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游覺得自己早該想到的。
    哥譚白天是韋恩家的后花園，晚上是蝙蝠俠的游樂場。說這座城市是他家的某種程度上都不算錯，在這里搞事會撞上老蝙蝠應該是遲早的事才對。
    像之前魔靈惡魔啥的屬于超自然事件蝙蝠俠管得少，但血教徒這邊雖說從源頭上說也屬于神秘側，但教團活動本身畢竟還是一群邪教徒集會。整天在哥譚玩人口拐賣不引起老蝙蝠注意才是奇怪。
    本來沈游想著早點過來，能趁著第三人來之前先設法從先到的那信徒嘴里套點什么情報出來。結果這下好了，先到的倆臥底，瞬間沒什么好問的了。
    本來準備好的問題頓時憋了回去。沈游一聲不吭，抱著胳膊靠著墻，兩人在黑暗中沉默地等待。
    過了片刻之后還是蝙蝠俠先打破了沉寂。
    “這次的事恐怕不會太容易啊。”
    沈游略微思忖了一下。
    顯然老爺并不知道面前這位和自己一樣也是奸細，更不知道自己的馬甲其實在被沈游看到的第一眼時就已經掉了。
    所以從老爺視角他還是個如假包換的血教徒執事，意味著他打的跟沈游一開始想的是相似的主意。趁著第三個人出現前先從面前這個嘴里套情報。
    那他顯然得失望了，因為臥底二號也什么都不知道.
    “肯定不會容易。”沈游聳聳肩，順勢補充，“你懂的。”
    蝙蝠俠不動聲色，微微頷首：“當然，我懂。”
    “很好，那現在我們兩個都懂了。”沈游也點頭。
    然后繼續不吭聲了。
    蝙蝠俠：“.”
    話題被終結。又是兩分鐘的沉默，跟著他還是不放棄地發起了第二輪進攻。
    “‘那次’的那件事，那邊怎么樣了？”他問。
    仍是含含糊糊的說法，“那次”代指的范圍可以很廣。可能他確實指的是血教徒之前被蝙蝠俠發現了的某次特定行動，也可能只是隨口拋磚引玉使對方打開話題，透露更多內容。
    當然了他注定是得失望的。沈游搖搖頭：“老樣子，還是那個樣，沒什么好說的。你那邊的事呢？”
    “我也一樣。”
    “嗯。”
    話題再次終結，兩人重新陷入黑暗的沉寂。
    尬聊難以繼續。
    好在此時第三人從黑暗中出現了，也是那一身血教徒標志性的黑袍。
    沈游照例奧特視線一掃。瘦削的身材，突出的下巴，陰鷙冰冷的面龐。這次不是假臉，甚至胸口還印有古怪驚悚的紋身。
    這次來的應該是正經教徒了。
    那名真執事走到兩人之間：“都到得這么早？有夠積極的.不過這樣一來人就到齊了。走吧。組織安排的航班已經要到了，還有一個小時。我們先去等著吧。”
    另兩人都抱著想見血教徒高層的念頭，自是沒有異議。
    那執事似有意慢了半個身位落在了后面。走了沒兩步，他面色一變，魔力陡然爆發，漆黑的波動在他手中幻化出利刃，拖著一束血色的魔力軌跡便向喬裝的蝙蝠俠后心劃去！
    但蝙蝠俠極其警覺，矮身潛閃避過，利刃登時從他頭頂掠過。他蹲伏在地回身掃堂腿反擊，可那執事敏捷驚人，輕巧地縮身邊避了過去。
    蝙蝠俠起身，冷然道：“你做什么？”
    “呵，我們血教徒身上人人有主的印記。”那執事揮舞著魔法鐮刀，冷笑道，“我不知道伱是哥譚警署的，還是FBI亦或是別的什么。但膽敢冒犯主的權威，下場唯有淪為祭品。”
    他瞥了眼站在他身側的沈游，沉聲道：“我們一起拿下這個入侵者！”
    “沒問題。”
    沈游說著湊近了過來。
    就在這電光火石的一刻，執事瞳孔一縮，突然發現了一個華點。
    等等。這兩個人在自己來之前就已經碰頭了，印記之前彼此都應該有感應。那么這有個冒牌貨身上沒有印記，自己這名同事之前為什么都沒發現？
    難道說.？
    砰。
    沈游一記手刀劈中了他的后頸。
    那執事手中的魔法鐮刀登時消散。他瞪大了眼睛，臨失去意識前臉上寫滿了不甘。
    假的，都是假的。
    全是騙子
    噗通。
    唯一真信徒栽倒在地，剩兩個臥底面面相覷。
    蝙蝠俠皺起眉頭，保持著警惕架勢看著他。
    “別這樣盯著我，自己人.”沈游攤手。
    老蝙蝠毫無反應，還是一副隨時準備動手的架勢。
    誰特么跟你自己人.JPG。
    沈游想了想，手鐲內置亞空間激活。金屬零件憑空浮現，在瞬息內拼裝組合，化作經典紅銀配色的裝甲將他整個裹了進去。
    他確信從對方兜帽下冰冷的眼神里捕捉到了一絲詫異。
    “是你。”
    蝙蝠俠總算放下了格斗架勢。
    沈游知道這并不意味著信任，這貨疑神疑鬼不信任任何人。不過“奧特曼”這個身份截至目前為止良好的信譽足以讓他在蝙蝠俠眼里從“急需處理的威脅”降低至“待觀測目標”。
    對他來說大概可能就像正聯成立前的超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