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34章(1/2)
?王韻然進屋時,滿身是雪,梨白接過她的斗篷,使了個眼色。
將身上白雪抖落,王韻然才是走近幾步,里屋,陸晉良坐在書案前不知翻閱著什么,側顏在繚繞的檀香遮掩下,若隱若現,更顯棱角分明。
他其實很好看,若不是性情暴戾了些,該是京城多少姑娘心目中的情郎。她該慶幸,她認識他,早了六年。
將手中大捧的紅梅插入瓶中,說著:“后院的梅花開得可好,可惜雪總不停,否則在梅花樹下煮茶看書,才是樂事。”
陸晉良抬頭,將手中的話本子隨手放置在桌案,他本就對這些書沒有興趣,不過在屋里等她久了,隨手一翻,她的喜好這么些年倒沒有變化。
花瓶里紅梅嬌艷欲滴,紅梅后,王韻然不施脂粉的容顏上掛著淺淺笑意,給屋里平添幾分暖意。陸晉良伸手,將她發(fā)間的一片雪花撥開,說著:“夫人屋里的書倒很有些趣味。”
“不過無聊打發(fā)時間。”王韻然應著,狀似無意地將話本子壓在了其他書下,這書里有許多情話叫她看了都臉紅心跳,也不知晉王看見沒有。
陸晉良面色卻是平靜,遞過一方木盒,說著:“板栗上午剛買回的話本子,這奴才機靈得很,曉得討好新主子了。”
王韻然接過,笑著翻看了會,果真都是最新出的,她都不曾看過,突地眼尖看見書上沾了點紅色糖汁,驚喜說著:“糖葫蘆?”
“你鼻子倒很是靈。”說著,陸晉良將一長串冰糖葫蘆拿出,看王韻然兩眼放光,只說著:“回府時,馬車經過西街,沿街正叫賣糖葫蘆,我見那買糖葫蘆的小丫頭很是可憐,大雪里衣著單薄,便順手給你買了一串。”
從皇宮到晉王府,并不會經過熱鬧繁華的西街,王韻然雖才到京城不久,這些地方她還是曉得方位的,卻也不說穿,再看書上的糖漬,笑意更濃,難道碰巧,板栗買話本子時,也路過西街順便買了串糖葫蘆?
美食當前,王韻然自然忍不住,一口咬下去,酸酸甜甜地,很是好吃,她眉眼彎彎,叫一旁陸晉良看得出神,這么多年了她吃起糖葫蘆,還是一個表情。
“少吃一點,你吃多了糖,夜里會牙疼。”看王韻然一口接著一口,陸晉良忍不住出聲說著。
王韻然立即退后幾步,防著陸晉良將剩下的糖葫蘆搶去,以前吃糖葫蘆,陸晉良最喜歡和她搶,那時她總抱怨說既然喜歡吃,怎不多買一串。
她記得他的回答:只覺著你手里的糖葫蘆才好吃。
或是這個下意識的動作,叫二人同時憶起了過往,一時場面靜了下來,屋里只偶爾一聲吧唧嘴的聲音。
好一會兒,才聽陸晉良打破沉寂:“梨白說你今日胃口不好,可是有不舒服?”
從陸晉良院中剛回來時,王韻然確有些恍惚,吃不下東西,倒不是因著胃口,王韻然也懶得解釋,只道:“或是因為沒有糖葫蘆。”
見她精神確實不錯,還能跑去后院摘花,便也不再多問。雖說著不讓她多吃,終還是看著她將一整串糖葫蘆全部吃完,再看著她用手帕將沾滿糖漬的五指擦拭干凈,心中卻有些微堵,當年,她每每吃完糖葫蘆,臟膩的手指是直接往他袖口上擦的。
畢竟三年不見,有些習慣,慢慢來,總能找回。
從她書柜拿了本長卿先生的手稿:“昨日你燒了我一本孤本,今日便賠我一本。”
王韻然微微蹙眉,有些為難說著:“是先生之物,我不好做主。”
陸晉良笑開:“與你玩笑罷了,我在你這兒看完便是。”說完,當真低頭,很是認真看了起來,王韻然幾番想說話,看他閱書如此認真,終是作罷,索性坐在他一旁,拿過木匣子里的最新話本看了起來。
一個下午,兩人各自看書,時間過去也快,日頭剛落,王韻然正看得興起,卻聽陸晉良說著:“明日隨我入宮,陛下擺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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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年的小年夜,陛下都會在宮中設宴,雖說是家宴,除了諸王,倒也有些陛下親近或是倚重的朝臣受邀。
晉王一大早就先進宮與陛下議事,王韻然則隨著板栗之后進宮。馬車穿過重重宮門,王韻然初入宮闈,自然得先去給淑妃請安,自從孝惠皇后過世,陛下再無立后,如今后宮中,屬淑妃娘娘份位最高。
只是,王韻然才剛進入紫陽宮,就看著太監(jiān)匆匆往外跑去,差些將她撞著,想是宮中有事,王韻然猶豫了會,終是加快腳步,看著眾人圍在亭中。西山圍獵時,王韻然時見過淑妃娘娘,很是優(yōu)雅端莊,如今卻難掩面上焦急之色,一旁的太子妃懷抱著小郡主,已是落淚。
那宮人想必是匆匆去傳太醫(yī)的。王韻然上前,便有宮人給她讓開了道,直到跟前有好些丫頭跪在地上顫顫巍巍說著:“奴婢該死,郡主跑得太快,奴婢一時沒跟著,才叫郡主摔了。”
“是該死,郡主有個三長兩短,你們都別想活命。”淑妃冷著臉說完,已看見了王韻然,微微蹙眉。
王韻然往前一步,腳下似踩著了東西,遂低頭,看著腳下一顆棗核,再看郡主模樣,便知怎么回事,趕緊說著:“太子妃先放開郡主。”
太子妃早已經嚇蒙,聽著這么個聲音,下意識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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