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秀姑思前想后，決定分兩步走，第一步鄭大牛這兒，以靜制動(dòng)，就是他無論發(fā)多大的牢騷，說多大的怪話，都不與他爭也不與他吵。
    至于周媽媽那兒，怎么消她的氣？她暫時(shí)還沒有想好，進(jìn)她的屋后走一步看一步吧。
    周秀姑想到這些，把懷中女兒遞到鄭大牛懷中，“你剛才說屋里悶要出去走走，你帶著根弟吧，我進(jìn)媽的屋，向她低頭認(rèn)錯(cuò)，一定要解開她心中的疙瘩。”
    鄭大牛抱著女兒走出大門，沒有與她說一句話。
    周秀姑心里酸酸的，她累死累活的，究竟為那般。
    她進(jìn)了周媽媽屋，掩上門，叫聲“媽”時(shí)，眼淚禁不住奪眶而出。
    周媽媽愣了一下道，“你知道大牛的事了？”
    周秀姑被周媽媽的話弄得莫名奇妙，但她并沒有追問具體。
    她只是摟住媽媽的肩，“媽，都是女兒不好，你是我的親媽，小姨再親也不是我媽，根弟由媽照顧，女兒最放心。”
    “女兒，乖女兒，媽媽不生你氣。”周媽媽邊說邊拍她的后背。
    周秀姑伏在周媽媽肩，想到自己所受的委屈，不由地放聲大哭出來，“媽，女兒的命好苦呀，真的好苦，大牛的心變壞了。”
    “媽知道媽知道，都是大牛的不好，回頭教訓(xùn)他，不要因?yàn)橛辛碎L芳而冷落你。”
    “長芳？”周秀姑驚叫起來，擦擦淚，“媽，你是說大牛與長芳有一腿？”
    “女兒，你先冷靜一下，這事怪我兒子。”
    “他倆有關(guān)系，二哥有什么罪？媽，你把話說清楚，他倆什么時(shí)候搞在一起的。”
    “前幾天，長芳回來跟我說，他們懷不上孩子，是我兒子天奎身體的原因。他倆商量好，決定向姑爺大牛借種，我估計(jì)大牛同意了。”
    “媽，大牛到底有沒有同意？”周秀姑很著急地問道。
    “這事我怎么知道，都怪我兒子不爭氣。官當(dāng)?shù)迷俅螅瑳]有自己的親生骨肉，到頭來都是一場空。”
    “我現(xiàn)在就去找大牛問問清楚。”周秀姑就要去開門。
    周媽媽拖住女兒，“大牛是不是出門去了？”
    “是的，他抱著根弟出門了，我現(xiàn)在就去找他。”
    “女兒，我求你別出去找了，在外面一吵，全莊人都知道，我周蘭英的老臉往哪兒擱，不如死了算了。”
    周秀姑見自己不能出去，在床沿坐下，“媽，二哥夫妻倆做事太離譜，要建國過去“壓子”，我忍痛割愛同意了，現(xiàn)在又把我的男人搶走。”
    “唉，造孽呀！女兒，媽求你，等大牛回來問問清楚。這事也許只是他們的打算，恐還沒有行動(dòng)呢。”
    周秀姑想想也是，一家人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不會(huì)這么不要臉吧。
    可仔細(xì)算算日子，前天鄭大牛沒有去上班，以為他去小紀(jì)街上接父親他們來?xiàng)畲澹赏砩匣丶也]有見到父親他們。
    “媽，我問你，前天，大牛一整天沒有去村委會(huì)報(bào)道，是不是上小紀(jì)街上去了？”
    “前天？前天好像長芳來找大牛的，說她家屋上的瓦壞了漏雨，請他幫忙去修一下。”
    “媽，這不是明擺著嘛。這哪是上房揭瓦呀，分明是他倆上床造人。”
    周蘭英現(xiàn)在很后悔，她以為秀姑已知道大牛與長芳的事，才說出那樣的話。如若秀姑還知情，她絕不會(huì)透露出半句的。
    就在她一愣之際，周秀姑奪門而出，剛要沖出大門，卻見鄭大牛張長芳一前一后走來了。
    她瞧著她倆親熱的樣子，火冒八丈，要不是顧及周媽媽的臉面，定會(huì)上前把張長芳的身上的毛全扯光，可現(xiàn)在只好忍著。
    周秀姑見鄭大牛進(jìn)門了，一把奪過女兒根弟，沖著張長芳笑里藏刀道，“你們倆是不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呀。”
    她說完，側(cè)著身從他倆中間擠過去，直奔自己原來的家而去。
    張長芳望望婆婆道，“你女兒這是怎么了？說些莫名奇妙的話。”
    “是的。”鄭大牛應(yīng)和道，“自從她當(dāng)官后，她的話總讓人難以捉摸。”
    “你們兩個(gè)人少說兩句。”周媽媽打斷話道，“你們做事也不暗盤些，不要把別人當(dāng)瞎子。我問你，張長芳，你搬回來住，是為了方便見鄭大牛？”
    “婆婆，你說什么呢？我聽不懂。”
    “是的，媽，你的話我也不懂。”
    周媽媽著急了，“你倆之間的好事，秀姑全知道了。鄭大牛，你要是想與秀姑好好過日子，快點(diǎn)追過去。只要在她無論怎樣追問你時(shí)，你來個(gè)死活不承認(rèn)，保管沒事。”
    正在六神無主的鄭大牛，聽到周媽媽的話，拔腿就往外走，卻不想被張長芳一把拖住，“姑爺，你真的不要長芳了。”
    “張長芳，你真惡心，你快放大牛走，不能拆散別人的家庭。”
    “對對。”鄭大牛就來掰張長芳的手，“你讓我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鄭大牛，就最后一次了。老郎中說，月經(jīng)后的半個(gè)月，最容易懷孕，今天剛好是這個(gè)日子。”
    周媽媽罵道，“張長芳，你要臉不要臉。”
    張長芳并沒有生氣，“媽，我也是為周家。無論是男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