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誰說古人含蓄(1/2)
胡同的深處,此刻站著一男一女。
讓謝勛和金帛雙雙望而卻步的原因是那兩人的身份。
女的是平南公主。
男的竟然是王啟恒!
后有互相擁擠踩踏的人潮,前有熟人,謝勛和金帛只能躲藏在暗處。
萬幸的是,尚且無人發(fā)現(xiàn)這個小胡同。
謝勛忍不住探出頭偷看那對男女。
王啟恒手里拿著一朵紅玫瑰,面容從未有過的溫柔。
“沒想到十年了,還能再次見面。”
平南公主盯著對面的男人,神情有些恍惚,語氣輕若夢囈,“你是,王郎君?”
雖然聲音更成熟渾厚,還是讓她第一時間就辨認出來,加上和十年前幾乎一般無二的情形,她想否認都難。
十年前,她剛滿十八,正是最驕縱不知天高地厚的年紀。
那天恰逢元宵燈節(jié),她因為婚事的問題和父王鬧了口角,她一氣之下,甩掉侍衛(wèi)仆從,獨自跑街上逛,卻遇到驚馬,看燈的民眾相互擁擠踩踏。
她雖然避開了人潮,躲進小胡同,卻被藏在里面的采花大盜盯上。燈光昏暗,采花大盜看不清她的長相,只憑身形,認為她定然是個美人,加上逃竄至今,許久不曾碰過女色,竟出手要擄她。
她仗著武藝,想要反殺,卻誤中毒粉,被迷了眼。看不見,她很快落了下風,甚至被對方重傷,差點兒被擄走。
有人救了她,那人是個不會武的書生,卻硬是護住了她。
那是一場慘烈的打斗,至今她回憶起來,心弦都在微微顫動。
她是公主,有人相救,本不是什么奇事,大不了高官厚祿報答。
那個拼死救了她的書生,卻在王府的人來找她時,取下她頭上的一支銀簪,丟下一句“這支銀簪便當做給王某的謝禮”就此離開。
之后,任憑她派人四處打聽,都沒能找到那個姓王的書生。
她甚至一度認為,那書生會否傷勢過重,已經(jīng)死去?
那是第一次,有人在她這個高傲的公主心底留下了印象,卻只是一把溫潤的嗓音,連長相都不曾看清。
“公主竟還記得?”
王啟恒一臉的受寵若驚,遞上手里的紅玫瑰,“這是王某剛剛在姻緣廟前買的,贈與殿下。”
謝勛搓了搓下巴,喲,王侍郎這撩妹的手段不錯嘛!
如此美的紅玫瑰,哪個女人舍得拒絕?
平南公主接了那花,卻沉下眉頭,“你究竟是誰?”
雖然有一瞬間的神思恍惚,陷入回憶中,她到底不再是十八的年紀,很快清醒過來。
“我姓王,名啟恒。”
“瑯琊王氏!”平南公主驚呼。
王啟恒微微頷首,“嚇到殿下了?”
平南公主表情已經(jīng)恢復平靜,“確實有些驚訝。沒想到,十年前救本宮的竟然是王侍郎。”
因為皇帝有意賜婚,下面的人把京城單身的青年才俊都調(diào)查了一遍,其中三十歲依舊未婚的刑部左侍郎王啟恒,是最先被下面的人挑選出來放在她案頭的。
就連平南公主自己也覺地這位王侍郎和她蠻般配的。他雖然是文官,卻身材偉岸健碩,不似其他文官那般手無縛雞之力。
“王郎君與十年前頗有些變化~”平南公主的目光審視地在王啟恒身上掃了掃。
當年她雖然被迷了眼,還是能看見一星半點的,模模糊糊中,她記得那書生身量并不健碩。
“十年前那一場慘烈的打斗,王某在床上躺了三個月,差點兒耽誤了進京述職。”
十年前,王啟恒遇到平南公主時,他縣令任期剛滿,回京述職。
“王某從此痛定思痛,請了教習學武。可惜王某頭腦發(fā)達,四肢簡單,學不會那些繁雜的招式,只鍛煉出一副強健的體魄。”
“若再有那樣一個被重傷的采花大盜,王某應該不會再被打得那樣凄慘了。”
王啟恒望著平南公主的眉眼間是濃得化不開的情意。
“王某本以為十年前一別,再無機會相見。不想,上天卻把公主送來京城……公主,如今,王某未婚,公主未嫁,不知可否給王某一個機會?”
額,謝勛眼珠子差點兒瞪出來。
誰說古人含蓄?瞧瞧那王侍郎,嘖嘖嘖,謝勛搓了搓腮幫,好酸的愛情故事啊~~
雖然謝勛嚴重懷疑這個故事里到底有幾分是關于愛情的,可聽上去還是挺帶感的。
一個二十八還沒嫁出去的老姑娘,王啟恒的條件又那么優(yōu)秀,平南公主應該會心動的吧?
看來九碗是沒機會了!
謝勛正吃瓜吃地開心,從胡同的另一端疾跑過來一群人。
“公主,總算找到您了!”
那些人是平南王府的仆從。
公主來了姻緣廟后,就遣退了他們,獨自逛。那些人雖然不敢忤逆,卻遠遠跟著。可是剛才突然驚馬,他們被人潮阻隔住,花了些時間,才脫身出來,找到這個胡同。
王啟恒沖平南王府的管事嬤嬤微微頷首,“殿下平安無事,不過,回去還是煮碗壓驚茶喝,能睡得安穩(wěn)些。”
叮囑完管事嬤嬤,王啟恒又轉(zhuǎn)向平南公主,躬身一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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