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小跳蚤(1/2)
元溪國,云州,代郡。
“哎,光目。這幾天也忒背了。一票沒撈成。我這圣手都快變成廢手了。”一個瘦得皮包骨頭的矮個子左腿翹在椅子上,坐在光目對面,垂頭喪氣地看著伸在自己面前的右手說道。
“小跳蚤啊,就你這也好意思叫圣手。坐這兒三天了,一口葷腥沒償著,天天坐著嗑花生。這就是你說的帶我吃香的喝辣的。為了你的案子,我可是連衙門里的差事都丟了。”光目嚷嚷著,利索地剝了一個花生扔進了嘴里。
“我知道你夠哥們。只要我小跳蚤發達了。光目,我的就是你的。”小跳蚤拍著胸脯,豪氣干云地說道。
“得,別給我扯發達不發達,現在我就要求對面翠仙樓的叫花雞給我來一只。”光目拿起面前已經有個缺口的瓷杯,喝了一口已經泡地沒味的陳年茶葉,一邊說著一邊寡淡地咂了砸嘴。
“誰都有走背的時候。”小跳蚤豪氣干云的臉瞬間拉了下來。
“咦,光目,你的口福到了。”光目賊眉鼠眼的面色突然煥發出光彩來,挑著眉毛,讓光目往自己的身后看。
翠仙樓三個大字,在背陽的陰影,只隱約見其蒼勁飄逸。光目這回頭一望,肚子又叫了三聲。
只見一丈見方的大牌匾下走出一個大漢,粗布麻衣,兇面勁髯,一臉酒足飯飽之色的走出翠仙樓。
“哥哥我最近太出名了。還是外鄉人好下手。”小跳蚤暗自嘟囔了一句,昂首挺胸地尾隨那大漢而去。
大約半柱香的時間,小跳蚤去而復返。
“得手了嗎?”光目此時也有些賊眉鼠眼起來。
“得手是得手了。就是有點蹊蹺。”小跳蚤面有難色地看著光目說道。
“蹊蹺?什么蹊蹺?”光目一頭霧水地問道。
“打不開。”小跳蚤一邊說著一邊掀起衣角讓光目看了一眼懷里的麻黃色皮質袋子。
“先回家吧。”光目看著小跳蚤哭喪的臉說道。
光目的家位于代郡的東城根上,從小他娘獨自把他拉扯大,幾年前的一場大病讓五十歲的老娘一命嗚呼了。光目也成了獨家寡人守住一間破房度日。
在這間已見衰敗的木墻茅草頂的房子里,光目和小跳蚤面帶苦色的看著放在面前木桌上的那個袋子。
看材質仿佛是獸皮做的,袋子給磨地光禿禿的,上面布滿污漬,看來用的時間不短了。
就是這個看起來絲毫不起眼的袋子,讓他倆大犯起難來。
“這也太邪門,刀砍火燒,紋絲不動。你看看,原模原樣,連條道兒連個斑兒也沒留下。”小跳蚤一屁股坐到一張光目不知從哪搞來的太師椅上,頹喪地說道。
光目把那袋子拿在手里,同樣地一臉頹喪之氣。他看著半攤在太師椅上的小跳蚤,剛想說句什么。
這時一陣熾熱,以房門為中心,滾滾熱浪忽然席卷了整個房間。三春天氣,光目只感到在單衣下的皮膚被烤地生疼。
光目向房門看去,前一刻還完好如初的木門,瞬間就變成飛灰。
隨著一陣疾風,在飛舞的灰燼里,一道身影一躍而入,落在了房屋正中。
“誰?”小跳蚤一跳而起,緊張地向來人望去。一道隱約而見的壯碩身影,虬髯在風里抖動。
飛灰落盡,正是從翠仙樓走出的壯漢。
這人怎么追來了?光目和小跳蚤的心里一陣打鼓,互相看了一眼,不由地想起那個怎么也打不開的皮袋子,這事從一開始就透著古怪。
光目在那人進來的那一刻,就把那古怪的皮袋子,塞進了懷里。
壯漢蔑視地看著光目,說道:“把你懷里的東西給我。偷東西偷到太歲頭上,真是瞎了你們的狗眼。”
“我懷里那有什么東西?”光目訕笑地應道,不由地向后退了兩步。
“你是什么人?”小跳蚤突然面色一轉,指著壯漢趾高氣揚地問道。“青天白日,私闖民宅。你知道你對面站著的是誰嗎?郡守衙門里的捕快,光目光大爺。你識相的話現在走,我們就當這事沒發生過。否則,鬧到了衙門,保證你吃官司。”
光目看小跳蚤如此,突然來了底氣。直了直腰桿,官氣十足地看向壯漢。
壯漢面色無動,淡有若無地回頭看了一眼小跳蚤道:“井底之蛙,螻蟻草芥。”壯漢緩緩地抬起左手,三指成捏,一道肉眼可見的絲狀白氣在捏在一起的三指上現出。
陣陣的陰寒從那白氣上涌出,光目連打了幾個哆嗦。
壯漢看著光目,如對虛空,捏著的三指向后一指。
隨著壯漢如對虛空地一指,光目看著那絲白氣急速飄向小跳蚤。他剛想喊出聲,那絲白氣如游動的蝌蚪一般就向小跳蚤的胸口處沖去。白氣尚未碰到小跳蚤,光目已經看到小跳蚤的臉上開始顯出絲絲的冰霜,與小跳蚤的衣襟甫一接觸,小跳蚤瞬間便成了一座栩栩如生的冰雕。
光目啞然而驚地看著冰雕,癱坐在地上。隨即一個驚醒,爬了起來,朝著大漢磕頭如搗蒜。
“大爺,小人有眼不識泰山。沒能看出真佛,你老一身通天徹地的本領,就當我是個屁,把我放了吧。”
光目的耳畔傳來一聲冷哼。隨即感到一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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