揮手，一道靈氣攻擊過去，李姐姐徹底沒了聲息。
    韓越善呆呆的看著李姐姐身上的血，不知作何反應。
    “師兄！”
    兮靜他們跑了過來。
    這些事情陶紫都不知道，當她清醒的時候，已經是第三天下午了。
    兮靜半閉著眼睛、手撐著頭在床頭打瞌睡，她才有點動靜，就驚醒了她。
    她蹦了起來：“師姐，你終于醒了！渴嗎？我去拿水！”
    陶紫連話都沒來得及說，一碗水就懟到了她面前。
    她只得喝了幾口，才道：“兮靜，你不是還有傷在身嗎？怎么不好好休息？”
    “誒呀，我不嚴重，走蹦跳都沒事，師姐你不用操心我了。”
    陶紫看她的確無事，也放心了些，又想起昏迷前的事情，不由多問幾句。
    兮靜言簡意賅的說了一遍，神情看起來極為低落：“二師兄到現在都不說話，真不知道怎么辦才好。師姐，你說李姐姐為什么會對二師兄動手？難道入魔了，就可以無視掉從前的感情嗎？”
    她沉默著不開口，其實她大概猜得到，無非是讓他們更加容易接受她的死亡，或者說，害怕他們會埋怨師父，心生隔閡。
    李姐姐對越善他們，當真是極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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