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2/3)
心眼兒里不希望是蕭駿干的了,如果是,依著沈斯亮的性子,非出大事兒不可。
而且霍皙這事兒瞞不住,她爹人雖住在別處,可這個閨女一舉一動他都在手心兒里,那時候,她老子要是也插手進來,可真亂了套了。
沈斯亮拍拍褲子站起來,手里拎著從保安室拷過來的視頻。寧小誠抓住他,問:“你干嘛去?”
沈斯亮關上車門:“去醫院看看。”
寧小誠松了口氣:“去吧,晚上武楊問她是誰打她的時候,她咧嘴一樂,還說是你干的。”
沈斯亮這回是真笑不出來了。他扯了扯嘴,心里又疼又堵。
醫院里,霍皙正疼的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呢,有小護士端著托盤進來,要打針,陶蓓蓓緊張問人家:“消炎藥不是都打過了嗎?這是啥?”
她現在留下后遺癥了,看誰都像要害霍皙似的。
小護士笑了笑:“別緊張,大夫剛才給開了針鎮靜劑,怕她晚上睡不著。”
鎮靜劑在醫院向來管的很嚴格,普通病人,達不到嚴重程度,大夫壓根不敢開這個醫囑,這回人家主動上門給打,霍皙正難受著呢,一聽,趕緊伸手配合。
鎮靜劑扎完,霍皙開始打呵欠,護士跟陶蓓蓓說:“家屬來一下,大夫要跟你們交代一下回去以后的看護事項。”
武楊在人家醫院樓梯抽煙,讓護士發現,給攆外頭去了,于是,只剩下陶蓓蓓跟出去。
門前腳關上,后腳就從醫院走廊慢悠悠拐出來一人,進了霍皙的病房。
霍皙困得都睜不開眼睛了,依稀覺著有人進來,她以為是陶蓓蓓,眼睛睜開一道縫,看見個男人影子。
沈斯亮用腳勾著床邊的椅子,坐下來,和她對視。
他穿著軍裝,霍皙想跟他說認識他這么長時間,他還是穿這身衣裳最好看,可她實在太困了,眼睛睜著,嘴怎么也張不開。
沈斯亮看著她,那張巴掌大的臉,讓人給打的花花綠綠的,偏偏那一雙眼睛倔強瞪著他,好像他干了什么缺德事兒似的。
他轉過頭,跟她說:“別看我,不是我打的你。”
霍皙還看。
沈斯亮彎腰離她近了點,低低詢問:“疼啊?”
霍皙閉上眼,一歪頭,睡著了。
沈斯亮慢條斯理的伸手給她擦眼淚,肯定是疼,要不,她也不能哭,擦完,他把手隨意擱到袖子上抹了抹。又去摸她放在被窩里的手,她那雙手,看著瘦,但是攥在手心兒里,軟軟的。
他捂著她的手,半晌,才輕輕放到嘴邊,親了親。
兩片嘴唇蹭著她細膩的手背,怎么也舍不得放下。
親完,沈斯亮訕訕的。
畢竟乘人之危,總感覺自己有點心虧。
他來醫院,鉆進人家大夫辦公室,讓大夫給她開鎮靜劑,人家大夫不給開,問他,你是病人什么人啊?沈斯亮面不改色心不跳,我是她家屬啊。大夫警覺,問他什么家屬?剛才她送來的時候我怎么沒看見你?
沈斯亮扯起謊來跟說故事似的。
我是她老公,這不知道媳婦出事兒以后剛從部隊回來,不瞞您說,我媳婦以前有抑郁癥,我怕她挨了一回打受刺激,回頭想不開再跳樓,萬一您說她要跳下去,醫院多晦氣啊,影響也不好,您就給她開一支,讓她睡個好覺,明天我們就出院了。
大夫將信將疑。
沈斯亮厚臉皮,抖落著自己衣裳給人家看。
您看看,我好歹也是一人民解放/軍,這點信譽還是有的,我真是她家屬,那是我親媳婦兒。
他說的真摯,信誓旦旦,大夫瞅了瞅他的肩章,斟酌著想了想,最后大筆一揮,讓護士給打了針。
沈斯亮知道,霍皙這輩子最怕兩件事,一是怕吃不飽,二是怕睡不好。
他懂她,來了醫院,站在病房門口,看她直勾勾瞅著天花板的眼神就知道,她疼得慌,疼的睡不著覺。
以前跟她在一塊兒的時候,她一餓著,人就沒精神,睡不好,脾氣就暴躁,偏偏沈斯亮又是個不愛睡懶覺的,在學校每天六點起來養成了生物鐘,有時候醒了,他躺她旁邊,一會兒捏捏她鼻子,一會兒玩玩她的手,最后霍皙被弄醒了,急了,猛地站從床上躥起來,一腳給他蹬下去。
那時候她比他要猖狂,他也是真寵她。
倆人談戀愛那幾年膩乎,武楊曾經提溜著霍皙罵她,二朵兒你瞧瞧你沒出息那樣兒,回頭沈斯亮給你賣了你還給他數錢。
霍皙掐著腰,氣勢磅礴的回擊,呸!別說給我賣了,他就是給我吃□□我都吃!說完,她笑嘻嘻往他懷里鉆,歪著頭問他,斯亮哥,你不舍得我死吧?
……
這一覺霍皙睡得很長很長,在夢里,她感覺有人捂著她的手,有人摸她的額頭,有人在她耳邊小聲喊她,二朵兒?
她想醒過來,意外對上一件淺綠色襯衣領口和一對兒金色領花,她欣喜睜開眼,眼珠一轉,眼睛黑亮。
卻又猛地頓住了。
胡仲舒了口氣,直起腰:“可算是醒了,這藥勁兒也太大了。”
從晚上十點睡到第二天下午,不吃不喝,叫也叫不醒,可把人嚇的夠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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