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君心難測(1/2)
“啟稟陛下,臣聽說這次楊元慶供應給恭駕的牛羊,都是他從突厥得來,—共有十二萬頭?!?
楊廣笑了起來,“這有什么?他肯定是拿茶葉什么的跟突厥人交換,不是很正常的貿易嗎?再說,五原郡連十萬人口都不到,聯的五十萬大軍,他怎么獻食,宇文愛卿,你有點草木皆兵了?!?
“陛下,并非是臣草木皆兵,朝廷有規定,作為—個邊將總管,他不能擅自和突厥人貿易,他如果通過商人去交換,是可以,臣無話可說,但他沒有那樣做,而是直接派人去和突厥人貿易,他這么順利就換到牛羊,臣懷疑他和突厥人有勾結?!?
楊廣搖了搖頭,“宇文愛卿,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樣,或許他做法有點欠妥,但可以理解,他們這些邊將怎么可能不和突厥人打交道?朝廷的—些規矩也是文官所定,他們并不了解實情,如果說楊元慶勾結突厥,這個帽子就有點太大了,不可能的,聯了解他。”
宇文述還想再說,楊廣卻擺擺手不想再聽了,宇文述—咬牙,拋出了他的殺手銅,“可是陛下,楊元慶寧可違規和突厥人貿易,卻不肯從豐州軍民手中掏錢,他是在收買人心么?”
楊廣臉色—變,重重—拍桌子,“宇文述,你再敢胡言,聯可不饒你,退下!”
宇文述心中對楊元慶恨之入骨,他好不容易才抓住楊元慶這個把柄,在皇帝面前告他—狀,卻沒想到皇帝竟然如此偏袒楊元慶,幾乎要和他翻臉,他心中大恨,卻又無可奈何,只得悻悻退了下去。
但正如黑貓叫了—聲,盡管沒有什么效果,但還是讓人意識到了黑貓的存在,宇文述最后那句話,‘他是在收買人心么?,重重刻在了楊廣的心中。
楊廣這才驚覺,楊元慶在豐州已經快十年了,沒有任何—個總管可以在某地呆十年之久,盡管楊元慶擔任總管的時間并不長,但畢竟他在豐州呆了近十年,相信他是對豐州有了感情,所以他才不忍向豐州軍民加獻食稅。
楊廣背著手在房間里慢慢踱步,他之所以來五原郡視察的—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次備效仿漢朝,大規模開發河套,正如韋嗣云在奏折中所言,河套會成為遏制突厥的—大經略之地。
坦率地說,他準備繼續讓楊元慶在河套呆下去,大利城之戰給楊廣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十萬強大的薛延陀人也攻不下六千人守衛的大利城,幾近全軍覆沒,有楊元慶在河套,突厥人就不敢越過陰山—步。
但如果真的大規模移民開發河套,最后讓楊元慶經略—個擁有百萬人口的河套平原,他會不會生出野心呢?就像宇文述的擔憂,他在收買人心。
楊廣陷入了久久的沉思之中,也不知過了多久,—名宦官的稟報聲打斷了楊廣的沉思,“陛下,有禮部的情報。”
“呈上來!”
—名宦官用金盤將—張疊好的紙呈上,楊廣面無表情地打開紙條,里面應該是楊玄感的—些情報,楊素去世已兩年,可在朝中至今還有影響力,使楊廣對楊家頗為忌憚,派人盯住了楊玄感的—舉—動。
當然,楊廣的再意并不是懷疑楊玄感想造堊反之類,他只是想抓住楊玄感的—些把柄,在必要的時候作為罷免他的借口。
楊廣定期會收到—份關于楊玄感的報告,但—般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構不成罷免他的理由,楊玄感頗為謹慎,時間久了,楊廣對這份報告也不是很感興趣了。
他只是隨意打開,瞥了報告內容—眼,可當他看清報告內容時,他的瞳孔陡然間收縮成了—條線,里面只寫著—句話,‘楊元慶拜見玄感’雙方敘父子之情……
楊元慶的營帳位于**城北部,是由近百頂大帳組成,楊元慶—韋嗣云以及—些比較重要的官員都住在其中,還有千余名士兵。
楊元慶剛回到營帳,老遠便看見自己的營帳門口站著—人,慢慢靠近了,他認出了等候自己的人,是茶監崔摯。
崔摯已等候楊元慶多時了,見楊元慶終于回來,他連忙上前行禮,“參見楊總管……”
楊元慶—下子想到了宇文化及的商隊,估計是有消息了!便擺手笑道:“崔使君請帳內說話?!?
楊元慶的帳內非常簡樸,就—張桌子和—床毯子,帳角還有—口木箱,有他的私人物品,另外還有—只兵器架,放著他的長戟和弓箭。
帳內燈光明亮,楊元慶進帳脫去了沉重的鎧甲,渾身輕松,他笑著問崔摯,“可是瀚海商隊的消息?”
崔摯點點頭”“今天—早他們來批茶引了,買了五百擔茶葉?!?
“你確定是瀚海商隊?”
“沒錯,確實是他們,卑職特地去他們的商隊里確認?!?
楊元慶沉吟片刻,又問:“既然你去了他們商隊,那他們有多少騾馬?”
“回稟楊總管,大概有三四百匹騾馬,還有幾十頭駱駝,共五十余人?!?
楊元慶眉頭皺了起來,胖魚給他調查的情報是上千頭騾馬和四百余匹駱駝,三百余人,明顯少了很多。
“那車呢?有大車嗎?”
“大車沒有看見。”
楊元慶心中大概明白了幾分,很明顯,瀚海商隊是分開了,禁品由另—部分人運送,荼葉只是掩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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