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怎么死都不知道(六)(1/2)
“為這事,我特地先去了一趟軍醫(yī)處。”費詩說道,“他確實提了要求,說沒有流風豹,他的傷好不了!”
張立咬住嘴唇,臉色蒼白,沒有立即回答。看來白文是擺明了要得到流風豹,才肯罷手!
“若我不給他流風豹,后果會怎么樣?”張立問得小心翼翼。
“張將軍,我知道你心中不舍。但我勸你一句: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費詩說道,“而且這事一旦被捅到帥部,極可能影響到你的本族??!”
流風豹雖然珍貴,但只要家族不倒,總歸有辦法弄到,孰輕孰重,張立自然一目了然。他不在遲疑,說道:“流風豹歸白文了。不過這事費部首你得幫我作保,從今往后,白文不得再提我毆打他的事情了!”
“行,這事就這么定了!”費詩臉色愉悅,似乎在為手下兩位部將的和解感到高興,“那我現(xiàn)在就把流風豹帶過去給白文,把這事情了解一下,盡快還你自由!”說完,他轉(zhuǎn)身欲走。
“等一下,費部首!”張立叫住費詩。
“何事?你打算反悔么?”費詩問道。
“當然不是。費部首,你這樣把流風豹牽過去可不行?!睆埩⒌?,“我與流風豹簽訂了魔法血契,如果不解除血契,其他人是無法命令流風豹的。”
“哦?居然還有這回事?”費詩故作不知。如果不是早就知曉血契的解除,必須是主人自愿,費詩早就通過其他手段,將流風豹奪過來了。
張立取出脖子上的一枚吊墜,說道:“我和流風豹的血契,是通過這個魔法命牌維系的,只要我滴血解除流風豹的血契,其他人便可以通過滴血在命牌上,讓流風豹重新認主!”
命牌只有半截拇指大小,通體雞血紅。背后刻了一個豹形的族徽,那是張族的族徽。
張立咬破手指,滴了一滴血在上面,口中念念有詞。不一會,命牌的紅色消退,變成一塊半透明的晶核。
張立他將這個空白的命牌遞給費詩,“現(xiàn)在只要滴血在上面,就可以讓流風豹認主了。希望白文是個言而有信的人,否則會遭到流風豹的反噬的!”
費詩點點頭,“這事由我作保,必然不會讓你吃虧的。張將軍,你能體會我的一片良苦用心,主動和解,我心下十分寬慰。你且先在這牢營中多待三五日,我把外面的事情處理好,自然就會放你出去。”他說的信誓旦旦,將張立的顧慮打消不少。
張立點點頭,道:“只能如此了,部首盡快安排!”
心中暗笑:只要能出去,這流風豹我還是有辦法重新奪回來的,你以為血契是那么簡單就會解除的么?
張立在牢營等候費詩的消息,一連數(shù)日,費詩都沒有再來看望他,這讓他隱隱感覺有些不安。不過想到費詩那樣信誓旦旦,拍著胸脯擔保,想來事情應該不會出現(xiàn)太大變故。
又過兩日,張立終于等來了一隊接他出營的士兵。士兵表情冷漠,說是費詩令他們來接他出營的。張立也沒細問,跟著士兵除了營房,來到牢營外。
“重見天日的感覺真是太美妙了!”走出牢營的那一刻,張立不禁感慨,甚至有種重獲新生的感受。
一行人穿過幾座營帳,來到營地廣場,張立見到萬千戰(zhàn)士列隊,集結(jié)等待命令。他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心中發(fā)毛,感覺大事不妙!
他立住身子,不在跟著士兵前行,卻被那隊士兵推搡著,半拉半推地走到營地中央的刑臺上。
與刑臺連一起的,還有一座高臺,上面的龍翼軍將領分成兩列坐下,幾乎所有將領都在。
在張立看來,這一切都似乎在表明,這是一個有著特殊儀式的誓師大會。
張立一上刑臺,就被士兵壓著跪下。高臺上有將領走出,大聲宣讀張立的罪狀:有通敵賣國的;有營私舞弊;有貪污受賄;有違抗軍命,目無法紀;前后例數(shù)了他十多條罪狀,卻唯獨沒有毆打上司這條。
張立大腦轟鳴,知道接下來是要干嘛了,大呼道:“費部首救我!費部首救我!”
費詩不理會張立的呼喊,令宣讀的將領繼續(xù)。
“我龍翼軍出征在即,豈能容忍此等將領亂我軍紀綱常?今日殺之,以正軍心;今日殺之,以壯軍勢;今日殺之,祭我軍旗!”那將領,宣讀得慷慨激昂。
張立聽在二中,不啻于晴天霹靂,雙腿一軟癱在臺上。
“殺!殺!殺!”臺下四方軍士,齊聲大喝。聲音如雷,滾滾而去。
刑臺上的兩名刀斧手,一人扶起張立,一人出腿猛然踢中張立腳腕,讓他跪下。
“費詩,不守信諾!不得好死······”張立歇斯底里,可聲音還是被如潮般的喊殺聲淹沒。
“立——旗——!”主持的聲音高亢宏亮,傳遍軍營:“威震四方!”
四名壯漢合力,將一根十多丈長的旗桿豎立起來,插在柱基的深洞中。旗桿頂部飄揚著一面軍旗,軍旗兩面都繡著飛龍。
“血——祭——”傳號聲再次傳來,“飛龍展翼——蒼天永眷——”
“哧——”刀斧手手起刀落,張立一顆大好頭顱,化作滾地葫蘆,滾到一邊,雙眼猶自睜地渾圓。他至死都不明白,他為何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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