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1/4)
?在鴻賓樓吃完了飯,三個人一起下樓,站在停車場道別。
陶蓓蓓問她:“霍皙姐,你現(xiàn)在還回老房子住嗎?”
那個老房子,是她當(dāng)初來北京時,許懷勐給她安排的住所,就在總后大院的家屬樓里,也是當(dāng)初他住過的地方,一個幾十平米的家屬樓。
霍皙點點頭:“回。”
武楊問她:“你怎么走?”
霍皙指了指在停車場尤為扎眼的破吉普,頗為得意:“新買的寶貝,怎么樣?”
武楊繞著那紅色Jeep走了一圈,滿臉嫌棄:“05年的征程,現(xiàn)在都停產(chǎn)了,發(fā)動機還玩兒得轉(zhuǎn)?”
“當(dāng)然。”
“別寒磣人了行嗎。”武楊伸手敲了敲落滿灰的車頂,一手臟。“怎么說也剛回來,車算半個門面,以后見的人多著呢,開著這破玩意兒滿城轉(zhuǎn)悠像什么話。”
“就是,霍皙姐,要不你開我的。”
陶蓓蓓把自己車鑰匙遞過去,大眼睛忽閃忽閃的,一點也沒有開玩笑的樣子。
霍皙繞著車走一圈,狐疑的盯著武楊:“哪有你說的那么破?這車跟著我們一起采風(fēng)拍攝的時候,上過山趟過河,在一起兩年,用著有感情了。”
“兩碼事兒。”武楊拉開自己的副駕駛,把人往車上拖。“用著有感情了,回頭汽車連給你找個地方隨便怎么擱著,但是你這樣,肯定不成。”
“這樣,我?guī)炖镎糜袀€閑著沒用的,你先拿著,什么時候買了新車什么時候還。”
武楊的語氣不容置疑。
霍皙心里泛酸。
她知道這些朋友都是真心實意的為她好,不舍得她吃苦,霍皙猶豫了一會兒,不再拒絕,隨即爽快答應(yīng)。
“行。”
武楊十分滿意:“哎,這才是我們二朵兒呢,辦事兒就是痛快!”
上了車,霍皙跟陶蓓蓓招手告別,一起跟著武楊回家。
武楊的家在三環(huán)內(nèi)一個很高檔的私人小區(qū),下了地庫,拐了個彎,他停在一輛黑色奔馳G500前頭。
霍皙喜歡車,尤其是大型吉普尤甚,見到不禁驚呼。
武楊得意洋洋:“勞您霍大小姐賞臉,這車還成?”
霍皙新奇的繞著左摸摸又看看,眼里冒光,點頭如搗蒜:“成成成,太棒了。”
得,天底下女人都一個樣,見著自己喜歡的,就沒他們這些送禮的什么事兒了。
武楊把鑰匙扔給她,簡單在車里拾掇著,趁她不注意,往手扣里塞了一張通行證:“今年年初弄回來的,蓓蓓開過,她圖個新鮮,沒兩天就給我了,擱著也是擱著,你拿走吧。”
霍皙不扭捏,她系上安全帶,乖乖跟武楊招手:“拜拜。”
武楊站在車外:“你回來的急,知道的人也不多,等過幾天小誠他們都聚齊了,再給你攢個局。”
霍皙應(yīng)下,車子啟動,油門一轟,拉風(fēng)的走了。
開出地庫幾米,猛地傳來一聲刺耳急剎。
武楊嚇一跳,趕緊回頭去看。
只見車子穩(wěn)穩(wěn)停在地庫出口處,然后車窗降下,從里面伸出一張通行證,拿著那張通行證的手在空中跟武楊晃了晃。
霍皙從車里探出頭來,望著武楊,忽然燦爛一笑。
這一笑,武楊感覺自己心臟都哆嗦了幾下。
因為霍皙已經(jīng)太久太久沒露出過這個表情了。
長久以來,她一直都是安靜的,茫然的,干涸的,甚至不對生活抱任何希望的。好像一輩子,也就這么且活著了,沒有大快樂,而大悲傷,又全都被她在在四下無人時沉默藏在了心里。
霍皙笑起來的時候特別漂亮,露出一排潔白的貝齒,眼睛瞇起來,透著一股子狡黠,但,還有點兒憨。讓你一下子就能感受到這個人身上的真。
霍皙說:“武楊哥,謝謝你。”
她拿的那張通行證,是進出大院示意衛(wèi)/兵放行用的。她知道他是好意,想避免她回家時發(fā)生被盤問登記的尷尬。
這就是霍皙。
一個心思細膩,知道感恩,可又不善言辭,只能用自己最真誠的一切去回報別人的人。
…………
武楊的車比自己那輛破吉普強了不少,晚上十點多,路沒想象中那么堵,霍皙一路下了環(huán)路,隨手放了張CD。
那是一首很婉轉(zhuǎn)的歌,歌手也是她從來沒聽說的人,聲線空靈嬌媚,翻開封面,霍皙了然一笑。還別說,這種嘰嘰歪歪的調(diào)子,這種勾人的聲音和長相,果然是武楊的風(fēng)格。
夜幕下的北京很美,美到讓人覺得不真實。應(yīng)該是要迎來這入春以后的第一場雨,整個城市的天幕是很暗的橙色,空氣中流淌著壓抑又沉悶的風(fēng)聲。
等紅燈空檔,霍皙望著窗外嘆氣。
再次回到這個自己生活多年讓人又愛又恨的地方,那感覺怎么說呢,還真是,在車里隨便聽一首歌都能讓人落下淚來。
綠燈亮。
霍皙回神,迅速松開剎車滑入茫茫車流。
一輛賓利歐陸停在燈崗十幾米遠的地方,變了燈,司機慢悠悠跟著往前走,手搭在方向盤上,他盯著前頭那輛黑色G500,眼神兒發(fā)呆,盯著盯著,那眼神兒一下就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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