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7 蕃使入國,懇請和親(1/4)
能夠讓臨淄王外出做客時,剛剛坐定還未及用餐便匆匆起身告辭的,自然不是什么尋常事務。但也并不像群眾猜測的離奇或者意外,而是一件早已經有所預料的事情,即就是蕃國遣使入唐。
自開元三年末,吐蕃主動挑起事端,侵占了原本已經割許給大唐的西康,兩國邦交氛圍便急轉直下、再無友好,并直接引發了開元四年圣人御駕親征的青海大戰。
青海一場大戰后,吐蕃元氣大傷,贊普敗逃歸國,國中鬧亂不已,自無心情收拾與外界的溝通。而大唐方面則忙于消化戰果,青海、蜀西、安南等各處俱有開創,也暫時沒有精力劍指勢力退縮回高原的吐蕃。
因此過去數年,兩國之間一直處于無作交流的絕使狀態。但官方的往來雖然已經斷絕,民間的人事資訊溝通卻并未停止下來。
拋開大唐圍繞吐蕃所建立的監察系統不說,吐蕃國內的許多豪酋權貴們仍然不舍得放棄與大唐之間的商貿物力,雖然交流變得曲折隱晦,但也一直在持續著。
年初吐蕃贊普橫死山南的消息自然無從隱瞞,隨著時間的推移早已經擴散開來,不再是什么秘密。所以許多人也都在預測國君暴斃的吐蕃必然再難如以往那樣保持孤僻高冷,未來不久一定會遣使通唐。
盡管眼下朝中關于北征突厥的各項事務都已經在按部就班的進行起來,但仍不乏論聲覺得該要把吐蕃繼續擺在首位。畢竟吐蕃往年的兇悍讓人記憶深刻、警惕滿滿,如今國中群龍無首,正是深加制裁的好時機,應該將吐蕃壓制的永無翻身的機會。
奚王李大酺雖然在一眾胡酋中也算一個風云人物,但跟桀驁兇悍一時的吐蕃相比,自然又不算什么。
所以當得知吐蕃恢復通使的國書已經遞入朝中后,臨淄王便即刻向奚王告辭。無論是鴻臚寺本司的職事范圍,還是這件事后續的一些處斷變故,無疑都比同奚王聊天打屁有意義。
離開奚王坊邸后,李隆基便策馬疾行,直往東內皇城而去。當他返回皇城內鴻臚寺衙堂時,這里已經是群眾云集,人人臉上都洋溢著滿是自豪的喜色。
鴻臚寺乃是專門的外事機構,今次吐蕃遣使入唐,自然以鴻臚寺為直接的接洽對象。
斷交多年的番邦再敘國誼,雖然主要的原因還是來自于吐蕃國內的驚人變故,鴻臚寺在當中也沒有做什么努力嘗試。
但只要這件事能夠順利進行下去并取得一個讓人滿意的進程結果,對所有在事的官吏們也是一大政績,不說加官進爵,起碼今年的考課任務可以圓滿完成,年底在正常的祿料之外、是少不了一個大紅包的賞賜。
眼見臨淄王入衙,群眾們也紛紛上前見禮寒暄,不敢怠慢這位宗王。
李隆基也逐一的頷首回應,但他最關心還是吐蕃通使問題,畢竟他也有著考課的壓力與對政績的渴望。
可是當他問了一圈后,才發現衙內群眾也只是大體知道有這么一樁事務,但具體的細節、諸如吐蕃國書的內容以及吐蕃使者已經抵達何處、將循何途入京等事,卻是知者甚少。
真正通知所有的唯有大卿鐘紹京,可是鐘紹京現在已經前往內廷延英殿參與奏對,眼下群眾聚在官衙都只是在等待更確切的消息。
問詢無果后,李隆基也只能按捺下心中的好奇,同樣也坐在直堂里等待大卿返回。
他這里坐定未久,另一名鴻臚少卿史思貞也匆匆返回,眼見臨淄王已經在堂,便略作頷首示意,之后便坐在了下首另一處的案席中,翻閱衙內的事則文書。
宗王入司辦公,人情關系該要如何處理是一大問題。本身爵秩極高,甚至都遠遠超過當司的主官,但職位卻又在下,平時相處無論是恭順親近、還是倨傲禮慢都有些不妥。
臨淄王倒是很有折節下交的氣度涵養,但交際總是雙方的態度決定,別人不肯親近,他也沒有什么好法子。
去年秋里他得補進入鴻臚寺任職,對同僚們態度也算彬彬有禮,署中下官還倒罷了,只要安于所事、聽從指揮便沒什么了。
可是直堂的大卿鐘紹京以及少卿史思貞,對臨淄王的態度則就有些疏遠冷淡。
這兩人皆是圣人的潛邸故員,鐘紹京更曾短暫拜相一段時間,李隆基雖不至于逢迎求好,但也不想同僚關系搞得太僵。幾次嘗試都被冷淡相待,于是便也不再刻意交好,只保持著見面點頭與官事溝通的往來。
不過今天情況有些不同,史思貞坐定之后過了一會兒,主動抬頭望向臨淄王笑語道:“大王此際應在饒樂公邸歡聚,莫非奚奴慳吝,邸中設席太薄、不能留客?”
奚王只是民間的俗稱,李大酺在朝正式的封爵是饒樂郡公,據說今年入朝將會升爵一等,但也達不到封王的程度。雖然在眾胡酋中也算是一個風云人物,但在真正的立朝大臣眼中也不算什么,私下對話直接稱之奚奴。
李隆基聞言后便微笑回答道:“奚酋善交際,賓客滿華堂。小王在或不在,無損人情的熱鬧。與其在座浪費時間,不如歸衙審視事務。”
史思貞聞言后只是點點頭,不再多說什么。鴻臚寺本就不是什么事務繁重的要司,最繁忙的時候只是年節前后,迎送接待諸方入國進賀的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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