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心痛的感覺(1/2)
宗律見狀又從袖中掏出一根金條,算命先生臉上的表情這才由驚轉喜,稍緩緩和了些,然后左右偏了偏頭,對著宗律試探性地問道:“這……莫非是?縛形咒?”
宗律問道:“縛形咒?是做何用。”
算命先生對宗律伸了伸手,示意他湊近點兒,然后壓低了聲音,極小心地道:“這縛形咒,原本是專用來對付陰穢之物的咒語,但由于太過慘無人道,是以使用的人也少,畢竟,那陰穢之物曾經也是人,只是生存狀態(tài)與我們有所不同罷了。”
接著算命先生的聲音越來越小:“而且這咒語……不僅能對付死人,對活人也有作用,還曾經……”,宗律豎著耳朵聽才能聽清:“害死了無數名門風水師,以及……樓家上一任當家。”
算命先生說完,又面露不安地咕噥道:“這縛形咒怎會又出現(xiàn)在世上……大亂,大亂啊……”
接著趕緊將宗律拉到身邊,極小聲地道:“你可不能說是我說的,樓家人……不,人人對這咒語忌諱得緊,要是被人知道,我這小攤兒怕也是完了。”
宗律鄭重點點頭,接著又從袖中掏出一根金條予以感謝過后,這才面色凝重地回到了樓家的風水樓。
剛好在前院的走廊上碰見樓陰陽,她似乎正要出去,看到宗律卻像沒看見似的,徑直從他身邊走了過去。
宗律對她這種沉默寡言的樣子很不適應,沖動之下,竟然一伸手便抓住了她的胳膊,印象中似乎一直都是她主動。
樓陰陽頓住腳步,回頭,眼神詢問:“什么事?”
她那張平日里就慘白無比的臉此時更是白到烏青,短短幾日,圓潤的小臉竟已瘦出棱角,眼睛下方還有兩個巨大的陰影,回想她這兩日在飯桌上判若兩人的斯文舉動,宗律有些擔心地問道:“樓陰陽你……沒事吧?有事可以告訴我的。”
樓陰陽聽完他的話,卻好像沒聽見一般,拽出自己胳膊,步履平穩(wěn)地走了出去。
白天的樓陰陽幾乎都是蹦蹦噠噠的,也不可能用這樣冷漠的態(tài)度面對她喜歡的宗律……
看著那瘦瘦小小逐漸消失在視線里的一小團白,宗律的心中很不平靜。
長年與尸體為伍的他,從未對任何一個活人產生過這種感覺,強烈到他那顆因為太多前世情感負壓而麻木不堪的心都開始疼痛,呼氣。
對,他終于知道了,這種感覺,是心痛。
這個曾經在他面前蹦蹦跳跳帶給他無數歡聲笑語的女孩子,現(xiàn)在讓他很揪心。
這日晚飯結束過后,樓御風又帶著樓陰陽去了樓家祠堂,宗律看著瘦瘦小小的她被帶走,卻無能為力,他除了精通尸體解剖且有著強大到變態(tài)的精神力之外,他不會武功,也不會人與人之間的詭計暗算……
他曾經游歷四方,看山不是山,看水也不是水,總能從中看出些別的東西,且對經歷過的人和事都有著過目不忘的本領,他從睜眼看到這個世界的第一眼起,就覺得自己的腦子里已經裝下了五湖四海。
然而此刻,卻全都無用,他太單純,也太摯誠。
樓家人都散去,桌盤也都清理干凈過后,宗律還呆呆地站在那里,望著樓陰陽離開的方向出神,臉上的表情好像遭到嚴刑酷打一般,極其痛苦。
云煞已經在岑昭侯房里轉悠了一圈,出門舒口氣,轉頭一看發(fā)現(xiàn)宗律還站在原地紋絲不動,背影凝重,她疑惑地走了過去。
宗律向來都是沉著的,冷靜,波瀾不驚的,此時卻望著樓家祠堂的方向一臉痛苦。
云煞忍不住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問他:“你怎么了?”
宗律痛苦的眸子轉向云煞,接著一五一十地將他今日聽聞轉述給她。
云煞聽完若有所思,卻遲遲沒有給出個想法。
這風水樓處處都透露著詭異,樓家人,又個個都心思深沉,他們兩個對風水符咒之事全然不通的人,面對這風水大家真的倍感無力。
宗律很想直接沖進祠堂將樓陰陽救走,可是,若他就這么帶走了樓陰陽她會不會還一直持續(xù)這種木訥的狀態(tài)?岑昭侯又還未醒過來,而樓御風,除了是樓家現(xiàn)任當家之外,江湖人人人都尊稱他一聲御風大俠……
他只覺頭疼欲裂,卻硬是想不出一個辦法。
這晚樓陰陽剛打開房門,便看見了坐在桌旁等自己歸來的云煞與宗律,二人的表情十分凝重。
面對宗律那張蒼白清秀的臉,樓陰陽總感覺哪里不對勁,卻也說不上來哪里不對勁,她這幾天,也清楚地感覺到自己對他冷淡了許多,心里卻也覺得正常:一個渾身尸氣還滿臉死氣的男人……可,自己之前,對他似乎,是什么感覺來著?
而一旁的云煞,她完全沒放在眼里。
此時云煞也猛然發(fā)現(xiàn)了樓陰陽的大不同。
她周身散發(fā)出來的冷漠氣場為她罩上了一層與樓家人一模一樣的臉——冷漠,疏離,以及一種不可一世的清高,最關鍵的是她面對宗律的態(tài)度,太冷淡,甚至冷淡中還帶著一絲……輕蔑?
只聽樓陰陽薄唇輕啟,毫無感情地問道:“你們過來做什么。”
無論是現(xiàn)在這個樓陰陽,還是里面兒那個樓陰陽,都從未用這種不客氣的語氣跟他們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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