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夜色漢口(1/2)
“那還有什么好說的,自然是救人。”武岳陽道。
“拿著這包鐵疙瘩,直接去換人就行了,這有什么比的?”騷猴兒不耐煩道。
“原本這事是可以坐下好好商量的,可是他們既然不講道理咱們就奉陪到底……人我們必須要救,可是這些槍,打死也不還!”武岳陽掩飾不住滿腔的恨意。
騷猴兒噗嗤一聲樂了,“還挺記仇的,行呀,那你說說怎么比?”
“他們人多槍多,能智取盡量不要蠻干。咱倆誰也使喚不動誰,想配合起來救人怕是不易,索性各自動手。規則很簡單,誰先把人救出來誰就贏。”武岳陽從背囊里掏出兩個窩頭,分了一個給騷猴兒。
騷猴兒也不客氣,伸手接過,一口咬掉半拉,“我覺得輸贏不好說清啊,要是咱倆一塊把人救出來,你救一個我救一個,那算誰贏?還有,我要是纏住那些臭兵匪,最后你撿了便宜救了人,那我不白忙活了?”
“誰出力多,誰功勞大,就算誰贏。”武岳陽又掏出水囊遞給騷猴兒,“咱們拿自己的良心當裁判,輸就是輸,贏就是贏,不管怎么說,咱倆都是爺們兒,反正我不會耍賴。”
“奶奶個爪兒的,好像我會耍賴似的!”騷猴兒沒好氣地奪過水囊,灌了兩口,又問,“先小人后君子,咱可講清楚,贏了怎樣,輸了又怎樣?”
武岳陽將手里剩下的小半拉窩頭塞進嘴里,一邊說道:“咱們都要去南京尋那特務頭子馬三,少不了還要這么拴在一起一段時間,咱們四個總要有個說話管用的……”
“想不到你他奶奶的還是個官兒迷。”騷猴兒嘲諷道。
“隨你怎么說,四個人想擰成一股繩就得有個主心骨。”
“行,你要是贏了,不管大公子和麻子啥態度,反正我是聽你號令。”騷猴兒將水囊扔回給武岳陽。
武岳陽將水囊塞進懷中,舉起一只手。騷猴兒見他一臉嚴肅,只得跟他擊了個掌,算是正式應承了這場賭局。
騷猴兒從背囊里掏出兩把盒子炮和一包子彈,丟給武岳陽,“分你兩把,別說我欺負你。等你輸了也好心服口服,到時候乖乖聽小爺使喚!”
武岳陽扣了保險,彈出彈匣,簡單檢查了一遍這兩把盒子炮,然后小心的將一把盒子炮塞到褲筒里,另一把揣進懷中,“謝了。”
“回頭見嘍,小爺先走一步!”騷猴兒話音未落,腳下塵起,趕風步使了出來,一陣風似的向前竄去,很快就消失了蹤影。
武岳陽一臉苦相,暗嘆自己思慮不夠周全,騷猴兒這么毛毛躁躁地趕去救人,難保不會壞了事。可轉念又一想,騷猴兒對別人不在乎,對他的“大公子”姚青可是另一幅面孔,他斷不會不顧姚青安危而輕舉妄動。
饒是如此,武岳陽仍舊放心不下,他知道憑著自己一雙腿萬難追上騷猴兒和羅隊長那一伙兵痞。在繞過老林子之后,沒走幾里路,大路一側不遠處縷縷炊煙升起,再翻過一個山坳,一個不大不小的村落出現道旁。武岳陽有意拐進村中,他要偷一匹馬,用以代步。
沔陽縣向東偏北,過百余里即到漢口。
漢口自古是中國四大名鎮之一,地處長江與漢江交叉口之西北,隔長江與東南武昌相望,并漢江與南側的漢陽相臨,舊時有“天下四聚”的說法,“北則京師,南則佛山,東則蘇州,西則漢口”。漢口為天下四聚之首。
漢陽、武昌、漢陽依河相傍,合為“武漢”。由于其水利的便利,港口貿易運輸業頗為興旺,茶廠、鐵廠、槍炮廠、紡紗局、火柴廠、學堂、錢莊、票號、錢鋪、銀行不一而足,商業、工業、教育、金融、交通無不發達。
隨著日寇入侵,平津淪陷,國軍遷都重慶,武漢便成了國軍遷都的臨時落腳點,而漢口更成為避難百姓北上或西遷的集散地。大小碼頭,船來船往,一派繁忙景象。
這一日夜色已深,漢口城隱沒在夜幕中,只有黃府仍舊燈火通明。絡繹不絕的賓客三三兩兩散去,杜月笙趕緊用濕毛巾擦了擦臉,老管家送走賓客回到廳堂,見杜月笙正用涼水洗臉,趕緊上前,“老爺,這都什么天氣了,可使不得,我給您換盆熱水去……”
“不用。”杜月笙擺了擺手,“涼水敷一敷精神些,這還有一堆事務等著拿主意呢。”
“那您也得注意身子不是,晚飯你也沒吃幾口,我去給您熱些參湯來。”老管家接過毛巾道。
“喝不下,沏一壺熱茶吧。黃嶺呢?他又去哪惹禍了?”杜月笙滿臉的不悅。
“回老爺,少爺帶著幾個人,早早出門去,應該是去了結那件煩心事去了吧。”老管家篩了些上好的碧螺春,倒進紫砂壺中,又去爐子上取放了一會兒的開水。
“年輕人啊……”杜月笙嘆了一句。他目光透過窗楞,望向外面黑漆漆的夜。他想起了他自己的年少歲月,他憶起他的大夫人沈素娥,緊接著想起自己接連迎娶二房、三房、四房姨太太那段風光的日子,而風光的背后是大夫人沈素娥和其表哥破壞門楣的那樁丑事,后面更可恨的是,沈素娥和她表哥的丑事竟被兩個私家偵探拍了照,并藉此來敲自己的竹杠。杜月笙當然沒有饒過這些人,他先將表哥剁了手暴尸荒野,然后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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