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無疾神醫(二)綠衣(1/2)
?鐵逍遙低不可聞地“嗯”了一聲,復駕車前行。
上官璇望望‘肥’羊,又望望車外的叔侄三人,會意笑笑,將目光移至窗外的小橋古道,突覺陽光斑駁耀眼,‘胸’中躁意漸熾,扭頭向著車窗,手握成拳放在‘唇’上輕輕地咳。
‘肥’羊低聲道歉:“對不住,我不知道車里的是位姑娘。”伸手將風帽摘下,目光柔和望著上官璇。
上官璇忍住咳意,回過頭來,這才看清這人模樣。
這‘肥’羊瞧著比鐵逍遙要大上幾歲,劍眉朗目,五官都很平常,可長在一起偏使他整個人有一種雍容的氣度。臉上有些風霜憔悴之‘色’,不知是不是路途疲倦的原因。
鐵逍遙回首:“那‘藥’還有么?”
上官璇道:“還有一顆。”取出那姓岳的書生贈的‘藥’,服了下去。
‘肥’羊若有所思望著她,道:“原來二位也是去南‘花’鎮尋醫的。”
鐵逍遙接過話去:“我妹妹這病尋常大夫治不了,去找沈無疾碰碰運氣。你也是去南‘花’鎮?”
上官璇看著鐵逍遙三言兩語開始套這人的話,便默不作聲聽著。
‘肥’羊輕嘆一聲,道:“是啊。”
鐵逍遙上下打量他:“我看你不象生病,也沒有受傷。”
‘肥’羊聽他如此直接了當,‘露’出一絲苦笑,道:“我沒有說要找無疾神醫治病,我只是有些事……拿不定主意。”
上官璇見他漸漸‘露’出煩惱的神情,奇道:“你認識沈神醫?”
‘肥’羊搖了搖頭,上官璇嘆了口氣,道:“聽說想見他一面都非常得難,更不要說得他出手救治。”
那‘肥’羊同情地望著她,說道:“方才那三人是‘尚家拳’的蔡師傅和他兩個寶貝師侄。蔡青的內傷在南‘花’鎮拖了好長時間了,剛才看他的樣子,怕是根本未見著沈神醫。”又無奈地笑笑,向兩人解釋:“我實在不想在這里碰上熟人,幸好遇見了二位。”
上官璇想想方才這‘肥’羊慷慨贈金,那師叔一來又躲之不迭的模樣,看來與那“尚家拳”的人到真是相熟,這人風塵仆仆趕來,偷偷‘摸’‘摸’地看醫生,不愿被熟人看見,都在情理之中。
卻聽鐵逍遙道:“既然這樣,反正同路,你在車里呆著便是。”
‘肥’羊笑笑道謝,注目上官璇,關心道:“姑娘的傷病,既有良‘藥’,又有令兄這樣的高手在旁,怎么竟然拖至大傷元氣,必得請沈神醫救治的地步?”
上官璇給他問得神情黯然,登時想起洛陽城外師叔和一眾師兄往死里冤枉‘逼’迫自己的情形,當時滿腔的絕望、悲憤以及擔心冤沉大海的焦慮一一浮現心頭,眼睛登時紅了,勉強一笑,掩飾道:“前些日子家里出了事,有兩位親人過世了。”話剛出口卻又心中一動,向鐵逍遙瞥了一眼,暗忖:“鐵大哥又沒出手,他怎么能斷定鐵大哥武功高下。”
‘肥’羊怔住,將目光移向車窗外,臉上看不出什么表情,車內一陣靜寂。
車行甚速,不一會兒已遙遙望見前面行人漸多,南‘花’鎮快到了。
‘肥’羊回手將背上的包袱取下來,打開卻是張蕉葉式的琴,栗‘色’的漆灰,通體流水狀的斷紋,上官璇雖不識貨也覺得這琴真是美輪美奐。
‘肥’羊修長的手指在琴身上輕輕撫過,垂頭目注琴弦,默了一默,低聲道:“彈支曲子聊表謝意,然后我便告辭了。”
琴聲自他指下響起,飛濺如瀑下雪,寂寥如水中月,七根琴弦好象突然有了生命,長到了上官璇的心里,聽任它撥動跳躍。
上官璇倚著車壁,全然無法思考,泠泠的琴音攜著淡淡的哀傷瞬間將她淹沒。
曲子很短,還沒等她醒過神來,‘肥’羊已經彈完,神情郁郁,眼中似有淚光一閃,抱著琴沖兩人點點頭,道:“兩位,好運。”起身下了馬車。
上官璇掀開車簾,已不見了那人蹤影。南‘花’鎮到了。
上官璇幽幽嘆了口氣,道:“真好聽。”
鐵逍遙點了點頭,亦道:“確實好聽。不過這首《綠衣》彈給你聽有點對牛彈琴。”
上官璇一怔,嗔道:“你才是牛,我聽著不知感覺多好聽。”
鐵逍遙笑她:“‘綠兮衣兮,綠衣黃裳。心之憂矣,曷維其亡!’詩經里這篇《綠衣》是悼念亡妻的,這人彈來情真意切,滿腹傷心,他聽你說什么親人故去,怕是覺著同病相憐。”
上官璇給他說的無言,哼了一聲,又悵然嘆了口氣。
南‘花’鎮地處開封西北,一到鎮中,二人立時發覺氣氛大大異樣。略一留心,便看出鎮中七成以上是武林中人,或三兩成群,或十余人一伙,其中不乏高手。走不到幾步,就可看到缺手殘足被人扶持的身受重傷之人。
突聽得大街上一人潑口大罵:“你‘奶’‘奶’的沈無疾,老子從關西千里迢迢趕來,要銀子給銀子,要面子有面子,連你一面也見不著,你他娘的心是不是‘肉’長的?”
聞聲望去,卻見一個黑臉大漢高高坐在一家酒樓二樓的欄桿上,一手拿著酒壇子邊喝邊罵,大冷的天穿了件單褂,前襟敞開,‘裸’‘露’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