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1/3)
?在路上將近繞了兩個小時,一進包間,陶蓓蓓就沖她發泄了不滿:“你到底怎么來的?為了等你都喝三壺茶水了,中午就沒吃,怎么那么墨跡!”
霍皙站在門口朝她作揖道歉:“不好意思,不認路,繞了點遠兒。”
陶蓓蓓盯了她幾秒,忽然躥起來給了她一個熊抱,這丫頭有一米七三,猛地撲到霍皙身上,霍皙往后踉蹌兩步,差點栽個跟頭。
“霍皙姐,真高興還能見到你。”
陶蓓蓓穿著粉色的小外套,高腰裙,襯得胸脯高高的,露出一雙大長腿,臉頰微粉,還是原來那副沒心沒肺的樣子。
她眼神晶亮的看著霍皙,霍皙溫柔的笑:“我也是。”
陶蓓蓓從她身上跳下來,嫌棄打量霍皙一番,馬尾在腦后一晃一晃的:“這都什么天兒了,你怎么還穿著大棉襖?”
霍皙起初不覺得自己穿的多,可是回來了,才發現這身打扮確實有點與人格格不入。她開車走在路上,滿大街都是色彩明快的輕薄春裝和年輕女孩充滿活力的笑容,尤其是和陶蓓蓓一比,更顯得自己突兀。
陶蓓蓓這姑娘天生有一股精氣神兒,能把自己的熱情活潑傳遞給身邊的每個人。
“前一陣子去漠河拍外景,東北將近零下四十度,連待了半個多月,有點凍怕了。”
脫了又厚又重的棉衣,包間明晃晃的燈光一打,這才能看出些霍皙原來的模樣。
里頭依舊是件薄薄的黑色毛衣,一條低腰牛仔褲,腳上蹬著的是雙質地精良的棕色矮靴,她站在燈光下,披散著頭發,眉眼生動,膚白高挑,這身打扮給她添了兩分利落,又不聲不響透出了她骨子里原本就有的那股矜貴勁兒。
她拿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和陶蓓蓓添了杯茶水,茶是陶蓓蓓偷她爹的,武夷山弄下來的金駿眉,茶湯鮮亮又清透。
霍皙抿了一小口,環顧包間,問:“今天吃飯就咱倆?”
“還有武楊。”陶蓓蓓干脆的答。“他訂的地方,結果這孫子來的比咱倆誰都晚。”
話音剛落,外頭的停車場就轟隆隆開進來一輛車。
陶蓓蓓一努嘴:“喏,說曹操曹操就到。”
武楊的車是輛黑色悍馬,因為工作需要,改裝過,引擎聲很大,陶蓓蓓瞧著底下那輛威風凜凜的大吉普,翻了個白眼兒。
“擺臭陣勢。”
武楊下了車,一進飯店大門,經理就迎了上來,滿臉殷勤:“武爺,謝您今兒個賞臉,好長時間沒見了,想吃什么,我給您安排。”
武楊長的結實,個子又高,一張臉嚴肅起來的時候特能唬人:“訂的包間人都來了嗎?”
“來了來了。”經理拿著門口的登記牌,跟在他身后。“一前一后兩個美女,全都在樓上呢。”
“別他媽瞎說,那是我妹妹,比親妹妹都親。”
經理訕笑著:“是是是。”
“行了。”武楊背著手,不耐煩趕走經理。“甭跟著了,一會兒讓你們廚師長上來點菜,告訴門口服務員,沒事兒少進來。”
會吃的人都知道,點菜不能光看菜譜上的圖,不能聽服務員跟在你身后的吹捧,真懂吃的,一般都先和廚師交流,這菜的味道正不正,時令的材料新鮮不新鮮,廚師一張嘴就能知道一二。
武楊是吃這一行當里的祖宗,怎么吃,在哪兒吃,這一套功夫派頭足,也十分講究。
找廚師長點完了菜,簽了單,武楊推門進屋。
腳還沒邁進去,就挨了一頓罵。
“說好六點見面的是你,選這么個地方的人也是你,瞪大了眼睛瞧瞧您那塊手表,幾點了?”
陶蓓蓓杏眼怒瞪,小模樣忿天忿地的。
武楊哎呦一聲趕緊賠罪:“真不能怨我,今天有個勞什子演唱會,路上碰上東直門臨檢,給耽擱了。”
“就編吧,您那車整個兒一三無產品,攔你?誰敢攔你?你不查別人就不錯了。”
霍皙不解:“什么三無產品?”
陶蓓蓓俏生生的哼:“沒車檢證,沒正規號牌,沒行駛本唄。仗著衛/戍/區仨字兒敢這么招搖過市的,他是獨一份兒。”
扯個謊還被戳破了,武楊訕訕的:“一小姑娘,嘴別那么不饒人,回頭找不著婆家。”
武楊坐下來:“今天咱家門口潘大爺最后一天剃頭,反正也是路過,干脆湊個熱鬧,人多,就排了一會兒。”
提起潘大爺,總后大院沒有不知道的,早四十年前就是給父親那一輩理發的,老頭兒就住在街對面的平房里,老伴兒開了個雜貨鋪,白天他就帶著剃頭的家伙,拎著一把椅子,一塊布,到大院門口坐著,大爺剃的是寸頭,不會現在發廊里那么多花架子,一剪子下去,頭頂削一寸,兩側推平,要的就是個干凈利索,每回五塊錢,迎來送往,來的全是老顧客。
這一剃,就剃了這么多年。
后來老伴中風走了,潘大爺一個人又干了兩年,如今兒子在外地做生意有了起色,給他買了房子,說要把他接過去頤養天年。
今天是潘大爺最后一天營業,大院兒里的人聽說以后都來給老爺子送行,一幫平日里呼風喚雨有頭有臉的子弟,到了這兒,都規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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