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歡他姐，但也不能昧著良心說他姐這張毀容的臉是好看的。
    而，因為整天看著他姐這張臉，所以，外面那些人，好看賴看的，也就那么一回事兒。
    人，重點在于心，心靈的美才是最重要的，外表也不過是一具皮囊而已，總會有腐朽老去的一天。
    所以，丫丫不好看，丫丫胖，丫丫滿臉粉刺痘痘等等，這些在他看來，都可視若無物，因為這根本就不重要。
    他心里壓著一些事。
    這些事情，少有人知。
    ……
    外人只能看見因為丫丫做過一些不好的事情，顧斯年跟隨江家的態(tài)度，和江家一起痛恨丫丫，不理解世上怎么會有像丫丫這么壞的人。
    但沒人知道。
    他心中感觸更趨向于愛之深責(zé)之切。這么形容或許是有點夸張，但是，確實是類似這種心態(tài)沒有錯。
    顧斯年喜歡過一個姑娘，對方胖，長得不好看，但笑起來很嬌憨，像個胖菩薩。
    那是他初戀。
    人生第一次動心，是因為她。
    但就像是人們常說的那樣，絕大多數(shù)的初戀都很難有好下場。
    江家撿回丫丫，當(dāng)時他回村為亡母掃墓。
    丫丫養(yǎng)傷一個多月，那一個多月他經(jīng)常出入江家，他正是那時喜歡上丫丫的。
    喜歡她干干凈凈的眼神，喜歡她因失憶產(chǎn)生的懵懂，喜歡她因不安像是受驚小鹿，也喜歡她嗓音軟軟甜甜，像棉花糖一樣，輕輕叫自己斯年哥的樣子。
    正好是丫丫傷勢快要痊愈時，南云那邊出了一點事，他臨時回南云一趟。
    過了幾個月，等他重新跑回大坪村，本來都已經(jīng)決定好了，這次要向?qū)Ψ奖砻餍囊狻?
    但他懷揣滿腔熱情，卻迎接一場晴天霹靂。
    顧斯年輕輕的嘆了口氣。
    “她變成那樣，不再是我喜歡的樣子。我和江家……姐，你知道。敬云哥救過我的命，如果不是敬云哥，我早就死了。”
    那已經(jīng)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他和江家的交情也是建立在救命之恩之上的。
    他扯了下唇。
    “當(dāng)時我真的挺喜歡她的，但她對江家那樣，我沒辦法再喜歡下去了。”
    初戀多數(shù)容易留遺憾，不論是因為什么，總歸是人生第一次動情。沒能相守，分道揚(yáng)鑣，會在心底留下很深痕跡。
    就算有一天發(fā)白齒搖，回想當(dāng)年，可能記不住期間遇見過多少人，與多少人產(chǎn)生過糾纏，可唯獨那第一個，是濃彩重抹的一筆，無論結(jié)果好壞，都會刻在心底。
    而對于顧斯年而言，丫丫，在他心里占了個‘第一’。也是至今為止他唯一喜歡過的女孩子。
    子韻摸摸他的頭。
    “我覺得，你大概是心煩了。因為聽說丫丫喜歡志遠(yuǎn)，所以才心煩的，對不？”
    顧斯年皺了皺眉，“她沒說過喜歡我，但她養(yǎng)傷那陣子，我以為……”他別看臉，像是羞于啟齒。“我以為，她也對我有意思。”
    子韻笑了。
    “我跟你講，其實我倒是滿贊成的。畢竟她以前的樣子我也見過，如果是那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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