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誰惹鋒芒(上)(1/2)
許尋笙正低頭整理著,只感覺到數(shù)道視線停在自己身上,一個高大的身影擋住光,那人沉聲說:“這樣穿很好看。”
許尋笙淡淡一笑,沒有抬頭。
那人又說:“你別緊張?!?
許尋笙抬頭看著張?zhí)爝b,認(rèn)認(rèn)真真說:“我不緊張?!彼娴牟痪o張,從小到大匯演表演多少次了,只是后來,厭倦了而已,能避則避,更多時候,是彈琴給自己聽,給知音聽。
想到這里,心中一動。隔著張?zhí)爝b,她能感覺到岑野也望著這邊,嘴角下意識就微微一彎。
“笑什么?”張?zhí)爝b問。
“沒什么?!?
她也瞧見了對面的黑格悖論樂隊,不過并不在意。
那邊的大熊卻開口:“小野,這也是你們的成員之一?之前沒看到到妹子???”
岑野終于站起來,答:“哦,她是我新招來的,彈古琴。”然后走向了她。
許尋笙看他一眼,這人看似神色平靜,可語氣分明有些得意。而且對方是競爭對手,他也不知道收著藏著點。
結(jié)果人家果然意外了,大熊說:“有創(chuàng)意!”說完對許尋笙點點頭,當(dāng)然目光里也有點男人對漂亮妹子的留意。
就憑這,許尋笙對黑格刮目相看的。臨開場了,得知了對方的創(chuàng)意招,他們也不羞不惱、不急不躁,一副我該怎么唱怎么唱的姿態(tài)。這是真正的自信和大氣。
肩上忽然一沉,男孩那股清新干爽的氣息逼近,居然是岑野把她的肩一勾,壓低聲音在她耳邊說:“喂,你現(xiàn)在不要在他們面前暴露太多。”
許尋笙:“……”
剛剛故意炫耀暴露身份的不是他嗎?她又瞟一眼他擱在肩上的咸豬手,目光倒是停了一下。這么近看,更顯白皙、瘦長,關(guān)節(jié)好看。他的手可比他這個人文氣多了。許尋笙一抬頭,又見旁邊的張?zhí)爝b,眼睛就恰恰盯在她肩上,她沒理會。只不過當(dāng)著身后競爭對手的面,她不抹小野這個主唱的面子。
等他就這么攬著她的肩,走到兄弟們面前。大家都望著她,笑得很新鮮。
許尋笙立刻說:“爪子拿開。”
岑野沒動,聲音就拂在她耳朵上,輕輕懶懶的:“臥槽以后大家就是兄弟了,這么見外?”
許尋笙非常冷淡地橫了一眼過去,兩人目光一對,他的眼里漆黑疏淡,遠(yuǎn)不像言語那樣輕佻,不過爪子終于撤了下去。
“待會兒,全力以赴!”趙潭低沉有力地說,“大家什么都別想,只想著把這場表演做好,無論如何都不留下遺憾!”
大家都用力點頭,趙潭第一個伸出手,然后是輝子、張海、張?zhí)爝b、岑野。大家都望著許尋笙,目光里有同樣溫暖明亮的笑意。一股暖意同樣也沁入她的心,將手放上去,說:“朝暮樂隊,我會傾盡全力。”
——
四支樂隊,兩場半決賽,都在今晚進(jìn)行。前一場已經(jīng)比完了,其中一支樂隊勝出。他們叫固胖胖樂隊,實力還行,但和朝暮、黑格悖論相比,根本不在一個水平線上。
所以湘城混音樂圈的很多人說,今晚的第二場半決賽,其實是提前舉行的決賽,湘城德比。于是1000張門票,早早提前賣完,隨著比賽時間一點點逼近,現(xiàn)場氣氛更是熱烈無比。
黑格悖論樂隊率先出場。
他們登場時,幾個老男人的表情都沉肅下來,換上比賽服、挎上樂器,眉眼都變得鋒利,也沒有再看朝暮樂隊。仿佛換了一群靈魂。于是許尋笙對這支樂隊的印象更好了,心想,這就是音樂的魅力,讓每一個愛它的人,再生為人。
“一直盯著大熊看?”旁邊的岑野忽然開口。
許尋笙奇怪地看他一眼。
他卻又自顧自笑了,靠在椅子里,十指輕捏,就捏出了“咔喳喳”的骨節(jié)響聲,不冷不熱地道:“老男人有什么好看的,你的口味太過時了?!?
許尋笙懶得理他。
他們在等候區(qū),看到的就是轉(zhuǎn)播屏幕??蛇@完全不影響他們感受黑格悖論的實力和號召力。樂隊甫一登場,掌聲和歡呼就如同熱浪席卷全場,“黑格、黑格、黑格……”的叫聲此起彼伏。相比之下,朝暮的那些粉絲,幾乎瞬間都要被淹沒。
大熊溫柔地笑了,拿起話筒,說:“謝謝大家。希望今晚,能奉獻(xiàn)給大家最難忘的表演。黑格十年,此生不負(fù),這首歌的名字是《拆夢》?!?
簡單的話語,卻令許尋笙聽得都有些感動。岑野他們幾個,也都全神貫注盯著屏幕。
大熊輕輕彈起吉他,鍵盤貝斯也徐緩地跟上,這是一個平穩(wěn)的開場,但是細(xì)節(jié)旋律都做得精致飽滿,所以聽在耳中很舒服。大熊開始唱了:
“秋天的葉子又黃了,
你把舊毛線衣拆了,
說給我縫雙手套。
我說咱買雙新的就好,
你說不好不好,
口袋里的那點毛爺爺,
要留著給我買吉他,
留著給我抽煙,
留著在我兄弟們快樂或者不快樂的時候,
喝上一杯酒。
春天的草又綠了,
我站在咱家門口,
推土機把舊房子給拆了,
你的衣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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