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養(yǎng)老錢(1/2)
“今個兒過年,那二十文錢?”徐有容蹙了蹙眉,抿了抿唇道。
姜知渺心下一愣,這才想起了每個月初一是給姜行朔送養(yǎng)老錢的時候。
當初分家的時候簽的字契,算起來,這個月確實是到日子了。
姜知渺抬起袖口擦了擦額上的熱汗,隨意說道:“一會兒我給他送去,左右又不會短他的,你就別操心。”
徐有容舒了口氣,高懸在空中的心放了下來,若是往常遲了也就遲了,今個兒大過年的,她可不想因為這事而招晦氣。
去她也是能去的,只是,見到姜行朔她心里未免發(fā)怵,徐有容心里難受,虧欠的看了姜知渺一眼。
姜知渺沒什么反應,迅速忙完手里的活計后,數(shù)出二十個銅板就出了家門。
姜行朔自從窺見了姜知渺去吳長生家批地后,便也跟著去批了一塊僅次于姜溫兩家的地。
原本他是打算自個兒家建屋的,哪知,姜行索瞧上了,哭著喊著非要那地,迫于姜祖母的威壓下,他就只好忍氣吞聲將這口氣暫時先咽了下去。
出了二十兩銀子,又被強搶去一塊地,無奈,他只好又去吳長生那又重新挑選了一塊地。
因著他下手太遲的緣故,這塊地,正是旁人挑剩下來的荒地,不僅荒,還偏得很。
一刻鐘后,姜知渺見院外無人,氣沉丹田,朝里喊了句:“有沒有人?快開開門。”她邊敲邊說道。
院內(nèi)傳來一道不耐煩的聲音,姜行朔嫌棄的撓了撓耳朵,起身開門,在看清了熟悉的人影后,他愣了愣神,驚呼道:“你怎么來了?”
姜知渺無語,將帶來的二十個銅板遞了過去,“給,這個月的養(yǎng)老錢。”她不容拒絕的說道。
姜行朔神情復雜的看了那堆銅板一眼,心里有些難受,每個月雷打不動的送錢,孝順是孝順,但有時候太孝順了,對他也是一種煩惱。
“今個兒好歹是年節(jié),就不能送點實用的?再說,我也不缺這二十文,往后半年一給,或者一年一給就行。”
姜行朔撇了撇嘴,不情不愿的接了過來,錢他是不缺,就是這孝未免也太廉價了點,對他來說,簡直就是一種侮辱。
姜知渺雙手環(huán)抱,呵了一聲,輕啟紅唇,“當初分家的時候咱可是白紙黑字的說的清清楚楚的,給你二十文都不錯了,就這還挑三揀四?美得你。”
她嫌棄的看了他一眼,扭頭就走。
姜行朔臉色一沉,無端生出了一抹無名火來,他咬牙切齒道:“好歹你也是個姑娘家,脾氣這么火爆,看以后能不能嫁得出去。”
說完,他哼了一身,甩了甩袖子,徑直入了內(nèi)。
“我嫁不嫁的出去要你管?還是好好管管你自個兒吧,我看你眼底烏青,腳底發(fā)虛,與其擔心我嫁不嫁的出去,還是去找個大夫好好瞧瞧吧。”姜知渺頭也不回,云淡風輕道。
啊啊啊啊啊啊,姜行朔要瘋了,這個小丫頭片子真是反了天了,大過年的還咒他,找抽嗎不是。
他眼底寒意乍現(xiàn),憤憤地盯著她離去背影,恨不得燒個洞出來才好。
“爹,你方才在和誰說話呢?”姜知月緩緩從屋內(nèi)走出,疑惑的順著他的目光望去。
“沒什么。”姜行朔攥了攥拳,拖長音調(diào),咬牙切齒道。
姜知月揉了揉眼,用力的望著來人離去的背影,怎料她消失在轉(zhuǎn)角處,只依稀的看得出是個女子,心里當下就有了決斷。
“知月,你那副繡品繡的怎么樣了?”姜行朔收斂了心神,斂著臉問道。
姜知月被他飽含期望的一眼看的心下一驚,低著頭,囁喏道:“還還要些時日才行。”
姜行朔一聽,當即就皺起了眉頭,捏著她的肩,語氣沉沉道:“當初爹送你去蘇大家那里去學刺繡就是為了能讓你有一技之長能夠在京城里博得個賢良淑德的名聲。”
“如今咱姜家落敗了,從文從武都不可行,好在你也算是學成,往后我們二房的興衰可就全都掛在你的身上了,你可千萬不能懈怠啊。”
他在二房、興衰幾個字詞咬了重音,隱隱的,似乎能窺見他眼底的不甘。
“我知道了,我這就去繡。”姜知月觸及到他眼底的抱負后,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忙不迭地進屋,繼續(xù)繡起了繡品。
與此同時,吳長生家。
“老頭子,你說,上頭的人到底是因為啥事找了你啊,這不明不白的就讓人去縣衙,我這心里咋就這么慌啊。”孫大娘將家里最厚的一條大襖披在吳長生的身上,擔憂道。
“這大過年的,好不容易一家人都聚了齊,什么時候要你去不好,偏今個兒去,我看你這個村長當?shù)倪€不如不當?shù)暮谩!彼p拍這大襖上的毛絮,憤憤道。
“別瞎說,上頭的傳的話自然有上頭的道理,哪里是你我一個平頭百姓能胡亂議論的?”吳長生抽了口旱煙,沉沉的看了她一眼。
“我要是不當這個村長能白白得了那么多好處?光那些流放之人過來批地給的好處費都夠咱孫子年后的束脩了,我看你就是個頭發(fā)長見識短的貨。”
“這倒也是。”孫大娘將櫥柜里的帽子拿出,“快去快回,家里人還等你回來吃年夜飯呢。”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