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彎了彎唇，沖著他展露笑顏，吸了吸有點堵塞的鼻子。
    “這個世界骯臟丑陋沒人性，但是能遇見你們，認識你們，大概用光我這輩子所有的福氣。是一件讓我很開心的事情。”
    楚厭宸的手伸進鐵欄內，一寸寸輕撫她白皙的臉頰。
    “那天晚上，我們……”
    他正要坦白，但獄警進來，表示探監(jiān)結束。
    齊素雅有點在意。
    “那天？哪天？”
    她似乎不想讓其他人看見自己的狼狽，連忙胡亂地抹掉臉上的淚水痕跡。
    厭宸忽地一聲輕笑。
    “再過七八個月，大概是明年初秋，給你驚喜。”
    “驚喜？”
    她眨了眨眼，而他則笑得滿滿溫柔。
    “但愿你喜歡。”
    ……
    齊素雅被人帶回監(jiān)獄，楚厭宸也已離開。
    在踏出監(jiān)獄大門那一刻，他看向漫天風雪。
    眸光瀲滟，徐徐抬手，一枚輕吻印在左手中指的金色指環(huán)上。
    而后，他一步邁出，迎向前方。
    人生不需要猶豫，想要的就去爭取，而如果過分過激的手段不是她所想要的，有違她期許。
    那他可以扼制自己內心的狂野。
    不做她不喜歡的事情，不想看見她因自己而傷心。
    只想深愛，卻不愿她哪怕是有一丁一點的不開心。
    他第一次開始思忖從前江碧城的提議。
    江碧城在最初階段，心情尚且朦朧，心意還不夠堅定，曾煽風點火，曾提起共妻論。
    后來江碧城熄滅這份念想。
    卻又換成了江敬云。
    有些事不容于世，從前的女人可以三夫四侍，如今卻又一夫一妻。
    體制不容許，會貼上淫·亂骯臟丑陋的標簽。
    然而這份感情既高且偉，比世間的任何一切都要更干凈純潔。
    他想盡力從中找出平衡的關鍵。
    這樣，她才可以安心。
    才可以不必再怕傷害任何人。
    ……
    齊素雅回到三環(huán)的單人間，原本戴在手上的手銬早就摘下去了。
    回想之前的談話，她臉色緋紅。
    一方面覺得自己哭的好蠢，另一方面心里像是在長草。
    她扭著小身體，小臉一個勁地往被窩里面蹭，小手還咚咚錘了錘床板。
    最后從單人床上滾下來。
    她身上亂七八糟的，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
    她盯著水泥的墻壁，望著那盞老式的鎢絲燈泡，可眼睛里卻是水盈盈的。
    輕輕按了按自己的心口，心跳比起平時稍微快一些。
    “我要不要再大膽一下下？”
    “要不要付諸行動？”
    “我還沒有試過。”
    “也許，我和爸爸媽媽不一樣。”
    她抿著嘴，笑得眉眼彎彎。
    連她自己都不知。
    她此刻像是蜜糖，笑出滿滿的甜蜜。
    ……
    公開探視的第二天，孤狼江雁洲在一環(huán)揍了人，對方被他打成重傷，沒過幾天因為被判定危險系數(shù)過高，他成功進入三環(huán)。
    然而三環(huán)人數(shù)太多。
    季節(jié)這幾天一直在幫孤狼搜集齊素雅的消息，但因大海撈針，幾乎沒什么進展。
    就在這天。
    三環(huán)陰影處，江雁洲點了一支煙。
    季節(jié)在江雁洲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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