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暴徒(1/2)
?(貓撲中文)()()(自西方殖民南洋數百年來,在經濟上西人明了華僑對島國繁榮的貢獻﹐政治上對華僑卻存有戒心。結果西方人對華僑的政策是偏狹與自私﹐殘暴與恐怖的,即使是在東南亞國家實現民族dúlì之后,這種從骨子里散發出的偏見與歧視仍然被繼承了下來。作者按)施華昌的宅子在華人區最北邊,離彼得堡極近。這個年過半百的中年人在合衣小睡了一會兒,天剛剛放亮的時候,便叫上兩個伙計抬著一個木箱向著彼得堡走去,自己的長子施偉燦則在前面引路。
由于昨天的sāo亂和夜晚的宵禁,早晨街上的行人極少,施華昌一行也沒碰見什么人,他心中暗暗慶幸用不著碰見熟人,也就用不著停下寒暄,更用不著需要解釋自己將要去做的事情。
穿過城堡前那寬闊的廣場,來到門口時候,衛兵攔住了去路,施偉燦便囑咐了施華昌一聲,說是進去通報一聲,便徑直走進大門。
等了許久,太陽漸漸升起,只有10緯度的陽光只要稍稍擺脫地平線上的霧氣,就散發著無窮的熱量,地面迅速被加熱,石板路面很快變得灼熱起來。
施華昌同幾個仆人抬著箱子走到城堡門口不遠的一棵榕樹下乘涼,施華昌今天還穿的極為正式,長袍馬褂,翻卷過來的袖口雪白干凈,是剛剛漿洗過的。
面見省長怎能隨意,施華昌這么想著,一邊瞇縫著眼打量著不時或遠或近偶爾經過的行人,無聊地打發著時間。
強烈的陽光下,接近地表的空氣似乎都開始扭曲起來。
施華昌隱約看見城堡內出來一行持槍的士兵,直直地向著這邊過來,便連忙起身,帶隊的西班牙軍官神情嚴肅,施華昌左看右看,過來的五六人確有幾個膚sè黝黑的土著士兵,但竟沒有自己的兒子,心里隱隱感覺不太對勁,迎上去的步伐也因為緊張而變得僵硬。
領頭的西班牙人絲毫沒有理會這個面帶諂媚笑容的黃種人,直接上前用手指指箱子,命令打開檢查。
此刻施華昌腦門上開始沁出汗珠,嘴里不停地念叨:“這是給省長大人的,你們不能打開…….?!?
一個伙計陪著笑湊過來,想要順從命令開箱,施華昌上前阻攔道:“阿四,你干什么,這是給省長看的,偉燦回來前誰也別想開。”說完,便張開雙臂阻擋在箱子前面。
西班牙軍官一揮手,兩個土著士兵上前一人一槍托砸在施華昌的腿彎處,頓時施華昌便撲通一聲跪下,還沒反應過來,又是幾下砸在脊背,劇痛使得他本能地向前倒去,趴在地上的施華昌剛剛轉過頭,便看見一柄土著士兵標志xìng武器——巴冷刀出現他的眼前,刀鋒處磨的雪亮,上面還有許多細小的磨痕,似乎剛從磨刀石上拿下來。
兩個士兵又將施華昌拖了幾米,隨即腦后又是一陣劇痛,原來是辮子被其中一個士兵扯住了,隨之而來是土著士兵的訓斥聲:“清國人,留辮子的男人,老實點,要不一刀先割它。”說罷,又用力拽了幾下施華昌的辮子。幾個土著士兵一起哄笑起來。
施華昌那汗水混著塵土的臉上露出羞憤的神情,手指緊緊地摳進石板的縫隙里。
“開箱”,西班牙人開始不耐煩了,阿四順成地打開了箱子,眾人頓時發出一陣驚呼。
施華昌心里暗暗罵道:“你們這群下賤的蠢貨,沒見過金子和銀元么,待會兒見了省長有你們好看的?!?
突然施華昌發現情形有些不對,在他的余光中,幾雙土著士兵的光腳連連在連連后退,似乎在害怕著什么,西班牙軍官則大聲叫道:“bomba!”。
“什么?”施華昌沒反應過來,腦子在努力回憶著這個平時極少遇見的單詞,不過幾秒鐘,周圍的人全跑了個jīng光。
施華昌忍著傷痛,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畢竟是五十多歲的人了,哪里經的起如此的折磨,盡管眼睛里金星直冒,施華昌還是踉蹌著走回箱子旁邊。
“怎么可能,不會的,”施華昌喃喃道,這個半米見方的箱子打開著,呈現在面前的卻不是他親手檢查過的黃澄澄的金子和白花花的墨西哥銀洋,而是一個黑乎乎的鑄鐵球,上面還有一根長長的引信。
“炸彈,”施華昌終于回想起那個西班牙語的單詞,腦子卻是一片茫然,他恍惚地轉過身,卻發現周邊已經有十幾個黑洞洞的槍口對準著自己。一個大腹便便的白人正遠遠地躲在士兵組成的人墻后面,直直地盯著自己。
從人群的間隙里施華昌看到了自己的兒子,他正旁邊哈著腰不住地和那個白人說著什么,施偉燦!不,應該叫阿方索,施華昌心中說道。胸口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了,他張張嘴,想解釋什么,卻什么都說不出來,口中只發出“呀呀”的聲響。
施華昌耳中已經聽不到任何聲音,只是看著周圍的士兵似乎隨著統一的口令拉開了槍栓,又隨著口令,十多個槍口同時噴出了白煙。
施華昌的思緒一下子便飛了起來,飛過樹梢,飛向天空,飛向故土,在意識的最后一刻,他似乎越過了遼闊的南中國海,看見了海岸線,看見了稻田,看見了熟悉的祖屋……哦,終于回家了…..
隨著槍聲響起,所有遠遠觀望的人都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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