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7 群伎色藝,計麻為優(yōu)(1/2)
聽完少王講解,武攸宜豁然開朗,然后便笑語道:“土麻賤物,遠不足配比君王尊格。既然是要興弄助幸,告令西京各家絲貨集聚,他們敢有違背?”
李潼看他說得眉飛色舞,不問可知武攸宜心里是少不了打著中飽私囊的主意。
他們這些武家子本身對于舔他們姑母武則天已經(jīng)非常熱心,眾籌去舔那就更熱心了,比如幾年之后梁王武三思集結四夷酋長請鑄天樞以表大周功德,諸胡聚錢百萬億,買銅鐵不能足,兼收民間農(nóng)具才做成這件事。
李潼舔是舔,但不會喪失底線,聽到武攸宜這么說,當即便表態(tài)道:“所以絲麻兼取,我已經(jīng)畢陳緣由。但如果留守一意弄奢,恕我不再奉陪。物恒有貴賤,人自分士庶,士庶諸眾,圣皇兼而恩之,俱作表現(xiàn),才能彰顯人道和美。”
若是此前,聽到少王如此不客氣的直言反對自己的意見,武攸宜少不了要翻臉動怒。可是現(xiàn)在,他卻沒有了這種底氣,聞言后只是冷笑道:“小民分散在野,漫及山嶺溝壑,哪有閑力去搜闊征麻?”
“我既然作此計議,自然是有后路鋪設。還要奉勸留守,西京徒眾已經(jīng)榨取諸多,如果還要窮逼勒索,情急民變,未可預也!”
李潼又繼續(xù)說道,他也實在是有些好奇,武攸宜搞那么多錢做什么?前幾日他游賞查探其人私業(yè),所見那些財貨已經(jīng)堆積如山,基本上是什么用處都沒有。
他雖然也貪錢,但更多的是將錢當作一種媒介,憑此與人產(chǎn)生互動與交流,實在是不理解武攸宜當個搬運工怎么就當?shù)倪@么嗨?
聽到少王這么說,武攸宜心中暗哂,并不將此當作一樁隱患。他所掌西京近萬數(shù)留守人馬,難道還會怕區(qū)區(qū)民變?
不過眼下還要借少王智力作弄后事,他也就不急于表露心意,只是發(fā)問道:“那我倒要聽一聽,河東王究竟有什么后計?”
李潼見武攸宜神態(tài),也知很難勸阻對方,不過反正這家伙在西京也呆不久了,剩下這點時間由他折騰去罷,反正最后也休想帶走這些財貨。
“曲江雅事興弄,平康諸伎競艷較藝,孰優(yōu)孰劣,很難一言決之。不妨以聚麻為尺,人觀其戲弄如何,若覺可賞,捐麻助事,最后論此競優(yōu)……”
沒有大火箭的直播,是沒有靈魂的。李潼弄出這曲江戲事,哪能忽略全民票選這種狂歡。
武攸宜聽到這話,眸光頓時透亮,但還是忍不住說道:“捐麻豈如捐絲……”
“絲絹諸物,都是生民疾用,一寸一兩,生機攸關。麻則草野賤物,庶人亦能俯拾,捐此助興,人共此樂,并助賀禮……”
李潼又耐心跟武攸宜解釋一下這個花錢跟費物的區(qū)別,其實也根本不用解釋的多詳細,武攸宜自己也能想明白,從他手里泄出一枚銅錢心里都肉疼的不得了,但若是銅帛之外的東西,反而沒有那種直觀的心疼。
“河東王誠有妙才啊,便依你這一計略!麻本賤物,雅事興弄,若不豪擲幾百、上千斤,又怎么能匹配得上平康色藝!”
心中略作思忖后,武攸宜便眉開眼笑,同時不免抱怨道:“既然有這樣的良計,怎么不提早告知?賤麻泛濫草野,如果能提前收儲,也能更作便利之用!”
李潼聞言后,心中便作冷笑,你這老小子還想提前抄底、囤積居奇?規(guī)矩是老子定的,你能玩出什么花?
“現(xiàn)在也不晚啊,留守家財重積,變換成麻,供人提用興樂。凡在曲江豪擲興樂者,錄名計數(shù)為憑,余后將這些麻貨征取入庫,長命縷用料盈出有余。”
李潼笑語說道:“我府中是沒有多少閑力驅使,也想請留守幫我稍集些許,先計五萬斤吧。”
“五萬之數(shù)夠用?平康群伎可是對河東王愛慕入疾,哪能無顧佳人殷望,便暫計十萬斤數(shù)。至于價格,薄于時價兩成,并謀要事,我當然不會虧待了河東王!”
武攸宜拍著胸脯,一副豪爽姿態(tài)。
李潼對此自無不可,反正他就算花什么錢,也是武攸宜的,但歸根到底都是他的。
他并不介意武攸宜入市囤積麻貨,麻這種物貨實在是太尋常了,故衣社雖然厚積許多,但也絕對做不到壟斷整個關中。越多人入場搜刮市面上的麻,越能在短時間內讓價格產(chǎn)生一個波動。
他雖然已經(jīng)做好蝕本賠錢的準備,但能收回一些總是好的,也根本不必擔心如此操控物價會大害民生。因為麻這種東西實在是太尋常,野外恒有所出。
眼下他跟武攸宜算計這些,主要就是取的一個時間差。那些敢在曲江雅集上競豪的,必然只能是沒有衣食用困的豪強世家子,在他們的概念中,麻這種東西俯拾皆是、價格又低,隨手揮灑起來,又怎么會放在心上?
但麻這種東西就算再怎么充盈無缺,在同一時間、同一地點內,必然只能存在定量。
可是李潼他們卻是用為女皇編織長命縷為借口操作此事,特別武攸宜這家伙恨不得把天下人家財都搬空,又怎么會給人三年五載時間去儲麻交數(shù)?必然是只能在西京附近即時收買交數(shù),價格必然會在短時間內有所飆升。
李潼也可借此將關中故衣社積存的那些麻貨投進市場中,通過市場的流動交付給官府。官府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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