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2/2)
去,興沖沖就往霍皙家里跑。
陶蓓蓓走了,寧小誠斜眼瞪武楊,武楊發毛:“看我干什么?”
寧小誠呸他:“用繞那些彎子嗎?想看人家就直說唄,讓蓓蓓給騙出來,真孫子。”
武楊撓撓頭:“甭罵我,你就不想看看長什么樣兒?”
寧小誠摸摸鼻子:“……想。”
…………
事實證明,武楊出的主意,還真管用。
陶蓓蓓每天放了學,吃了晚飯,就拉著霍皙去體育場打排球,連著打了一個月,硬是把霍皙教成了業余種子選手,人也變得開朗起來。
她愿意主動和人說話,主動和人談笑,有時候,還能時不時冒出幾個冷笑話。
那天她依舊和陶蓓蓓一起在外頭練球,打的正熱,從遠處走過來幾個人,寧小誠,武楊,沈斯亮仨人慢悠悠走過來,武楊指著那道身影獻寶似的:“怎么樣?漂亮吧?沒騙你吧?”
沈斯亮噙著笑,不說話。
武楊招手喊:“二朵兒!蓓蓓!”
倆姑娘回頭,然后一起朝這邊跑過來,沈斯亮問:“怎么叫二朵兒?小名啊?”
寧小誠答:“大名叫霍皙,這小名聽蓓蓓說是她爹給起的,叫著順口。”
說完,兩個姑娘跑過來,臉頰紅撲撲的跟寧小誠和武楊打招呼,霍皙臉上掛著還未散的笑意,彎彎的眼睛,看到沈斯亮時一愣。
武楊給她介紹,一個多月,彼此也都算熟了:“二朵兒,這個是沈斯亮,你得叫一聲斯亮哥,比你大,跟咱們一樣,也是一起長大的。”
對于這次見面,霍皙,其實是驚喜的。
她以為再也見不到他了。
她跟他打招呼,毫不扭捏,清脆叫他:“斯亮哥。”
沈斯亮點頭應,倆人一對視,電光火石,雖然都笑著,但是那臉上藏著的,心里藏著的,全都從眼睛里泄露了出來。
……
那時候,他們一群人是真好啊。
他們疼霍皙,跟疼蓓蓓一樣,甚至比對蓓蓓還要好。
霍皙第一次來北京,大家吵著帶她去逛景點,去故宮,去長城,去北海,沈斯亮說暑假人多,遍地都是游客,沒意思。霍皙問,那什么時候去?沈斯亮說冬天吧,冬天我帶你去。
他說話算話,十二月份北京,下了大雪,冷的要命。
霍皙第一次在北方過冬,不比南方下雨濕冷,晚上九點半,她從學校后門出來,下了晚自習,沈斯亮開車在路邊等她。
他等她的時候從來不坐在車里,就站在外頭,裹著軍大衣靠在車門上,讓她一眼就能看見自己。
鉆進副駕駛,他把暖風開到最大,又給她綁安全帶,霍皙縮在圍巾里,鼻尖凍得通紅:“斯亮哥,咱們去哪兒啊?”
他發動車,說:“帶你去故宮。”
這都幾點了?霍皙偷偷看表,不說話,也不問,他說去哪兒就去哪兒,她向來是相信他的。
沈斯亮這人神出鬼沒,不住在大院,有時候能十天半個月都看不見他,偶爾出現一回,往往又讓你驚喜萬分。
他帶她去了景山公園。
而且不走門,只爬墻。
霍皙踩著他肩膀,攀到墻頭上,嚇的臉都白了:“斯亮哥,我不敢。”
他站在墻根兒底下,兩三步就躥上去,壞事兒干的面不改色心不跳。他說,你跳下來吧,我接著你,肯定摔不著。
霍皙縮脖子,被人發現怎么辦呀?
他說不怕,多少年前我們帶著蓓蓓也來過,那時候她比你還小,晚上公園打更的大爺睡得早,大冬天沒人巡邏,你快下來。
霍皙怕摔,他把身上厚厚的棉大衣脫下來給她裹著,在下頭催,二朵兒,我跟你保證肯定沒事兒。
霍皙跳下去,他摟著她,倆人悄無聲息的往里走,期間碰上公園里打著手電的保安,他捂著她嘴躲到假山石后頭,大氣兒不敢出。霍皙覺得刺激又興奮,用手掐他的腰,你不是說沒人嗎!!他疼的呲牙咧嘴,用眼睛瞪她,差不多得了啊。
霍皙笑,笑的憨頭憨腦,保安聽見動靜手電照過來,他給她撲倒,壓在雪地里,保安走了,霍皙睜著眼睛推他,起來呀。
他嬉皮笑臉的說,你看咱倆,像不像來這兒偷情的?
景山公園里的景山,曾經是北京全城的制高點。他帶著她呼哧帶喘的爬山頂的亭子,茫茫黑夜,沈斯亮站在寂靜山頂,寒風呼嘯著從他身后涌來,他說,二朵兒,你往下看。
她腳下,是故宮全景,俯瞰整個城市的中軸線,隔著漫天大雪,燈火輝煌,蒼茫一片,無比壯觀。
霍皙趴在欄桿上,裹著他的軍大衣,眼里被腳下燈火映的璀璨,那時候她才十八歲,是一個女孩中一生最好的時光。
……
不遠處有人喊沈斯亮進來,示意他批示的文件可以拿走,他回神,立刻轉身走了。
走的時候沈斯亮還想,以后像這樣的地方,真得少來。
那些陳年舊情啊,一想起來,太他媽耽誤事兒。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