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七章(1/3)
?沈斯亮是明天一早的航班,今天是他陪小偉的最后一天,從早上一直照看他到下午四點多,小偉跟他說:“你回去吧,晚上不是說想去咱們系主任那兒看看嗎?”
沈斯亮給他穿好外套,陪著他從病房出來:“不急,送你到透析室門口我就走。”
彭小偉因為身體各功能衰竭引發的尿毒癥,需要隔幾天做一次結腸透析才能維持基本的生理機能。
走出病房沒有幾步遠,是一個很大的走廊通道,邢菲提著晚飯在不遠處等,小偉嘆氣,再度攆人:“斯亮啊,走吧,陪的再晚,也有個分別的時候不是?”
沈斯亮松開扶著他的胳膊,透析病人經歷的過程是非常痛苦的,他知道小偉好強,不想讓他看見。
沈斯亮說:“那我走了。”
小偉笑:“到了北京,記得給哥們兒來個電話,報個平安。”
住院處的走廊通道分為兩側,一個通往樓下的電梯出口,一個通向更深處的透析室和手術室。兩人就此分別,沈斯亮開始大步流星往電梯口走,在他的對面,小偉被妻子扶著,步履蹣跚。
走著走著,沈斯亮腳步一停。
霍皙站在電梯外,靜靜地看著他,也不說話,她換了件灰色的襯衫,很素雅,整個人聘婷裊裊的站在那里,手里抱著一大束康乃馨。
兩人隔了幾米,沈斯亮愣了幾秒,然后瘋狂的朝她跑過去,拉起她的手就走,霍皙被他帶著跟在后面,累的氣喘吁吁。
沈斯亮眼中驚喜,顧不上儀容儀表,跟只猴子似的上躥下跳,朝著對面走廊招手,他喊:“小偉!!”
彭小偉在妻子的攙扶下吃力的往前走著,醫院人來人往的人很多,他并沒聽到,沈斯亮牽著霍皙的手,高高的搖:“小偉——!”
這回彭小偉聽見了,他趴到窗口,看見對面站著的兩個人,沈斯亮跟他說:“你看。”
霍皙緊緊挨著他,也朝著對面明眸皓齒的笑。
小偉一下就樂了。
樂的特別開心,特別欣慰的那種,他認識這個姑娘。很多年前,沈斯亮帶著她跟大家見過面,他聚會喝的很多,然后摟著尚年輕的面孔說,這是我將來要娶進沈家大門兒的,我媳婦兒。
彭小偉跟他比劃大拇指,一下就有了精神,他扒著窗戶罵他,笑著笑著就哭了:“孫子!”
“什么時候結婚了,別忘了告訴我!兄弟給你攢份子!”
……
從醫院出來,霍皙跟沈斯亮道別,把手從他手里抽/出來:“我要走了。”
沈斯亮抓著她不放:“哪兒去?”
霍皙收起剛才在醫院里笑瞇瞇的模樣,對他很冷淡:“回酒店,明天還得開會呢。”
沈斯亮追著她問:“那你來干什么?”
霍皙被問住了。
她不想告訴他自己之前在招待所見過勞顯的事情,也不想讓他覺著自己是心疼他為了圓他心里一個遺憾才來的醫院。
她眼睛望向別處:“沒為什么,你當我犯賤。”
反正,她也不只一次在他跟前犯賤了。不差這一回。
回酒店得去馬路對面的方向乘車,霍皙走到馬路邊,想過道,她走的頭也不回,沈斯亮慌了,一把給她拉回來死死抱在懷里。
他把頭拱在她頸窩,一遍一遍蹭著,語氣中透著濃濃的不舍:“二朵兒……二朵兒……”
他這么一叫,霍皙眼睛一下就紅了。
這是她回到北京以后,他第一次這么認真叫她。
霍皙被他抱著動彈不得,好氣又好笑:“這醫院附近可有糾察啊,你再不松手我就喊抓流氓了。”
“甭拿這個嚇唬我。”沈斯亮耍無賴的勁兒上來,滿嘴跑火車:“你昨天叫那么大動靜兒都不怕糾察踢門進來,現在怕了?”
他意有所指看她的襯衫領口,南京雖然比北京涼快,但怎么說也是三十多度,這么熱的天,她穿了個帶領子的衣裳,就是為了擋胸口那一片艷紅頹靡的淤痕。
霍皙臉燒的通紅,心驚去掰他的胳膊:“你怎么什么都敢說?!”
“敢做不敢說,不是大丈夫。”
霍皙實在想不通,明明剛才在醫院里他面對著小偉的時候還那么悲傷,那么冷靜,從醫院一出來,反倒像換了一個人似的:“別回那勞什子酒店了,跟我走吧,跟我回北京,咱倆一起回去。”
他現在真是一分一秒都不想跟她分開。在南京這幾天,沒了在北京的生分,較勁,好像一切都回到了原來,她還是他的二朵兒。知道心疼他,軟綿綿,可著勁兒讓他欺負的霍二朵兒。
男人的劣根性,一旦在什么地方過的舒服了,就想霸道一直占著不放。
霍皙抬手摸了摸沈斯亮精短的后腦勺,忽然說道:“沈斯亮,咱倆都是大人了。”
沈斯亮頓了一下,慢慢放開她。
霍皙定定說著:“要是以前,我還上學的時候,你讓我跟你走,我肯定心軟,什么學業工作全都不要了,就想一天二十四小時跟你膩在一起,可是我長大了。”
“我不是以前那個霍皙了,我有工作,有同事,有不能扔下的責任。你以前不總這么跟我說嗎?咱倆的事兒我沒想清楚,你也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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