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2/2)
出兩盒盒飯,還有一保溫瓶熱水遞給霍皙。
“為了開這會我們忙了好幾天,這幫小子確實累的夠嗆,能得著機會睡一覺不容易,別介意。”
霍皙接過飯盒,笑瞇瞇地搖頭:“你們比我們辛苦。”
軍隊伙食就是好,牛肉,小白菜,西紅柿,營養那叫一個全,霍皙挑著飯盒里的牛肉,雙眼炯炯有神。
她吃飯的時候忒認真,忒專注。
吃完了,不夠,她問他:“武楊哥,你車上還有吃的嗎,我們有個同事,中午也餓肚子呢。”
武楊不樂意了:“你吃飯還帶打包的啊?”
偏偏霍皙又是個實心眼兒的性子,誰對她好,她就能對那人雙倍,百倍好。她想起憨厚的老王,笑瞇瞇:“誰要你盒飯了,巧克力有嗎?我們有一攝像大哥,份量挺大的。”
武楊罵罵咧咧從前頭翻出幾袋壓縮餅干和巧克力,扔給她:“給給給。”
霍皙當寶貝似的收起來。
武楊從后視鏡瞧著她,忽然就直白問了一句:“今天斯亮也來了,你看見了嗎?”
霍皙正仰頭喝水,聞言一哆嗦,滾燙的水順著嗓子眼兒就滑下去了,她扣上水杯,像是談起一個最平常不過的朋友。
“看見了。”
“跟在劉衛江后頭,拎著公文包,帥炸了。”
她說的特別真誠,武楊后脊梁都覺著發涼,看了她一會兒,又覺得霍皙那模樣不像撒謊,武楊才默默嘆了口氣。
心想著這倆人啊,真他媽能作!
武楊是根直腸子,他煩躁從兜里摸出煙來,叼在嘴里,想了想,從前排副駕駛的地方轉過頭來,一鼓作氣。
“二朵兒,你倆就非得這樣?非得這輩子老死不相往來?誰都不見誰?至于嗎,小航那事兒都過去了,走都走了,他回不來了,何苦這么折磨自己呢。”
霍皙慢條斯理扣上飯盒,收拾的干干凈凈的,她扭頭看著窗外,一言不發。
過了好久好久,久到武楊都沒了心思再問的時候,霍皙才慢慢彎下腰,把臉埋在手里。
那是一個極為緩慢的動作,似是痛極。
她說武楊哥,不是我放不下,是沈斯亮恨我。
她說你不知道,他恨我恨到巴不得死的那個人是我,你說,這樣的人,我還敢再湊上去嗎,我跟他,還能回到從前嗎。
斯亮是恨你,可到最后,畢竟也沒舍得你死不是。
當然,這話,武楊沒敢說。
…………
中午刺眼的陽光漸漸被烏云所掩蓋,似終是迎來了這入春以來的第一場雨。
不過短短幾分鐘,電閃雷鳴,暴雨如瀑,終于傾盆而下。下午會議結束的時候,整個會場外面都被車堵住了,偏偏今天報社來的這輛面包車是個不省事兒的,往出開的時候卡在了路邊的排水井口里。
把人家后面的路擋的死死的。
前后車距又短,司機不敢加油門,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
攝像老王跟著畢桐在后頭推車,身上都被澆濕了,來來往往也不見有誰下來幫忙,光顧著在后頭按喇叭催。
有同行在車里,甚至降下車窗說起了風涼話。
老王吃了霍皙的給的巧克力,倆人算是統一成一條戰壕的戰友了,他拉著霍皙,不讓她推車費力氣,給她出主意:“這樣,你去前頭,麻煩人家司機把車往前蹭一蹭,騰出距離,咱也好出來。”
霍皙心想能盡快擺脫窘境,點點頭,快步往前跑。
雨下的起了白煙,空氣中霧蒙蒙的,霍皙凍得渾身直哆嗦,她跑到前頭一輛黑色轎車前,也沒看人家車牌號,伸手輕輕敲了敲玻璃。
窗戶上都是雨,看不清里面,怕人家車里聽不清,霍皙又敲了敲。
然后,車窗慢慢降下來。
沈斯亮一只手搭在方向盤上,露出半張臉,他平靜的望著她,似像看陌生人一樣。
霍皙頓時想抽自己一個大嘴巴。
然后,她彎下腰,聽見自己的聲音,說的還挺真誠:“你能把車稍往前挪一下嗎?后頭卡住了,出不來,要不大家都走不了。”
沈斯亮真把頭往后看了看,他也挺真誠:“我往前挪,撞了算誰的?”
他攤了攤手:“你也看見了,我就是一司機,領導在后頭,擔不起這責任。”
豆大的雨點兒順著臉往下打,霍皙抹了把臉,頗為狼狽。她盯著他的眼睛,語氣一下就軟了,她說:“求你了,行嗎?”
這話一出口,沈斯亮臉色就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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