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47 仁愿立朝,不容孝杰(2/2)
并恭問圣躬安否?”
待到行至轅門內前,張仁愿自然也看到了外面勒馬而立的王孝杰、并注意到了王孝杰臉上那頗為不善的神情,但既然已經行至此處,總不好再退回去,也只能硬著頭皮入前,忍著心里的膩味向王孝杰見禮并說道。
“圣躬安康,圣人垂敕……”
見到張仁愿后,王孝杰也并沒有急于發泄私憤,而是先將圣人敕書宣讀一遍,待到安東都護府眾人拜謝起身后,他才又開口說道:“營州都督入前再聽。”
張仁愿聞言后連忙前行兩步,再叉手恭作聽訓狀。但王孝杰在說完這話后便沒了下文,任由張仁愿保持這樣的姿勢過了好一會兒,才又再開口道:“營州都督毋須持禮聽受,圣人聲義只在敕中,現在卻是我來向你問話。”
聽到這話后,張仁愿臉色頓時一拉,抬頭怒視向王孝杰,而王孝杰見他這模樣后,心中頓覺爽快至極,索性直接翻身下馬,抖著手里的馬鞭直接走到張仁愿面前,上上下下將其打量一番,眉目之間滿是挑釁的神情。
張仁愿雖然在東北戰場上戰功赫赫,軍略手段素來都以強硬著稱,但本身的武力并不出眾,若真的貼身肉搏,王孝杰自信幾拳就能將這家伙打得滿臉桃花。
當然,這想法也只能存在腦海里,且不說大臣斗毆是否得體,單單眼下身在軍營中,而且還當著許多東北胡酋的面,王孝杰也真的不敢放肆羞辱張仁愿。
“算了,我也無事問你。”
湊近過去挑釁的看了張仁愿幾眼后,王孝杰又咧嘴一笑,抬起手指勾了勾張仁愿也已經蓄起的胡須,而張仁愿則滿是不樂的將下頜一甩,皺眉低斥道:“你放尊重一些,不要以為節命在身,我便無手段制你!入我營中,自需守我軍令,若是犯我紀律,我自有法制裁!哪怕控訴于圣人當面,也自是你曲我直!”
王孝杰聞言后也不氣惱,只是甩著手里的馬鞭在張仁愿眼前晃悠,并嬉笑道:“張某瞧我這器具,又黑又亮,用起來甚是趁手,知是何物制成?你想不想有此一具?”
張仁愿聞言后翻個白眼,冷笑道:“王某技窮,即便辱人泄憤,竟也只會步我后計!只是我并不覺那料事珍貴,用過幾次頗不稱意,早將那厭物丟棄!”
王孝杰聽到這話后,臉色又是一惱,頓足低喝道:“我會步你后計?笑話,我作此計時,自有心聲教我!還有,你將我須發拋至何處?老子父精母血養成事物,你竟敢如此作賤,我瞧你是不想行出這一處軍營了!若不給我尋回,來日京中街坊上,你就求告不要被我撞個當面!”
“往年我權勢薄弱,已經不肯屈從于你,今番歸朝,論功升階,自當列你前班,還會懼你這鄙夫?”
說話間,他見王孝杰蹀躞斜挎,看著實在扎眼,忍了又忍,終究還是沒忍住抬手向上勾了一勾。
王孝杰低頭看了看腰帶,抬手又將一邊拉下來幾分,并皺眉道:“你篤定你就能歸朝?你在安東滿滿劣跡,圣人可是盡有所知,怎么會容忍你這種惡員立朝!”
“我再劣又能劣得過你?王某尚且厚顏立朝,仁愿功在卓著,圣人又怎會不重?”
張仁愿一臉自信的說道,他雖然還沒有正式面圣,但在見到王孝杰入營犒軍后,已經大致猜到了圣人接下來對他的安排。在外雖有權重一方的煊赫,但在京又不失頤養、且極有可能風光拜相,他對此當然也并不排斥。
說話間,他又抬手勾了勾王孝杰的腰帶,并怒聲道:“國朝章軌盛衣冠風貌,我但使立朝,豈能再容你這厭物敗壞朝情風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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