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控欲草(1/2)
緊張的氣氛終于在一眾女賓離去過后消散。
云煞長舒一口氣,接著動作敏捷地閃回了房間。
百花宴掀起的浪潮還未過去,燕東城風波又起。
十二名朝中官員在半月之內陸續死去,他們死亡的時間不同,死狀凄慘卻也各不相同,他們之中有文官,也有武官,官階大小也各不相同……連續幾日每日都有人突然暴斃,雪白的陰錢洋洋灑灑,嗩吶的聲音響徹天際,一時間,整個燕東城人心惶惶,每個人臉上都籠罩著對死亡的恐懼。
不過他們怕死,有人卻專愛與死人打交道。
宗律用手指仔細按壓著面前這具顏色銀灰,堅硬如鐵的尸體,終于在腰后窩發現了一處水般柔軟,他掏出隨身攜帶的小刀對準那地方輕輕一劃,一股惡臭刺鼻的藍色液體汩汩冒了出來,不一會兒,那地方便缺失一大塊。
這已經是他半月來第三次檢查這具尸體。
他做仵作至今,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奇特的中毒癥狀。
不僅體表,就連尸體的口腔,甚至連內臟也在逐漸轉變為硬鐵狀,而經過三天,這具尸體也終于開始腐爛,卻是以一種十分奇特的方式——從內部融化為不知名的藍色液體,繼而慢慢崩散。
他眼睛發亮,面對新奇的死狀他有些興奮,只是他的興奮表現到陰沉慘白的臉上就顯得十分可怖。
岑昭侯沒讓旁人通報,靜靜站在宗律專用的仵作房中,相熟如他,也只有他能讀出宗律的興奮不已。
好一會兒,宗律才回過神來,他興致勃勃地朝岑昭侯跑過來,慘白的臉都在發光。
“我找到了這些尸體的共同點!”
岑昭侯對著這個戀尸成癖的友人輕輕一笑,示意他坐下慢慢說。
宗律將自己的發現一一道來。
原來,雖然這死去的十二名官員中毒癥狀各不相同,有些毒物是什么他也還未解出來,但他們身體里卻都有同一種藥物。
說來也怪,這藥物盛行于風月場所,不能傷人,更不能殺人,此時卻同時出現在他們的身體之內,實在叫人費解。
岑昭侯聽完他的話陷入沉思。
他對死去官員及其家眷這半月內的行蹤,小到柴米油鹽都調查了個一清二楚,發現了他們身上的另一個共同點——他們的女眷都在半月前參加過在他府上舉行的百花宴。
他最先懷疑是嚴赫敏。
可憑她對這個小表妹的了解,她除了心思有些陰險,行事有點囂張之外,哪里來的這么大的本事能殺了在朝十二名重臣?
這十二名重臣皆為中毒身亡,又都去過他岑府——他最該懷疑的人,應當是借住在他府上,以用毒奇巧出名的毒醫仙云煞。
但他卻不想懷疑她。
這個奇怪的念頭剛一冒出來便被岑昭侯壓了回去。
他身為兵馬大將軍,保護朝廷命官,穩定當朝局勢是他的本職任務。
先前是因為身體緣故不得以參與朝事,現今他身體痊愈,朝廷召他重查此案,面對一個有可能毒殺了十二名重臣的兇狠罪犯,他怎會有這樣荒唐的念頭!
既然她有這嫌疑,那便要查個徹底。
只不過云煞詭計多端,看她至今還氣定神閑住在他岑府的樣子,想必一時半會兒也難揪出她的罪證。
岑昭侯眉頭緊鎖,這個與他素不相識卻能三番四次搭救于他的女子,難道真有這么惡毒?
想到她先前多次覬覦自己的玉佩……莫非,她真只是看中了自己這塊玉佩?
宗律自顧自講著其他幾具尸體帶給他的驚喜,岑昭侯一向穩如死水的心底已經泛起小小的漣漪。
那邊好友聚首商討案情,這邊兩個因利益結盟的死對頭也坐在了一起。
如今除了岑昭侯以外,刺殺名單里的十二名官員均已暴斃,論兵馬大將軍舉足輕重的地位,云煞的刺殺計劃還僅僅完成了一半。
而且,朝廷命岑昭侯來徹查此案,這對她來說絕不是件好事。
機智如岑昭侯,先前茉莉慘死之事都費力她好大一番周折才堪堪擺脫嫌疑。
雖然她對自己的下毒手法有絕對信心,不會讓旁人尋出半分攀扯到她的蛛絲馬跡,可……官員慘死之案就發生在百花宴之后……
憑岑昭侯的細致她猜測官員女眷該都被盤查了個遍,那些女眷的臉和名字她到現在都還如在側目。
那日送女眷們的小禮物是九月櫻的花枝,這櫻花哪怕被采摘下來都還能盛放一月,是以十分稀貴,是不可多得的裝飾佳品。
而其中一些女眷的九月櫻已經過她的特殊處理,一般人看不出來有什么區別,只有像她們這種專攻毒物的人才能發現其中的蹊蹺。
云煞下毒的花樣繁多,而其中最巧妙的一招就是鬼爪獨創的下毒秘技,叫做“隔山打牛”。
顧名思義,這種下毒方式并不會直接毒死目標,而需通過另一個人的身體來下毒,于是便需要二者之間的親密關系作為先決條件。
其實也就是通過“那種事兒”來延緩下毒時間,從而神不知鬼不覺地置毒殺目標于死地。
十二名重臣的毒各不相同,卻都有一味藥借以達到“隔山打牛”的目的,此藥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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