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歐刀斬使爭渡急(2/3)
同城中的太守,也被驚動,親自來到了城墻上巡視。
張楊黑著臉,來到了城墻上,這個時候,城外圍著城墻走了一圈的河北兵卒俘虜,還沒有走完,但也被城頭上的弓箭驅趕得遠遠地,不敢再靠近射程內吶喊。
而城墻上的守卒正戒備森嚴地站立著,連屯將也是披甲持兵,絲毫不敢馬虎放松。
但是張楊并不舒心,他手中緊緊抓著一根從箭矢上扯下來的布條,眉頭緊皺,仿佛眼前的兵卒都變成了敵人一般。
布條上的話很簡單直白,就是告訴城中的守卒,河北的援軍已經被擊敗撤退,野王城已經孤立無援,張楊覆滅在即,若是不想被牽連送死的,就早早起事反正,立功受賞,只要能擒殺張楊或者獻出城門,以往罪行既往不咎,還能夠厚賞封官。
這種書信如果在圍城伊始,效果還不明顯,可是現下河北的援軍遲遲不至,而今日又突然出現了戰敗被俘虜的河北兵卒,自然引得城中守卒人心惶惶,難以保證,其中就沒有一兩個野心勃勃之人,想要借著這個時機,殺張獻城的。
張楊有些厭惡地將布條揉成一團,隨手扔到了城外,然后招呼身邊的軍士,齊齊下了城墻。
一到了城墻下,張楊立馬就自己手下的司馬楊丑喊到了身邊,他看著楊丑說道:
“今日這些在城墻上防守的士卒,都給我撤下來,城頭上的布防,都換上你所部的兵馬。還有——”
這個時候,張楊特意壓低了聲音,多疑地說道:
“還要小心眭固的黑山降卒,他們勢窮來投,新降不久,不可輕信,莫要讓他的士卒靠近城門?!?
去歲袁紹的河北大軍清剿境內的黑山賊寇,大舉搜山清野,殺了于毒等賊首,眭固勢窮,不得已帶著殘部,投奔了鄰近河內的張楊。
楊丑連忙謹慎應諾,張楊近日因為援軍不至而憂愁煩惱、心緒不寧,剛剛又馬不停蹄,急匆匆趕來城墻。
此時在白日照耀下,也感覺口干舌燥、昏昏沉沉,又陸陸續續說了幾句之后,就上馬離開,帶著親衛返回城中的官寺。
而待到張楊走后,一直埋頭接受張楊訓斥的楊丑才慢慢抬起頭來,他看著絕塵而去的張楊背影,看似恭敬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詭魅的邪笑。
···
心緒不寧、疑神疑鬼的張楊還沒有意識到自己身邊的危險已經迫近,而率領大軍返回大陽的張濟則終于明白了,為何有戰船,還有敵軍突然襲擊了自己囤積在陜縣的大軍糧草了。
河東在過去的一年時間里,已經在皮氏等地修筑船塢,并建造了數量不詳的多條蒙沖戰船,這些戰船就是在那一夜順流而下,突然襲焚毀了浮橋,割斷了大河兩岸的聯系。
當然,僅僅依靠這些戰船,以及每條蒙沖戰船上的幾十名舟師人員,也只能夠利用水上的優勢,焚毀浮橋,還有擊毀張濟用來運糧的舟楫罷了,是對張濟有兩千精兵駐守的糧倉構不成實際威脅的。
可問題就在于,隨后還有大量的舟楫讓一只精銳兵馬登上了河岸,趁勢進攻軍心不穩的陜縣糧倉。
最后,那些攻入陜縣臨河糧倉的兵馬,一把火,毫不留情地燒毀了弘農的二十萬斛糧草,也燒毀了張濟大軍的唯一生路。
張濟一開始還不明白就算河東能夠利用水中的優勢,運送兵馬避開自己陸地上城邑的守卒,可是河東又哪里來的這樣一支精兵,用來大費周章奔襲自己的糧倉。
直到他聽說身在華陰的段煨趁著弘農郡中大亂之際,也突然發兵,擊敗了自己留在湖縣用來戒備西面的五千兵馬后,才徹底恍然大悟。
這支夜襲自己糧草的精兵,就是段煨派出的精銳人馬。
有自己大軍在弘農的一日,一河之隔的河東就需要時時戒備著鄰近的強鄰,身處華陰的段煨就需要夾著尾巴,老老實實守著一城之地,做出人畜無害的樣子來。
但他們兩人的內心,都無時無刻不想要解決身邊的威脅,取張濟而代之。
也許,早在自己以為可以坐收漁翁之利的時候,閻行也偷偷聯絡上了華陰的段煨。
兩人一拍即合,一方出船,一方出兵,這才在重重迷霧之中,上演了一處瞞天過海、暗度陳倉的大戲來。
張濟想要段煨那張看似人畜無害、只欲守土安民的笑臉,頓時恨得咬牙切齒,懊悔自己后知后覺,讓身邊的貪狼從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偷襲得手。
而作為后知后覺的代價,張濟攻入河東的大軍也陷入到了兩難的境地,想要繼續前進,有閻行親率兵馬,死死抵擋,想要后退,大河上又有巡弋的河東舟師,而弘農境內,還有已經獠牙顯露,想要擇人而噬的段煨兵馬。
為了避免軍糧斷絕之后,大軍在河東徹底崩潰,張濟不得不趁著軍中糧草還能支撐數日的最后機會,立馬往大陽撤退,想要渡河返回陜縣收拾殘局。
一路上,張濟為了封鎖消息,扣押了五六騎從大陽、從陜縣方向而來的告急求援的使者,到了后面,為了穩固已經開始動搖的軍心,張濟更是派出張繡領著精騎,在大軍之前遠遠開道,一遇上有告急的使者,立即射殺,絕不能夠再讓一騎告急的使者,馳入大軍的視野之中。
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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