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玄真子(1/2)
我想,這世界上應該沒有更倒霉的孩子了。
不知道我娘是出于什么原因,要把她的尸丹吐給我,我只知道自從咽下了那枚尸丹,身體就一直不好過。
這次昏迷持續的時間很長,迷迷糊糊的,我感覺一半身體發熱,另一半身體發涼,冰火兩重天的刺激搞得我痛不欲生,哪怕出于昏迷狀態,依舊難受得渾身打擺子。
迷糊了不知道有多久,我依舊睜不開眼,唯一的感覺是自己好像正被人扛在肩上,屁股一顛一晃的,也不曉得究竟被扛到了哪里。
這種狀態持續了很久,我時而清醒、時而迷糊,足足過了兩三天,才再次感受到了身體的存在。
這一睜眼,我發現自己被扛進了一個很簡陋的道觀。
道觀位于身上,地勢陡峭險峻,山腳下是一片密集的榕樹林,后山則是一大片竹海,能聽到小溪傳來的潺潺流水聲,滴溜溜的,很悅耳。
“這是哪兒啊?”
我頭疼欲裂,自言自語剛要爬起來,卻感覺身體完全動不了,同時耳邊也傳來一道低沉蒼老的呵斥聲,
“小子,能撿回一條命實在很不容易,乖乖躺著,老夫還得給你治病呢。”
嗯?
我迷糊地低頭,這才發現自己全身竟被剝得精赤條條的,手和腳上還綁著繩子,正被固定在一塊殺豬用的案板上面。
在我肚臍眼下面,則被人用紅筆畫出了彎彎曲曲的符咒,那個干瘦老頭手里拿著比筷子還要長的銀針,正一臉邪笑地站在我面前。
“你、你要干什么?”
我魂兒都要嚇掉了,用力撲騰了好幾下。
老頭怪笑道,“瞧你那點出息,尸丹邪氣入腦,對你的身體影響很大,我替你小子摸過骨了,你果然一點修行者的底子都沒有,要靠你自己壓制那股邪氣,還不知道要猴年馬月,這些寒氣匯聚在你的脈絡和血液里,會對你造成不可逆轉的傷害,必須先想個轍,幫你放一放寒毒。”
我還是一臉緊張,盯著老頭手上的大頭針,像殺豬一樣哭喊,“那你拿這么大的針頭干嘛?”
“廢話,當然是給你醒神了!”
老頭一臉不耐煩,繞到我身后,把枯竹一樣的手指搭在我腦門上,似笑非笑說,
“你小子可別亂動,人腦袋上有超過一百條經脈,萬一扎錯了,輕則神志失常,重則一命嗚呼,到時候你可別怪我。”
我都嚇尿了,哭喪著臉問他,“不扎行不行?”
“兔崽子,我這是在保你的命,腦門扎針是為了幫你開竅醒神,別不識好歹!”
老頭邊說邊拿針在我腦門上比劃,我頭發絲也嚇得豎起來,心說你要是扎錯了才叫醒神呢。
好在他下手很穩,精準地找到血脈,快速下針,我頓覺腦門一涼,不僅沒感到疼,反而覺得暈暈沉沉的大腦仿佛輕松了一點。
接著他把手一抽,銀針飛快回落,我腦門上也“滋滋”迸出一縷黑血,沿著額頭下淌,沾濕了不少在臉上。
真奇怪,自從扎了針,我腦子就沒那么暈了,連四肢也感覺變輕松了不少。
老頭卻沒搭理我,摸出一把殺豬刀,刷刷兩刀下去,替我解開了身上的繩套,又指了指架在道觀門口的大銅鼎,用命令的口吻說,
“去,打水把銅鼎灌滿,然后在鼎下燒火,直到水冒蒸汽為止。”
“嗯!”
打小我就過慣了逆來順受的生活,這老頭怎么說,我就怎么做,吃力地打水灌滿了整個銅鼎,又在下面填柴燒火。
等到水熱了,老頭取出一個麻袋,打開麻袋口子,取出很多我不認識的藥草,統統丟進到了銅鼎里面,找來一根竹竿攪拌均勻,又指著冒綠煙的銅鼎說,
“進去吧。”
我嗓子眼都冒汗了,“爺,你要煮我?”
“廢什么話!”
老頭伸出雞爪子一樣的手,拎著我的后頸一慣,撲騰一聲,我整個人砸進了銅鼎,滾燙的熱水蒸煮我的皮膚,瞬間我全身都發紅了,像極了一直被蒸熟的螃蟹,燙的嗷嗷慘叫,掙扎著要爬出來。
老頭找了一根竹篾,就瞇著眼睛在銅鼎邊上站著,我往哪邊蹦,他就拿竹篾朝哪邊打,幾次都把我趕回了銅鼎。
我難受得要死,哭喊著問他到底要干什么?老頭搖頭晃腦說,
“寒癥入體,必須用文火配合藥水滋潤,才能壓制你身上的邪寒之氣,你小子連這點苦都受不了點,哪像個做大事的人?”
他的話讓我渾身一震。
是啊,娘死了,太公也死了,只剩我一個人無依無靠,孤苦伶仃在這世上。
仇人卻依舊逍遙法外。
我必須活下去,等將來練好本事,找姓王的報仇,受點苦,遭點罪又算什么?
想到這里我把心一橫,顧不上熱水澆在身上的痛苦,一屁股狠狠坐回了缸底,不斷告訴自己一定要忍住,只要煮不死我,將來就有報仇的希望。
“嘿嘿,有意思。”
老頭笑了,趴在銅鼎邊上掃了我一眼,點點頭說,“還算有點毅力,行,那老夫再跟你加點料,讓你好好爽爽!”
說完他拎出了另一個蛇皮口袋,打開袋子,從里面蹦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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